说到白氏,三婶子就恨得牙根都痒痒,这个没了心肝的老妖婆子!
看到云河哭的像是孩子一样,木氏心里也涌起了浓浓的不舍,脸色倒慢慢不那么发灰了,一直不停换着穴位针灸的林大夫见状,忍不住为木氏的坚韧赞叹。
过了一会儿,木氏太过疲惫还是昏睡过去,云河吓的直拽她的手,被林大夫一把打开,“别打扰产妇休息!都出去说!”
胡子花白的林大夫揪着云河的后脖领子毫不费力的把人拖出屋外,屋里只剩下产婆收拾善后。
“你夫人的状况你看到了,头三天都是要紧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着,发热了一定要及时降温,撑过头三天,就保住了性命,到时候再说其他吧。”林大夫仔细的交代着,云河也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望着屋里,显然还是很紧张。
另一边,青哥儿和云老汉找了村里好几户人家,叫了足足十二三个汉子,他们一听说云梨在村里被人掳了,二话不说出来帮忙找人。
青哥儿也将他看到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云梨去他家借红糖没借到,就说打算去李恩白家借,青哥儿怕他走了家里人手不足,就打算来云梨家帮忙。
他因为找蓑衣耽误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抓着一个人往南边走,看身形和云梨有点像,他心里担心,就去云老汉家问了一下。然后又去了李恩白家确认,发现可能真的是云梨,才慌张的跑回来找云老汉,李恩白已经去追了。
他一边说一边哭,“我应该直接追上去的!要是梨子出事了可怎么办?!”
青哥儿的三个哥哥也跟来了,他三哥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青哥儿要是真的追上去,除了把他自己也搭进去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这个档口谁也不能说什么。
云老汉心里担心着,也顾不上安慰他,“青哥儿你好好想想,那两个人是往南边走了?还是走的南道?”他们村子往镇上走有一条铺好的道,大家平时都叫南道,南道是为了方便周围的村子进镇上修的,所以并不是村子的正南方向。
“是往南走的,我也不知道走没走南道...”青哥儿家不挨着村口,他只是隔着雨幕看着两个人抓着身形像云梨的人往南走了。
青哥儿他三哥一琢磨,如果要分成两队,他们这些人就不够了,于是说,“叔,你们先去找,我再去找几个人来。”
云老汉答应了,兵分三路,各自行动起来。
云梨剧烈的挣扎着,然而他一个小哥儿的力气如何能挣扎的过两个汉子,嫌他挣扎太烦人,其中一个人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疼的云梨瞬间掉下眼泪,却咬紧了牙关不吭声,牟足了力气继续挣扎,脚下使劲儿踹着,但依然没办法挣脱,还被两个人拖到了道口的马车上。
被粗暴地扔到车上,云梨觉得自己的四肢都要被摔散了,但却顾不上喊疼,爬起来就要跑,却被男人一巴掌扇回车厢里,“让你老实点!”
“这小贱货还挺能折腾,给他灌点药,省得进镇的时候被查出来。”另一个人在车外说着。
“你说的对,反正咱们只要送到地方就送完事儿了,药呢,放哪儿了?”打人的男人接过另一个人递过来的药,捏着云梨的下巴往里灌。
“唔唔唔!”云梨不肯喝,使劲儿躲、挣扎,脸上的皮肤都破了,却依然喝下去不少奇怪的液体。
然后两个人把他绑起来,“成了,咱们走吧。”
马车沿着南道行驶起来,留下的车辙在雨水的冲刷下,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等李恩白赶到村口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没影了。
他略一思索,觉得这事儿跟陈英才那个人渣脱不了关系,所以云梨应该会被送到镇上,这么一想,他脚下不停歇,直接扎进旁边的泥泞不堪的小路里,如果云梨是被人从大道带走的,他只要从小路穿过去赶在贼子之前到南镇口,就能救下云梨!
如果对方也带着云梨走小路,那带着一个人肯定不如他自己跑的快,肯定能在半路追上,抱着这样的想法,李恩白脚下生风,踩着雨水踏踏踏踏的奔跑着。
云梨只觉得那奇怪的液体进入身体没多久就让他头脑发昏,浑身发热,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用力的攥拳,用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保持着意识清醒,但浑身无力的他连动一下身体都难,指甲在手心的力度也越来越轻。
那两个人在马车外面赶着马车,车厢里只有云梨自己,他的两只手绑在一起,两只脚绑在一起,只能像条虫子一样挪动着。
‘救救我...’云梨不停的动着,哪怕动作幅度微乎其微,‘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