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问。”梁飞愣了一下,“不过军团副本,尤其是我们这种五人小队,最多也就是b 或者a-这样的程度吧。”
“这个副本难度没有a我将名字倒过来写。”安不理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心,“你还没有察觉到这个副本的难度高的可怕么?”
“你这么一说吧,的确是这样。”曹秋沉思了一会儿道,“但是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几乎都没有怎么受伤么?你虽然中招了,但是也被压制住了,所以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副本不难。你说对不对,文多多?”
“是这样。”文多多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逻辑。
呸。
才没有逻辑。
只要走错一步,他们现在就说不定团灭了。
“下一次进副本,一定一定要先问清楚。”安不理对这些人的脑子绝望了,“我们连隐身卡的数量都没有带够就来下这么难的游戏副本,能活到现在真是运气好。”
“咳,我觉得是不问比较靠谱。”
“呵呵,我怀疑就是因为他副本难度才会这么高的。”安不理毫不客气的说道。
“喂,甩锅给我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宁不问颇有些郁闷,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副本有点难,但是他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是因为小新幸运值太高,所以副本才提高难度呢?
嗯,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宁不问又悄悄的捏了捏怀里的小新一把。
都是它的错!
“别说话了,你们看,到了。”梁飞压低了声音道,“他们现在是在刑家老爷的门口吧,刑家老爷怎么还没有出来?”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在震动?”宁不问忽然张口问道。
“好像是有一点。”好像是有一点。
文多多脸色倒是颇为古怪。
“你想要说什么?”梁飞见文多多难得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多问了一句。
“因为我特殊体质的原因,我是有专门去过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存在的世界的,想要知道我的特殊体质到底要怎么开发。”文多多顿了顿,“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什么意思?”
“真正的吸血鬼喜欢称呼自己为血族,也喜欢睡在华而不实的棺材里。”文多多平静的说道,“我觉得这个声音,像极了棺材板要压不住了的样子。”
文多多的这个说法叫人心惊。
他们都没能成功的潜入过刑家老爷的房间,哪怕知道他的房间肯定有很多秘密。
但是刑家老爷的房间守卫太森严了。
宁不问偶尔从外面看一眼,都发现里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贸然进去等于找死,所以他们才一直去刑家其他人那边下手。
他们并没有想过,刑家老爷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藏着什么?
“要出来了。”刑芳芳拉着身边的婆婆往后退,“婆婆,这边来。”
“小……小姐,什么要出来了?”婆婆原本的脸已经涂得很白了,但想必她现在真正的脸色要比她脸上的粉还要白。
“要祭祖,肯定有相应的仪式。”刑芳芳微微抚摸自己的肚子,“我刑家的男丁,从爹那一代开始就死的死,病的病,只剩下我爹一个。但是你看那五羊观里,可有我叔伯的长明灯或者灵位?”
宁不问和曹秋回过神来,忽而一惊。
他们怎么就忘记了这个!
或许刑芳芳让宁不问他们去找长明灯,其实是为了让宁不问将视线转移到她的叔伯兄弟那边去,但宁不问的心神几乎都被刑芳芳身边的阿良给吸引住了,哪里还考虑的这么多?
毕竟那些死去的刑家男丁在刑家的传说里只占据了只言片语,最有存在感的也不过是刑天佑他爹而已,刑天佑都尚且是个假的,哪里还会有人会去注意到他的爹?
管家提起灯笼,然后朝着灯笼的灯芯吹了一口气。
灯笼很快就灭了。
火光一灭,管家身后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全部都倒了下去。
如果宁不问他们开了阴阳眼的话,就能看见这些辰时出生的下人,身上的生气在一点点的朝着门内蔓延,与此同时,里面棺材板震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刑芳芳脸上一直带着笑,仿佛这种奇异的震动并不能叫她有半点惊讶。
她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静静的等着这一场大戏的开始。
刑芳芳的眼神在宁不问他们所在的方向停驻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宁不问知道他们是被发现了。
刑芳芳的耳朵相当灵。
他们虽然因为【变色龙】的道具卡同化在这雾气当中,但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是能够被刑芳芳给捕捉道。
她只是不说而已,不代表她不知道。
宁不问心中发冷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兴奋异常。
这种兴奋感极少能出现,却叫他心血沸腾。
之前军团选拔的那一场试炼,就不能叫他如此激动,反而是他在孤立无援时候的“招灵”游戏里,体会过类似的感觉。
这一次,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潘多拉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或许,在某个方面,他真的和程浴血有某些共通之处。
所以才会一见面就让他的视线被程浴血给吸引。
人都是自恋的生物。
潜意识里,宁不问也会喜欢上和自己有着相同气质的人。
刑家被浓雾包围,李大帅和五羊观观主只能借着手里的佛陀神像才能闯入这无边的浓雾之中。
“大帅,没想到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五羊观观主能够感觉到这个邪神像上传来的力量,心里对李大帅的忌惮也更深了一层。
“没办法,总要做着两手准备才好。”李大帅平静的笑了笑,“这刑家的浓雾太过古怪,要不是有着佛陀的庇佑,我们想要前进一步都难。这一次,刑家故意没有叫你,恐怕是发现了什么。”
五羊观观主被踩中痛脚,简直不想说话。
他原本在房间里等着刑家家主来请他主持这场祭祖,没想到一直等到浓雾蔓延到他的房间里都没有等到刑家家主。
要不是李大帅即使带着神像赶来,他现在还在房间里画符抵抗睡衣保持清醒呢!
这还不够明显么?
刑家这是根本不相信他了,或许就有刑芳芳那个女人的从中作梗。
“这雾来的实在奇怪。”李大帅喃喃自语道,“观主,你真的有算过刑家的风水么?”
“刑家家中个人的生辰八字皆过我手,实不相瞒,刑家的人各个都是大富大贵的好命相,若是清朝不亡,必定位极人臣。”五羊观观主对于命理之学还是十分精通的,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
“不如现在再算一算。”李大帅手里的佛陀像忽然开了口。
五羊观观主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保持了镇定。
他必须要展现出一点本事来,不然接下来自己只能被动的跟着他们走,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弃子。
观主心里是有点后悔自己与虎谋皮的。
罢,这刑家如此古怪,它的风水宝穴里也必定有着价值连城的法器和道术秘籍,自己还是有机会能够更进一步的。
而且,这些东西对李大帅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不是。
“待老道我再算算。”五羊观观主胸有成竹,“他们的八字我烂熟于心。”
说完,五羊观观主重新在心里默默算了起来。
轰隆——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一只脚从门内踏了出来。
这只脚的主人穿着和婆婆同款的寿衣,脸上也涂着同样的粉,闭着眼睛慢慢的走了出来。
随后就是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最后,才是刑家家主。
刑家家主看了一眼刑芳芳的肚子,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老成古板,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和寒冷。
“天佑呢?”
“天佑是个什么样子,爹你也该知道。”刑芳芳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们刑家的风水,三世而涸,在您这一代的时候,本该就没有我和妹妹了,至于天佑,也不过是回他应该回去的地方罢了。您想要刑家血脉不断的话,还得看我的肚子。”
……
“噗。”五羊观观主走着走着,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李大帅和他手里的佛陀像却好像早就猜到一般,对他不管不问。
五羊观观主,不过是个小角色。
他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证明刑家的来历罢了。
当然,要在这浓雾之中算出被掩盖的,真正的刑家人的命格,所承受的反噬也不可小瞧。
“怎,怎么会这样?”五羊观观主企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却痛的难以继续。
“我们被刑家人给骗了……”
这哪里是之前算的人中龙凤的命相?
刑家人真的如传说一般被篡改了命数!
十世穷酸。
男盗女娼。
断子绝孙。
这才是真正的刑家人应该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