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汇明和江同就坐在大厅里, 袁伯显然没苛待他们,不仅给江汇明上了茶给江同上了咖啡,厨房还端了三盘精致的点心。
袁伯帮两人推开别墅大门,傅行舟和桑桥并肩一同向内走了进去。
两人刚绕过玄关。
江汇明就先一步站起了身,带出笑脸朝傅行舟这边走了过来,伸出手道:“行舟啊,说起来叔叔也几年没见你了, 今天贸然过来拜访, 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傅行舟的身形比江汇明高要出许多。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江汇明一眼, 似笑非笑:“确实, 是挺贸然的。”
桑桥:“……”
气氛微妙的凝固了一瞬间。
桑桥披紧自己身上来自傅行舟的大衣,正打算偷偷溜走,就被傅行舟拉住手揽了回来。
傅行舟似乎也没有要避讳外人的意思,低头在桑桥额上碰了碰:“乖一点,累了就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下, 我很快就好。”
桑桥:“……”
桑桥并没有经商头脑,所以对傅行舟生意上的事从来不感兴趣。可又被拉着手走不开,只能郁闷的趁江汇明不注意偷偷踩了傅行舟一脚, 然后走到靠近傅行舟的沙发上坐下了。
江汇明虽然已经将近七十,但头上丝毫看不出几根白发。
虽然被傅行舟薄待, 脸上的表情却连变都没变,露出笑来:“叔叔本来真的不好意思深夜过来打扰你,但是公司里的事实在是急。行舟……不对,你已经长大了, 该叫傅董了……”
傅行舟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的打断了江汇明的话:“江董,你给袁伯说,让我看在我妈的面子上见你一面?”
江汇明的表情变了变,脸上的肌肉线条都绷了几秒,才重新道:“也不是,行舟,我知道你母亲……”
傅行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个面子我给了,你,我也见了。不知江董还有什么指教?”
这已经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逐客令了。
江汇明顿了顿,也顾不得说之前那些客套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行舟,那叔叔就明说了。不知道是叔叔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了,才让你对叔叔的公司这么费心费力的大动干戈?”
坐在边上玩手机的桑桥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傅行舟,又转过头看了看站在江汇明身后的江同。
好巧不巧。
在桑桥光明正大的去看江同的时候,恰巧撞上了江同正在偷看他的视线。
桑桥:“……”
桑桥特别和谐友善的朝江同笑出了几颗牙齿。
江同:“……”
江同气得转过了脸。
江汇明身后的这一幕全数落尽傅行舟的眼里。
傅行舟收回视线,对江汇明凉凉道:“江董,恕傅某直言,如果我真的大动干戈,恐怕你今天已经没时间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了。”
江汇明:“……”
江汇明气得呼吸都快了几拍,连胡子都像是要翘起来:“傅行舟,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行舟冷淡的道:“意思就是,我已经看在我妈的份上给了你面子。你却还要来找我讨要,实在有些自不量力。”
江汇明脸色一僵。
傅行舟伸手拨了拨陈列柜上的摆件,语气隐隐带上了不耐:“还是你觉得你的面子足够大?江董,人贵在自知之明。”
江汇明:“……”
江汇明的老脸实在挂不下去,彻彻底底的黑了下来。
他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了两口气,然后才缓缓道:“好,行舟。我知道不该提你母亲,但是你总得告诉我,我们公司是哪里得罪你了?现在江铃建投的大项目资金链整个停滞,一天要亏几百万进去,傅行舟,这两年经济不比以往,江铃亏不起了!”
傅行舟道:“所以呢?”
江汇明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大概是见江汇明不答。
傅行舟难得耐心的加上了一句:“江董,你既然带江同一起过来了。想必也已经知道原因了,何必再来问我?”
江汇明:“……”
江汇明也是今天才知道江同和桑桥之间不太和睦。
傅行舟和桑桥之间的婚姻是个没有外传的秘密,他们那一圈里的商人也只打听到了傅行舟和桑家之间的婚约,但具体是谁,长什么样,是桑重德的哪个儿子都不清楚。
而等到这周一江羚重工的几个项目资金链相继断裂,原本谈好的投资商突然撤资。
再加上前阵子江同被卸脱臼沉着脸回来,在晚餐桌上抱怨的几句。
江汇明终于后知后觉的托私家侦探去想办法查了傅行舟和桑桥之间的关系。
然后才有了今天的拜访。
傅行舟在商业名利场上的手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或许是因为年轻,又出身不好,他的手段远比他爷爷傅忠和他的父亲傅峥狠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