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发出了一声瘆人的嗤笑。
接着他便迈开大步跟上了雪刺离去的背影。
“楚师兄。”邵白皱了皱眉, 他自然感觉到了楚师兄对雪刺的敌意, 他准备跟上去却被站在旁边的百里水月拦住了。
“百里道友?”
“邵道友, 我们去那边等他们吧。”百里水月望着没有一点自觉地少年, 心里有点无奈。
“可是他们——”邵白有些担心。
“没事,雪刺会有分寸的。他是我们凛冬最好的勇士,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百里水月将还在犹豫的少年带到了另一边,“寒,你自己去玩会儿吧。今天的猎物你还没有捕到吧。”
“我知道,我知道, 我马上都去。”寒有些不满得撅着嘴,“一个个都赶着我走,连哥哥都不要我了。”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快去。”百里水月说。
“哼。”寒朝着邵白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邵道友,你和楚道友到底是什么关系?”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 百里水月终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少年愣了愣,“楚师兄, 就是我的师兄。”
“只是师兄弟?”百里水月蹙了蹙眉。
“应该是吧。”邵白有忽然耷拉下脑袋, 有些丧气,“我想和楚师兄做最好的朋友, 但实现起来实在是太难了点。”
“你们的关系不是朋友吗?”百里水月听得愈发不解, 在他看来楚天泽和眼前的少年早就捕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为了普通的朋友, 能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嗯。楚师兄还没有承认我是他的朋友, 而且——”说到这里, 邵白的心里便更加郁闷起来,“我还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什么病?”百里水月问。
“就是……楚师兄一碰我,我就会浑身发热,心跳的很快。”邵白的耳朵上有些薄红,这些事他一直都藏在心里,现在憋不住说了出来道是让他觉得有些淡淡的羞耻,“严重的时候,连呼吸都困难,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了。”
听着少年懵懂的话语,百里水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少年这般不谙情事的人。
整个人简直就和张白纸一样。
少年所说的哪里是什么奇怪的病,这不就是人动情之后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吗?
所以这个叫邵白的少年对那个楚天泽动情了?
百里水月先是赶到诧异,随后又有些释然了。
也是,若非情到深处,又有谁能忍受得了那男人一点就炸的脾气?
百里水月眼神沉了沉,少年的话让他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改变。
对于百里水月来说,雪刺大概是这个部落里他最为亲近的人,雪刺陪伴他度过的日子最长,他也一直将雪刺看作为自己的朋友、亲人。
毫无疑问,百里水月是希望雪刺能够得偿所愿的。
所以当他知道雪刺对一个男人动心的时候,他也没有出言阻止。
但现在——
百里水月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少年,心有感慨。
很明显,少年心里已经有了那个暴脾气的混蛋了,雪刺终究是晚来的。
而且少年看起来是不可能为了雪刺留在凛冬的。
长痛不如短痛。对于麻烦的事,百里水月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是件无望的事,他一般都会选择先将这件事先扼杀在萌芽里,从而把伤害降到最小。
“邵道友,你这个病我听说过。”百里水月淡淡说,“我有个朋友就有这样的毛病。”
百里水月站起身来,忽然对着少年行了一礼,“邵道友,我有个不请之请。”
“百里道友,你这是怎么了?”邵白有些惊讶,也站了起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是有一事。”百里水月抬起头来,语气认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离雪刺远一点。”
“这是……为什么?”邵白不明白。
雪刺人很好,也是难得愿意与他做朋友的人。
为什么百里道友要让自己离雪刺远一点呢?
“因为雪刺他……也得了和你一样的病。”百里水月怕少年不能理解,用了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沉声说,“如果你与雪刺太过亲近,他也会出现和你一样的症状,身为少族长,身为友人,我不想看到他这么痛苦了。”
“怎么会这样……”邵白的神情有些迷茫起来。
百里水月的说法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雪刺竟然也有和他一样的怪病。
他这副模样被百里水月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有些愧疚,但百里水月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雪刺最好的决定。
楚天泽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连想到了双手将脖子掐断的脆响。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在他几个身位前的背影,他心里已经想了很多让对方痛不欲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