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泽真的受不住少年这股子粘人劲,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有时候对他腻歪且执着,这种猛烈的攻势简直是让他想落荒而逃。
这算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他与小傻子相处的久些,所以这小傻子就像雏鸟对他依依不舍了?
真他妈受不住。
见少年还要开口,楚天泽终是忍不住冷声打断了,“烦不烦啊!不是给你音容铃了吗?”
“可是那个只能听到楚师兄的声音。”
少年顿了顿低下头,语气十分遗憾:“而且楚师兄只允许我用三次,次数太少了。”
“呵,嫌少?居然敢讨价还价了?不要便还给我。”淡红色的眸子瞥了眼身边越发胆大的少年。
这话一出少年连忙将剑护在胸口,头摇得和破浪鼓似的,“要的,我要的,三次也行的。”
少年的举动不得不说在某方面大大取悦到了男人,见少年那慌张的模样楚天泽的嘴角不由勾了勾。
心情莫名变好了不少。
这一对音容铃说白了也不过是件一般的法器。
楚天泽当然是不会自己买这种东西,这是当时他去南无苑听佛经的时候,那边的光头和尚硬塞给他的。
说这是开了光有佛性的宝物,能结良缘。
这种鬼话楚天泽是最不爱听的,什么狗屁佛法在他看来最是无聊不过。
若是当真,他倒是想好好扯着这满天佛陀菩萨的衣领,好好问问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般的罪。
但是那光头和尚实在是太能念叨了,像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一路不停地在他耳边念个不停。
没有办法他怕麻烦便勉强收下了。
他本来想丢了,结果一时忘了放在了身上。
没想到兜兜转转结果倒是他和这小傻子一人一只了。
这老和尚的话果然净是鬼话连篇,这结的算哪门子良缘。
楚天泽盯着少年白皙脖颈上的那根红线,那红线上串着的正是他给对方的那颗音容铃。
有这么喜欢吗?
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法器而已。
还他妈当个宝贝似的挂在脖子上。
这种自己送出的东西被人视若珍宝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复杂。
楚天泽心里的有一瞬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一天最多三次。”
这话才说出口楚天泽便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真的吗?楚师兄!一天三次是我一天能用音容铃找你三次吗?是这个意思吗?”邵白的瞳孔一收,他十分惊讶地仰着头,急于求证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用三次和一天三次,这其中可是天壤之别啊!
楚天泽其实很想说是你听错了,老子从来没说过。
但他望着少年那双惊喜满足的眼神,这话他便是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我说的是最多!有事的话,最多一天三次!没事别来烦我!还有回来是要还我的。”
邵白听了有些沮丧,但他还是比较知足的,毕竟这总比之前要好很多。
楚天泽有些心乱如麻,他感觉自己真的被这个少年影响太多了。
拎着包裹到了山脚底下,他便将那包裹又丢在少年的脚边。
“走了。”他沉声说道。
还不待邵白在与他多说一句,他便抿进薄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师兄,明年见。”邵白望着那远去的朱色身影,神情恹恹。
山脚下,有不少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这些都是省亲的弟子提前备好的。
“邵兄弟!你也要回去了吗?”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是你。”邵白望了眼走过来的郑富贵轻轻颔首。
“兄弟,你是没来得及备上马车吗?若是不嫌弃,我有多的可借你一辆。”随后郑富贵有些惊讶地打量着邵白脚边的全部身家,“兄弟!你这是把在邵家的所有家当都背上清虚宗了吗?”
“多谢,不过家兄马上就到。”邵白没什么心情,摇摇头谢绝了郑富贵的好意。
“哦哦,是你在邵家的兄长吗?不知名讳为何?”才解毒睡醒不久的郑富贵好奇的问道。
“家兄……邵和玉。”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忽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渐起,郑富贵蹙眉喊道。
尘土飞扬。
一辆极其奢华的八匹马车在邵白和郑富贵面前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上印着一个极为规正的“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