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每说一个“就只是”,就像是在乔安山的心脏上狠狠扎了一刀,又深又准顿时鲜血淋漓。
乔安山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做法,他因为白淼淼出国这件事情去指责简守,让他愧疚把他灌醉拐他上床,他曾那样过分地对待他……
“所以,我认输了。”长久以来的不甘心,终于在现在得到了答案,白淼淼忽然感觉周身轻松。
挂断电话后,乔安山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上的疼痛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
他那天竟然还怀疑简守是否是因为爱他才跟他在一起的,然后就这么失魂落魄地放他离开了。
乔安山再抬头起时,眼神已经不再是彷徨无助了,他的双眼散发出坚定而锐利的光芒,他一定要找到简守!
再给简守打电话的时候依旧显示的是关机,于是乔安山就直接开车去了简守工作的地方。
简守在一家报社工作,乔安山一直知道地点,却从来没有上去过,也不知道简守负责的是哪个部门,于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停住了,他不知道该进哪个办公室。
蒋秦从茶水间里泡了一杯咖啡走出来,抬眼就发现一个大男人堵在路中央,不知道要干啥。
走过去礼貌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问道:“小伙子,是来办事还是找人的呢?”
乔安山像是找到一个帮手似的,赶紧转过身来讨好地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气一点:“你好,我是来找人的,他就在这里工作。”
蒋秦在看清楚男人的脸的时候就一下子变了表情,下雨天的场景立即就浮现在了脑海中,她从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那天偷拍时双手一直在发抖,因为气愤和羞愧。
乔安山看她的脸色不太对,有点踌躇却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那个,我想请问一下……”
“你要找简守是不是。” 用着陈述的语气,蒋秦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乔安山先是被蒋秦的抢先回答弄得一愣,又差点被后面的质问给弄懵。
最后,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模样,乔安山也收敛了笑意:“你知道我?你是阿守的同事?”
蒋秦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不满意:“是的,我叫蒋秦跟他一个办公室,我不仅知道你和小守的关系,我还知道你干过的亏心事!”
对方如此大放厥词,乔安山的第一反应竟然并不是愤怒,而是疑惑:“还请你把话说清楚。”
蒋秦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语气中带着心疼和一丝无可奈何:“算了,小守估计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也懒得多管闲事,免得被人骂。”
“我们分手了。” 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蒋秦突然就止住了离开的脚步。
乔安山紧紧地盯着她:“阿守想要和我分手,他从家里搬出去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可我想找到他,我不要和他分手。”
这段话说得很极为诚恳,能听出其中显而易见的痛苦和不舍,蒋秦感到惊讶,可是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蒋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了相册里的那张照片。
然后直接伸到了乔安山的眼前:“你要骂我也可以,但是你这样脚踏两条船的行为,我宁愿小守能真的离开你。”
乔安山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中是自己和白淼淼的背影,当时下着雨,许久未见的白淼淼一下子冲过来吊着他的手臂,导致整个人的重心向她倾斜。
这么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样。
乔安山不怪蒋秦,他只是被接踵而至的事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阿守,没有跟我说过……” 他的阿守什么都会闷在心里,然后躲起来自己伤心。
乔安山忽然就明白了简守因何而绝望,以至于对自己失望到底,从那个时候他就以为自己选择了白淼淼,他以为自己欺瞒他,他以为自己不爱他。
“我就知道他没有跟你说过,他还说要去旅行,再尝试最后一次。”蒋秦沉默了一下,“所以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旅行、旅行!” 乔安山急促地喘息了两声,“阿守,他说要去土耳其!” 他要去找到简守,他要去告诉他,他很爱他。
蒋秦看着跑出去的乔安山,突然心绪复杂。
小守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总是会默默地做很多的事情,帮了忙不会邀功受了苦也不会抱怨,微笑模样能暖进人的心里,然后再带给别人力量。
这样的人不应该一生受苦,她希望他能过得很好,能有人真的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