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云微微一怔,旋即抓住唐云羡的胳膊, 脸上堆满笑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事儿!要是我妻儿的病能解决, 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一旁的俞欣雅和唐陇早已惊成了雕塑, 过了许久, 俞欣雅磕磕巴巴地说:“羡儿啊, 咱们就不要逗陈叔叔玩儿了,你哪里懂什么风水啊……”
实际上唐云羡对风水知识懂得很多, 他大学时期除了画画, 还经常去图书馆借一些和风水有关的古籍,还曾因此被同学嘲笑封建迷信。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方面的知识这么感兴趣,就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只不过, 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应用过这些知识,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妈, 我去试试嘛。”唐云羡冲父母二人眨了眨眼, “好久没去陈叔叔家玩儿了,就当去探望一下陈骁也好。”
陈骁是陈义云的儿子,之前和唐云羡见过一面,关系一般。
唐陇也不好当着陈义云的面驳回他的请求,只能笑着说:“那行,你去陈叔叔家不要给人家添乱,看病看风水的什么的你别乱来,人家陈叔叔本事大,肯定请得着大师!”
陈义云见唐家夫妇也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顿时心里有些虚。但是唐云羡所说的话又都是事实,没有一句是假话,让他不得不怀疑唐云羡是有真本事的。
将信将疑的陈义云决定到时候再叫个看风水的道长,也好心里有个底。但他表面上还是对唐云羡表示信任,对他说:“叔叔相信你,一定是个年轻有为的好孩子。下个星期六,你一定要来叔叔家。”
唐云羡勾起唇角,“那就到时候见了,谢谢叔叔的信任。”
之所以唐云羡这么自信,是因为他看见了陈义云眉宇间的黑气,那是家中风水不好的象征。但这团黑气又很新,所以应该是前不久才找人改了家中摆设。
不过,这并不是生病的缘由,毕竟陈家的人生病有一阵了,而且唯独陈义云没事。
最有可能的真相就是,他们家中出现了其它致病的“东西”。
所以唐云羡第一时间询问了太岁:“有没有可能,陈义云家里闹鬼?”
太岁的回答是:“这种东西要去亲眼看了才知道,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
对于唐云羡想要借机赚钱的行为,太岁表示不屑:“你们唐家家大业大,还缺这么点钱?”
“我家的钱是我爸妈赚来的。”唐云羡振振有词,“我赚的钱是我自己的。”
没想到这个帝王转世还是个财迷,程旭远觉得十分无语。
不过,唐云羡的赚钱之路并没有预想中的顺畅。
到了下周六的上午,唐云羡出现在陈家门口的时候,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理着寸头的年轻男子。
唐云羡瞬间明白,这家伙是陈义云找来的正牌道士——说白了,陈义云根本就不信任唐云羡能够治好家人的病。
陈义云有些尴尬地对寸头男子说:“何臻,我不是让你下午过来吗……”
“下午?”何臻冷峻的脸上写着不爽,“你自己说的家里人病情加重,我这才提前过来的。怎么了,你还请了别人?”
说完,他的眼神不善地看了唐云羡一眼。
系统的声音此刻在程旭远脑海中响起:“何臻是男二号,后期喜欢上女主角。在小说中是个很正派的人物,发誓要把天底下所有妖怪都赶尽杀绝。你在他面前悠着点。”
“好一个何姓无聊男子。”程旭远愤愤不平,“天底下妖怪那么多,他管得比法海还宽啊!”
系统:“你把他理解成法海也行。”
程旭远:“难怪是个寸头。”
唐云羡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尴尬,忙说道:“陈叔叔,咱俩来这儿都是为了帮您家人看病,先进去再说吧。”
陈义云一愣,随即脸上有些赧然,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唐少说的是,咱们还是先进门吧,不要在门口傻站着了。”
何臻也不再说话,冷着一张俊脸进了陈家的院子。
这一进大门,两人就都发现了不对劲。
庭院正中央的喷水池明显被人移动过,朝着大门方向微微倾斜。
只要稍微有点风水知识的人都知道,喷水池是聚财敛气的象征,在建造的时候一般会设计成朝建筑方向微微倾斜,形成环抱的效果来达到聚财的效果。
但眼前这个喷水池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将喷水的方向往大门倾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唐云羡在陈家四处看了看,还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眉头便紧紧皱起,他问太岁:“这房子似乎被有心之人刻意改造过,但是这么干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吗?”
“破他人风水,便会损自己阴德。”太岁不愧是有三千年知识的妖精,“但确实有很多凡人会以为,这么干会让自己走大运。从古至今,蠢人在哪儿都有。”
唐云羡陷入了沉思。
“来来来,二位……青年才俊,请喝茶。”陈义云本来想称呼他们为大师,但是又觉得唐云羡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大师,这么称呼反而可能会损了何臻的面子。
何臻刚一坐下,也不客气,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说:“你这房子是不是请风水大师改造过?”
“你也看出来了?!”陈义云惊讶得合不拢嘴,“不瞒你们说,我上个月确实怀疑家里风水有问题,才会导致我老婆孩子久病不起,所以便去请教我的一位老同学,他给我推荐了一位风水大师,在家里给我指点了好久……”
“老同学?”唐云羡抓住这个关键词,“你和他关系好吗?”
陈义云不假思索地说:“那关系是杠杠的,绝对不可能坑我!”
何臻一点儿也不给他留面子,冷着脸说:“未必,人心隔肚皮。”
“肯定不会!”陈义云笑着摆了摆手,“那小子和我在大学期间就是同学了,后来我创业还是他鼓励我去干的。”
看着陈义云斩钉截铁的模样,唐云羡也不好扫他面子,只好说:“屋前的喷水池本该聚财,改成倾向门外反而散财;墙上挂的画换成了猛兽,虽然看似能够镇宅,实则容易招来煞气;客厅摆了很多葛藤类植物,这些植物看似能净化空气,实则阴气过盛……”
陈义云闻言愣住,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不,不可能啊,这都是那个风水大师让我改的……”
“长沙发不可摆于横梁之下,隔角对煞应用盆栽阻挡。”何臻顺着唐云羡的话说下去,“你把房屋改成这样,怕是福报再好也承受不住这屋内的煞气。”
陈义云的双腿有些发抖,他颤声问道:“那……那该怎么呢……”
正在他们说话期间,陈义云的老婆李玲玉走下楼梯,带着儿子陈骁一起。陈骁今年刚上高中,还未成年。两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