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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孕妇(1 / 2)

从石井路的锦园小区到新华东路的万胜广场,正常情况下驾车需要四十分钟,可是今天邪门了,特别邪门了——晚上10点他准时出发。一路上没有堵车,甚至好运地没遇上红灯,但现在已经11点52分,他仍然未抵达目的地。也就是说四十分钟的路程,他用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到。车速正常,也没有迷路,甚至早已见到万胜广场的标志物,却始终无法到达,它似乎用着与他驾车前进的同等速度在向后倒退。


见鬼了?


他不由得心悸了,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从兜里掏出烟点了几次才点着。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但千真万确开了近两个小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抽完一根烟,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看着前面不足500米远的万胜广场,那儿异常空旷、异常安静,只有几辆车停在昏暗的路灯下。


放眼望去,整幢大厦只有三楼亮着光。


凝神片刻,他发动车子,继续朝万胜广场驶去。


就算有鬼,也要领教领教。


他咬着牙,同时回想起下午的事情——


下午3点,他接到一个无号码显示的电话,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知道你在同一天于六家不同的银行总共存入50万元,我也知道这笔钱的来历,我们做笔交易如何?你给我20万元封口费,我保证这件事不会有第三者知道,也保证今后绝不骚扰你。我给你一些时间准备钱,晚上11点我在新华东路的万胜广场三楼游乐场等你,不见不散。”


对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便挂断电话。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眉峰皱得紧。他知道此人是谁,便是当日偷了他钱包的那个臭丫头!


拿出20万元倒不成问题,但是他不想给,因为他知道,勒索者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他们贪得无厌,从不信守承诺。20万元能封口?他打死也不相信,所以在晚上10点出门时,随身携带一把匕首,决定了结那个臭丫头。


……


他终于抵达万胜广场,随便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过去。


未等他熄火,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保安,啪啪地使劲敲他的车窗。


“什么事?”他摇下车窗。


“对不起,这儿不能停车。”保安道。


“为什么不能停,不是有停车位吗?”


“你没看到这里正在装修吗?请你马上离开。”


见鬼!明明四处安静,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个保安居然说正在装修,他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他决定不理保安,下了车。


“我让你快点离开,你没听见吗?”


“我很快就走。”他径直向大厦走去,没时间跟这个保安纠缠,与那个臭丫头约好11点见面,现在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


“你不走我就报警了!”保安在他身后喊道。


霎时间,他的脑子轰然炸响,如果今晚他杀了人,那么这个保安必定会指证他。


于是他转身,向保安招手。


保安没好气地说道:“我叫你马上走,你让我过去干吗?”


他将匕首悄悄地握在手里,确定四下无人,微笑着:“你过来就知道了。”


搞什么鬼啊!保安咕哝着走过去,这个倒霉的家伙,全然不知自己正走向鬼门关。


当保安靠近时,他箭步上前,“嗖”的一声,将匕首刺进保安的腹部。再拧转一圈,确定保安已断气,便将尸体拖进汽车的后备厢。


保安的眼睛自始至终圆瞪着,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


后悔纠缠我吧?他冷笑道:“我觉得你跟我一样倒霉,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说完,他用力关上车盖。


来到三楼游乐场,四下空无一人,显得特别冷清,他不禁打起冷战,为什么选这种鬼地方见面?


“有人吗?”他扯着喉咙喊了一句。


“钱带来了吗?”


近在咫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把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头皮顿时炸开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保安。


只见保安圆瞪双眼,浑身是血地一步步向呆若木鸡的他靠近,嘴里边依然重复那句话——


钱带来了吗?


“你没事吧?”


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缓缓睁开眼睛,呆愣半晌才长吁一口气。梦里的情景令他毛骨悚然,因为他从未在清醒后对梦境记得如此深刻,包括他如何杀死那名保安、如何藏匿尸体、如何走进游乐场,所有的情节就像几分钟前刚剐发生过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昧,这让他出了满头大汗。还有梦里的那个勒索电话,难道是预兆……想到这里,他猛然惊醒,紧张地问:“我的手机响过吗?”


“没有,一次也没响过。”心理医生华斯比温和地微笑着,“你好像有点紧张。”


“不不,我怎么会紧张,半分紧张的感觉也没有。”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端起桌上那杯水一饮而尽,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十分钟左右。”


“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太累了。”他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


“没关系,再帮你倒一杯水吧?”华斯比指了指空杯子。


“哦,好的,谢谢。”


华斯比起身倒水的时候,他锁紧眉头,好端端的怎么睡着了?尤其是在这里、在华斯比面前,怎么能让自己睡着?万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梦话怎么办?实在太大意了!他懊恼不已地赫嘴唇,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地方,恨不得马上离开,但是他却不能走,必须坚持到时间结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来这里几次,刚才已经浪费了十分钟,不能再浪费了。


“你做了噩梦?”华斯比将水放在桌上,虽然面带微笑,可是心里却充满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刚才放了一段轻音乐,试图让眼前这名男子的精神和心情得到放松,却是毫无效果。男子这是第三次过来,还不能完全放松。仍然有戒备。华斯比能够理解,多数人认为看心理医生就是心理不健康,所以就算他们终于鼓足勇气走进心理咨询室,也会装出一副正常得不得了的样子,要不就说是替朋友或亲人前来咨询。碰到这种情况,华斯比通常会给他们放上一段轻音乐,效果非常明显,几乎所有人听了以后都会放松,对他敞开心扉、产生信任,对帮助他仉排解心理障碍有着莫大帮助。可是现在,他除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挫败感,因为眼前这名男子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过分紧张、过分掩饰,为什么会这样?


“是做梦了,不过不是噩梦,只是回想起来有点不愉快。那个,我刚才说梦话了吗?”


“没有,你睡得很沉。”华斯比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


“哦。”他稍稍放松了些,但脸上仍透露着不信任。


“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好点了吧,可我还是觉得很烦。”


“能跟我说说么?”


“我觉得很烦,压力很大,我一直生活在很大的压力中,快透不过气了。你不知道,他们表面上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实际上他们巴不得看我闹笑话,为什么那么虚伪呢?我觉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他忽然停下来,异常认真而又紧张地问,“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不不,你很正常,只是被一些琐事困扰着。其实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压力,只要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就会没事的。相信我,这只是小事,很小很小的事。”华斯比用眼神鼓励他往下说。


谁知他没有下文。


“你可以接着说,我很愿意分担你的苦闷。”


他眨眨眼,困惑地看着华斯比,表示已经说完了。


“呃,你刚才提到的他们是谁呢?为什么觉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他们是……算了,你也不认识,反正就是我身边的坏人。对了,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你呢?”


“我不知道。”他长叹一声,有些忧伤地说,“华医生,我以后可能来不了了。”


“要远行?”


“差不多吧。”他更加忧伤了,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喃声道,“我将不久于人世……”


华斯比语塞了,半晌才低声问:“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没有,但是我知道。”


“唔,为什么会觉得……”


“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难道我不知道吗?”他不高兴地打断华斯比的话,“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以为我用这种借口博取你的同情?你错了,我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你瞧不起我,对不对?话说回来,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高高在上地坐着,以为当个心理医生了不起,一定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我现在提醒你,我既然走进这里,就是你的病人……哦不,我根本没病,至少在你这里我没病,那我为什么还要来呢?肯定是鬼迷心窍了,跑到这里忍受你的嘲讽,你就是一个蹩脚医生,凭什么瞧不起我?你跟他们一个样,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其实巴不得我早点死掉……我差点被你这披着羊皮的狼给欺骗了!”


他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压根儿没给华斯比开口的机会,机关枪似的发泄一通后,夺门而去。


华斯比一脸愕然地呆愣着,从未有人说过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过了片刻才苦笑着摇头,只要能帮他,就当一回“披着羊皮的狼”吧。


宋宇文喝得有点多,醉眼蒙眬地看着罗天:“你还好吧?要不再叫几瓶?”


“不要了。”罗天摆摆手,打了个酒嗝,“你知道我向来不胜酒力,而且这里怪冷的,我浑身直打哆嗦。”


“冷啊?那我们喝白酒吧,白酒驱寒。”宋宇文刚要喊老板拿酒,就被罗天制止了。“都别喝了,快3点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睡不着。”宋宇文拿起烟,递给罗天一根,自己点燃一根,“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春风得意啊!”


“挖苦我是吧?一堆案子忙得我焦头烂额,你还羡慕?你也别想太多了,这段时间就当放个长假,等你们头儿出差回来了,我去游说游说。”


“不用了,这次本来就是我的失误,停职已经是最轻的处罚。放心吧,我没事。”宋宇文拍拍罗天的肩膀,忽然有些伤感地问,“你说我当初选择当法医是不是错了,”


罗天瞬间明白了,真正让宋宇文心情失落的并非停职,而是因为胡子欣。这时候,罗天无言以对,他认为胡子欣变心并非跟法医的职业有关——胡子欣早前知道宋宇文是一名法医,照样跟宋宇文交往。他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会错呢?谁都没有错,想开些,实在不行的话就放手吧。”


“放手?”宋宇文苦笑道,“如果是小烟,你能放手吗?”


“能。”罗天认真而又肯定地点点头,“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这些年来我对小烟的确不够好、不够关心,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一个能让她托付终身的人,我一定为她祝福。”


“是啊,只要她们能够幸福,我们也就幸福了。”


话音刚落,宋宇文的电话响了,接听后不出几秒钟,他的脸刷地白了:“子欣割脉自杀了!”


自杀?罗天也大吃一惊,拍着桌子唤老板埋单。


刚刚走出大排档,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我的包,抓小偷!抓小偷啊——”


与此同时,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


“遇到我们算你倒霉了!”眼急手快的宋宇文抄起大排档门口的板凳扔向摩托车前轮。只听“砰”的一声,摩托车应声倒下。车子倒地的瞬间,罗天纵身扑上前,三两下扣住一人。另一个小偷起身欲逃脱,宋宇文再次抄起板凳扔过去,小偷躲闪不及,被砸到后背,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挣扎着。


罗天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快点去医院吧。”


“好,借用一下摩托车。”


“你喝了酒……喂,小心点儿!”


宋宇文已经骑着那辆摩托车闪电般消失在夜幕尽头。


其中一个小偷喊叫起来:“他抢了我们的车,我要报警!”


“报你个头!”罗天用力拍打他的脑门,“老实点,三更半夜出来抢钱包。”


“我要告你们,警察居然抢车,什么世道!”


胡子欣醒来了,目光呆滞地盯着床头的输液瓶,脸色苍白如纸。


那一刀下手忒狠了,足足缝了十针,幸好无甚大碍,医生说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


“回小烟家住吧,把那边的房子退了。”宋宇文说道。


“是啊,住到家里来,我妈也可以照顾你。”古小烟附和道。


“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会儿回去搬行李。”宋宇文跟古小烟一唱一和。


“不用了。”胡子欣终于开口,有气无力地说,“全都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宋宇文赶紧倾身向前,握住胡子欣的手,“行李吗?”


“全都扔了,一件也不要留。”泪水顺着胡子欣的眼角往外淌,“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说着,她把脸侧到一边,肩膀微微抽搐着。


宋宇文和古小烟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好离开病房。


“她怎么那么傻?为那种男人自杀,值得吗?”宋宇文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唉声叹气,又有些愤愤不平。


“呃……”古小烟不知道怎么应话,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合眼,这会儿只觉得又累又困。看看时间,已经上午10点了,她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我要去上班了,已经迟到了。”


“那你赶紧去吧,我在这里陪她。”


“好的,我妈等会儿就来了,有什么事记得电话联系。”古小烟起身时又打了个哈欠。


“对了,子欣的行李怎么办?真的全都扔掉?”


“扔了吧,那房子全是她跟小杜的回忆,睹物思人,扔了也许对她更好。”


东西能丢掉,但回忆能丢掉吗?


一份感情能够这么容易说忘记就忘记吗?


有些人自杀未遂后对生命又有了全新的认识,从一开始的不尊重生命转变为加倍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一切。是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庆幸的呢?没有谁的一生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些许挫折与坎坷,但没有哪个挫折与坎坷是过不去的。


希望此番经历后,胡子欣能够懂得爱惜。


古小烟长叹一声,走出医院大门。


被祁丽丽的电话吵醒时,古小烟才发现自己坐过了站,于是慌慌张张下了车。


实在是太困了,头顶的阳光让她头晕目眩,蹲在路边,她用手撑额头,拨通电话:“丽丽姐,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唉,主编骂我没有?”


“我今天没去上班,请假了。”祁丽丽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你生病了?”


“有点感冒。小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帮我去实验小学接小伟放学,然后带他吃点东西,再送他回学校,好吗?”


“廖志勇呢?”


“他有事忙着。”


“忙?”古小烟冷哼一声,“忙着花天酒地,还是忙着赌博?”


“别这么说他,他本性不坏的,这段时间打算做点小生意了。”


“是吗?”古小烟不置可否,廖志勇这种人倘若能变好,只怕母猪也会上树。


“我本来想自己接小伟的,但今天人不舒服,只好拜托你了。”


“没事儿,那我现在就去,你好好休息吧。”


挂完电话,古小烟在超市买了瓶矿泉水,一半用来洗睑,一半用来喝,整个人总算精神许多,然后急匆匆赶往实验小学。


祁丽丽跟古小烟是报社同事,今年三十八岁,是个大龄“剩斗士”。其实她并非嫁不出去,只是年轻时心高气傲,对恋爱对象要求颇高,挑三拣四之下反倒成为“剩女”,如今只怕是心急火燎了,再无资本闹腾。便破罐子乱摔地跟了廖志勇。说起廖志勇,古小烟打心眼里一万个瞧不起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整天不务正业,靠祁丽丽的那点工资和存款混饭吃,而且还有案底——听说是偷车,前妻一生气跟他离婚了,出狱后廖志勇不肯正儿八经找工作,成天幻想着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


对于这样的男人,古小烟不相信他能变好。


再说说廖志勇的儿子廖伟,今年七岁,念小学一年级,淘气得很,从不尊重祁丽丽,处处刁难她,甚至变着法子欺负她,祁丽丽全都忍了,在廖志勇面前不曾提及半句。


有一次,古小烟实在看不过去了,问她:“假如结婚了,那孩子继续整你,你真能忍一辈子?”


祁丽丽倒是乐观,她打趣道:“其实小伟是个很乖、很有礼貌的孩子,也许是《白雪公主》这些故事对孩子们的影响太大了,他们总以为所有的后妈都像皇后那般恶毒。我相信只要我对他好,把他当亲生孩子般对待,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结婚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孩子,还能把所有的爱都给小伟吗?”


“我已经决定了,跟志勇结婚后不生孩子,全心全意照顾小伟。小伟现在还小,以为我抢走他爸爸,等他长大些就明白事理了,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和沟通。”


古小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为祁丽丽祝福,可是心里依旧惴惴不安,长大了便能理解和接受吗?那么宋宇文呢?他不是孩子,且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在父亲再婚的事情上,他始终耿耿于怀,从不拿正眼瞧后妈,他自己也曾坦言,这辈子决不可能跟后妈和平相处。


后妈!


到底是源于《白雪公主》的影响,还是有些后妈确实歹毒,从而让人们对后妈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


红灯亮了,古小烟立马止步,隔着车流不息的街道看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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