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前世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心中最大的憾事……所以我发过誓，今世一定会成为你的保护伞，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但是现在看来……我又要食言了。”
“如果有来世，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不要再对我那么残忍！”
“我……”沈沅芷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已经把他伤得这么深，难道还要欺骗他么？
这时，云倾婳红着眼睛突然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在守护着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他都要不行了，你真的连这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能满足吗？”
沈沅芷只能握住他的手，含着眼泪说道：“好，我答应你！”
某人心中却分外不屑。
别说到底有没有那个虚无缥缈的来世，就算有，沈沅芷也是属于他的！
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龙慕言得到了想要的允诺，紧皱的眉心终于微微舒展。
终于，他缓缓闭上眼睛。
沈沅芷和云倾婳双目通红，满脸都被悲伤所占据。
看着龙慕言此时的样子，安详至极，仿佛只是睡着了。
曾几何时，他们三个人惺惺相惜，互为知己。
那个时候，是多么简单快乐，希望能够一辈子这样持续下去。
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
人群散去，就连凤无暇也很识相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和云倾婳两个人。
沈沅芷哽咽着说道：“婳婳，我对不起无名，更对不起你，我根本就不配成为你们的朋友。”
是她太自私了！
一心只想着复仇，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
不然龙司睿也不可能会找上他们，更不会害得无名白白付出一条命！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婳婳竟然喜欢无名，而她之前竟然从无察觉。
而她却一直打着维护友情的名义对她隐瞒，她不止伤害了无名，更伤害了婳婳。
云倾婳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害死他的不是你，是我！因为，他是被我硬生生被逼死的！”
“明知道他爱你爱得心碎入骨，我却自以为是使出苦肉计，想要把他留在身边。“
“其实那一剑，我明明可以躲开的，他也知道这些人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但他还是义无反顾挡在我面前。因为他从一开始，便一心想要求死！”
“他既要爱你，又难以成全我的情谊，便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那个真正错的那个人是我！包括我的身份、来历，一切全都是假的！阿芷，其实我都在骗你！”
沈沅芷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事情，只觉得一层又一层的谜团，将她完全笼罩。
她自以为重活一世，比起常人多一些手眼通天的本事。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
不管是无名还是婳婳，她其实从未走进过她们的内心，真正去了解过。
但是，她却可以认定一件事情。
“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究竟从哪里而来，我都认定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妹。”
云倾婳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