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若无其事地走到座位坐下,把书摊开在桌面上。
丁鹤也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早读又开始了,但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还没有收回去。
他能够听到夹杂在读书声里的惊叹:“真是他啊。”
“他怎么转过来了?”
“我昨天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瞎猜的,没想到是真的啊!”
“被家长逼过来的吧。那班长是怎么回事?学伴?”
“哎哎,别看了,瞪人了。”
听到声音条件反射抬了一下头的郁谨:……
他可能,只是刚起床精神不太好。
真的没有瞪人。
丁鹤把他的书翻到某一面:“今天应该背这一段。”
两个班的早自习不一样,进度也不同。
郁谨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古文,沉默了。
他恰好不是很擅长这个。比起中国传统的文学作品,他可能更偏向于西方的戏剧小说。
“老师昨天交代了,要我监督你学习。”丁鹤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下早自习了我会检查你背书的结果。”
暗中观察的周边同学倒吸一口冷气。
班长不愧是班长,坐在校霸旁边也面不改色,丝毫不担心对方会一拳招呼上来。
围观群众心中的敬意越发深重。
郁谨不耐地压了压书:“知道了。”
丁鹤拿出一瓶牛奶,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放到桌角:“好好背书,早饭的时候给你喝。”
郁谨皱起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丁鹤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说了声:“乖。”
群众:居然真的没被打!
原来班长的本职是驯兽师,这么狂躁的校霸都能被驯得服服帖帖的。
你看校霸那不甘又忌惮的眼神,再看看那抿起的嘴角和捏紧了笔的手指。
简直就是一只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的小野猫。
班长真强。
他们前面坐的是季轻歌和祝觉。
季轻歌忍不住想把脸埋进书里。
不行,太尴尬了,作为知情人,她实在没办法把那些人的感叹和这两个人对上号。
她可能有彩虹屁恐惧症,一听就替人尴尬。
她旁边的祝觉也没有开始早读,而是在整理抽屉。
她也是刚搬到这个班的。但大家只是友好地欢迎了她一下,就没再关注了。
毕竟还是被迫从良的校霸更让人好奇。
祝觉的书在搬的过程中弄乱了不少,她不得不把她们重新摆好。
她把手深入桌内。
坐在她后面的郁谨突然喊了一声“让开”,自己站起来半跪到桌面上。
季轻歌愣了一秒,迅速地把祝觉拉到走廊上。
郁谨一边膝盖跪在桌子上,身子前倾,手伸到桌洞内,狠狠抓住什么东西向外扯。
围观群众们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扭动着缠绕到他手腕上,然后冒出一股青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气。
有眼尖的失声尖叫:“蛇!”
缠在他手腕上的是一条黑色的小蛇,细细长长的一条,浑身透露着寒气。
只是蛇现在已经变成烤蛇,一动不动地垂下。
郁谨把烤蛇扔到垃圾桶,又去厕所洗手。
坐在垃圾桶旁的同学向后躲了躲,生怕蛇突然复生爬出来。
他走了之后,学生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有蛇啊?吓死人了。”
“附近山上爬下来的吧。我听说山上生态保护得好,这种东西特别多。”
“徒手抓蛇也太猛了吧!真的震撼我全家。”
“但是真的好厉害。”
围观群众们震惊之后,也忍不住敬佩起来。
虽然他们对郁谨的印象不好,但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一下是真的帅。
“哦对了,没人受伤吧?”
感叹完,群众们才想起受害人,纷纷向季轻歌和祝觉询问情况。
季轻歌谢过他们的好意,不放心地帮祝觉再把抽屉清了一边,才放心地让她坐回座位。
祝觉神色恍惚,大概是被吓到了,一直沉默着,只是在郁谨回来之后小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