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与沐晨曦刚回到府里, 就听门房来报, 有人给沐晨曦送了一封信。
赵欢看眼神色淡定的沐晨曦,无奈的说道:“你到底去找你那师兄了?这又是何必!”
“只是想探听点消息罢了。”
沐晨曦淡淡一笑,“我知道不一定会有用,但尽人事听天命, 不能一点也不作为。”
他拆开信看看, 递给了赵欢,“上面说了对侯爷的处罚,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识人不清就得这么重的处罚, 看来侯爷很让人忌惮呢!”
赵欢看那上面写的结果,与赵侯爷所料分毫不差,微微一笑道:“皇权大于天, 不会让任何人不受他们掌控, 何况还有炙手可热的兵权。没要了性命,看来不只是没抓住把柄,还多多少少没丧失良知。”
“呵呵。”
沐晨曦一笑,“良知在某些人眼里,有时候还是利器。”
“嗯”
赵欢对他能说出这话有些意外, 他感兴趣的一挑眉,示意沐晨曦继续说,“这话什么意思?”
“媳妇儿,你不明白吗?”
沐晨曦好笑的看着他,自己意识里可是被他灌输了不少东西,“若是有人拿此事抨击, 那么就会有人拿没要侯爷性命而反击,这是帝王用来保名声,证明自己不是心狠手辣昏君的武器呀!”
“是,确实如此。”
赵欢不由点头,沐晨曦不亏自己这两年教他的那些事,还有灌输的那些别愚忠的思想。
现在竟然能理智的分析出帝王想法,更不怕犯忌讳直言表达出来,再也不会变成那个迂腐呆板的小书生。
“你放心吧。”
沐晨曦看到赵欢欣慰的眼神,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会落到岳父这种地步,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大不了离开荣都,与媳妇儿一起返乡,我不会让你饱受忧心之苦。”
“嗯,我们晨曦很棒的。”
赵欢一高兴不由又把他当小孩子,反倒安抚沐晨曦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不一定非要着眼于荣都。就是想做官,也可以求个外放,天高皇帝远,谁能耐我们何?”
“好,都听你的。”
沐晨曦不再说什么,乖乖的坐在那里,听赵欢教诲,最后保证道:“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若是没那么反感,留下也无不可,一切随你意思。”
“没事,没事。”
赵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也许自己心中对古代皇权始终有份忌惮,又有赵侯爷这事,让他产生了退却之心。
不过为了沐晨曦,他还是没明确说出来,“以后再说吧,凡事无法预料,也许你在荣都发展的更好,那时也无所谓离不离开了。”
是个人都心中有理想,沐晨曦以前苦读就是入仕为官。虽然现在有很大改变,不再执着于此,但赵欢猜想可能是受自己影响颇深。
这才义无反顾的支持沐晨曦会试,再次陪他来到权利中心。人不能太胆怯,不敢追求心中理想,得过且过不是赵欢性格。
他之所以转变这么大,究其原因还是为了沐晨曦,赵欢得保证在沐晨曦实现心中理想之时,还能在权利这个大漩涡里安全无事。
赵欢现在失去了淡然,留下了坚韧。把那份敏感化作了警惕,时时做好准备,以求某一日力有不逮之际,保证自己和沐晨曦全身而退。
第二日早朝,皇上没等众朝臣请奏,直接宣布对秦侍郎的判决,斩立决,全家流放苦寒之地。
赵侯爷罢免兵权收回爵位,流放苦寒之地十年,其余家人遣出荣都,三代不许为官。
这是他给的最后余地,十年也能消磨赵侯爷的意志,家人几代不许出仕,以后子孙还能有什么出息,那是一点威胁没有。
皇帝原本是借全家永世流放,把他们全部灭了,现在能留住性命,在他看来已经是天大恩德。
太子听到此,一点表示没有,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能得如此已经证明网开一面,只能感叹自己是有心无力。
其他朝臣似乎没想到会对赵侯爷有这么重的惩罚,一时面面相觑,竟然没人出来求情。
也许在出事之时,有些人就有了预料,此时求情几乎是没用,就不站出去讨人嫌,碍皇上的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那些揣摩圣意弹劾之人,纷纷赞美皇上英明,对赵侯爷仁慈有加没给予重罚,又对其家人网开一面。
满朝文武就那么几个人站出来,其他人则是沉默不言,仿佛没听见一般,气氛有些尴尬。
皇上脸上有些阴沉,语气冰冷的说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皇上这么一问,满朝文武顿时精神抖擞,同时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无异议,那就拟旨吧。”
皇上看眼太子,“这是就交给太子监办。”
“是。”太子应声答道。
退朝之后,皇上来到太后这里,“母后,找儿臣何事”
太后看眼自己这个儿子,不由微微一笑,“皇上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也不会现在才过来。”
“哀家是后宫妇人,不敢干涩朝政,自然一切由皇上做主,就算想求个情也要看看皇上的脸色,既然不行还张这个口做什么。”
太后已经年近六旬,但保养的很好,像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双饱含风情的眼睛,现在充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