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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32)(2 / 2)

“原来传说是真的!我们遇到了幻觉,别人遇到拦路的老奶奶,我们遇到的是穿校服的同学,我就说那张脸我怎么没见过。”一个男生拍着胸脯后怕道,要知道他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交际花”,好几个班的同学长啥样,他都知道,叫不出名字也认得人脸。


他一开始还茫然窗外那人怎么长得如此陌生,原来果然不是真人!不是他们的校友!


也有个女生既害怕又充满好奇地追问道:“那殷同学你是怎么发现外面不是人的?”他们已经相信了殷明麓的说辞,毕竟殷明麓做事一向靠谱,从未出错,他们很理所当然就信了。


他们现在只想知道,殷明麓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全车的人也都盯着,竟没人拥有跟殷明麓一眼的“火眼金睛”,轻而易举就看出窗外不是人。


“因为他的脚……”说这话,殷明麓眉头都不带蹙一下,虽然他也是佩服自己,到了现在还愿意给这群孩子编织一个天真绚丽的梦,就当做是善意的谎言吧。既然开始了,那就进行到底。


跟听故事一样,其余人兴致勃勃,顺势自顾自地猜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他没脚?”


“原来是这样。”


不,其实是因为那人脚下的鞋子,那是一双款式老旧发白的布鞋,跟校服格格不入。


要不是心头警铃大作,提醒他车外是个极度危险的份子。不然殷明麓他自己也是怔了一下,才想起那双鞋其实是一双囚鞋。


车门外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名披着校服、还可能杀人如麻的囚徒。这样危险的人物,殷明麓打算等考核结束后,再用少年n的身份将其捕获,送入监狱。


【那窗外的人明明有脚啊,他为什么要引导同学往鬼怪上面猜呢】


【因为殷同学其实是看出来了吧,他真的是慧眼如炬,堪称火眼金睛】


【那个杀人犯杀人的时候,脱了人家的衣服,还想脱人家的鞋子,但是因为鞋子码数不对,才没有选择穿,结果就这样遇上了福尔摩斯·殷,暴露了破绽】


【我是真的服了,细节决定成败,罢了,也是这群学生命不该绝吧,全车都好端端的没有沦陷】


【我朋友是一中的同学家长,他们都哭死了,后悔自己当初在高一分班时,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孩子弄到一班或者二班去。这样跟着大部队,孩子一开始就不会出事,都能好好活下来】


【借用那句名言‘战士上战场,跟对将军,就能减少无畏的牺牲’,本次考核存活人数近两百人,这数据简直前所未有】


【二十五年前那场杀戮我们还历历在目,不杀人就能活,二十五年前为什么没有人想到?或者说想到了,但却做不到?明明二十五年前,参加考核的成年人里,进化者人数远远比这批参与考核的学生多,难道是因为成年人心思注定比少年多,心肠比少年坏吗,我看未必】


【可能是因为当年没有一个叫‘殷明麓’的少年吧,守护远比杀戮还伟大,人家在血流成河的杀戮中,还不忘守护同龄人那一份天真,也许他真的是什么天使下凡】


于是硬生生改写了剧本,扭转了结局,降低了死亡率,与二十五年前的全军覆灭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全世界落泪。


反正等走出这个考核,那些孩子事后自己看了录像回放,就会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们好几次都险些与死亡擦肩而过,而他们还有这样一个人,一直默默地守护他们的理想世界,没有被人性丑恶与矛盾斗争所毁灭。


【本次考核的胜出者是谁,大家都知道,没人有争议吧?】


【没有】


【没有】


就算有,他们敢跟全世界的少年拥趸斗,发出一丁点反对意见吗?与此同时,悬浮城上空的虚拟影像直接投放出“幸存者名单”,少年的头像在大屏幕上不断闪烁,举世瞩目。


【那群孩子从东南角出来,大家快去迎接他们!】


【真是恶臭,比家长最先赶过去的居然是扛着□□短炮的媒体和赌徒,跟悬浮城开战的时候,怎么没见这群人那么积极】


确实如此,当几乎燃料快耗尽的巴士车摇摇晃晃地从东南角出来时,学生们遇到了如山呼海啸般的迎接人数,每个角落的闪光灯竞相闪烁,无数的媒体记者争相将话筒凑到他们跟前,询问他们对本次考核的种种看法。


人群中还有不少人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学生神色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受到了热烈追捧,仿佛自己不过是迷路了一段时间后,就家喻户晓、声名远扬了。这样的曝光,让他们感到分外的陌生和恐惧。


哪怕他们的父母哭着抱住他们,他们也找不到真实的感觉,他们只能张嘴道:“爸妈,都是因为我们班的殷同学,我们这几天才能好好的活下来。”


家长们泣不成声:“爸妈知道,爸妈知道,殷同学真的是好样的。”上帝视角的他们,所能看到的比学生视角的还要多。一人拯救全车的丰功伟绩,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他们抱着怀中瘦了一圈且生命安然无恙的孩子,心中已经不能再感激。


等殷明麓的身影从车厢内走出后,全场瞬间达到了高潮。闪光灯也络绎不绝,几乎要亮瞎人眼,少年一句话都没说,立刻就陷入了人群包围圈。


无数激动的尖叫声响起,充斥着“伟大”、“善良”与“天使”等赞美词汇,和疯狂表白的言论。


一如以往的作风,喧嚣留给他人,低调留给自己,殷明麓避开镜头悄然离去,殷柏泉也在人群的尽头等待着他。


父子俩见面,话还没说,眼眶先红了一半。


抱着平安归来的儿子,殷柏泉既是欣慰又是哭泣:“你别管那些流言蜚语,你很好,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你是爸爸眼中的英雄。”儿子从来没变,而是变得更好了,永远走在正义和拯救世人的康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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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是流言蜚语, 因为一片倒的赞美声中,也掺杂些许不和谐的谩骂, 譬如“虚伪”、“作秀”, 甚至还有衣衫褴褛的赌徒冲出人群, 揪住少年的衣服, 破口大骂。


“你为什么要救人,为什么不让那群废物自相残杀, 你知道你的多管闲事,让我们赔了多少万吗?我都倾家荡产了!”


也有不理智的家长冲出来, 叫嚣着:“你都救了一二班的同学, 为什么不再博爱一点,救一下其他班的?”


虽然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赌徒, 和毫无理智、纯属发泄的家长,还没叫嚣几句, 就被警察给带走了。考核都已经落下帷幕,正义的人群不许他们指手画脚。


学生们后来也隐隐知道了真相, 因为话筒们也围绕着他们, 问着尖锐的问题:“xx同学, 你在正常考核中完全是拖后腿的, 表现毫无闪光点,你却活了下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xx同学, 你真的想过要杀父弑母吗?”


“xxx同学, 你在考核中本来想要一展手脚, 杀人泄愤,行动却受到了殷同学阻扰,你对他是否心怀怨恨?”


“xx同学,鉴于你在社交账号上的匿名留言,你那对知名企业家父对你大失所望,在赌场上一掷千金,押注你活不过七天,结果你好好的活到最后,让他们的算盘落空,请问对此事你作何感想?”


有人辛辛苦苦守护的天真,一朝被击碎,彻底回不去了。


同学们恍惚地想,原来被守护是这种感觉。那半个月的迷雾森林生活,虽然时刻被恐惧缠绕,但却说不出的轻松快乐。突然回到都市,竟更像是桃源后的一场毁灭。


他们想回到殷同学身后,大哭一场。


死亡人数过多,百废待兴。


全市举行了一场世纪葬礼,为那群在考核中不幸牺牲的学生,城市电视机画面也变成了黑白。全城万人追悼。


至于那些曾手刃同窗的少年刽子手,则在葬礼后陆陆续续被审判。神情激愤、无脑维护的家长,擅长诡辩、巧舌如簧的律师,和一群神色冷漠、各怀心事的陪审团,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反正这世间向来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码。


也有一群不理智的家长在政府面前举牌□□,质问政府代表为什么一场考核长达整整半月,少年n一次都没有出现,他不是人民群众的保护伞吗?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出现,救人于水火?他袖手旁观的行为根本不配称为英雄!


堪称大型脱粉回踩现场。也有人在辱骂政府都是一群无能之辈。


“这事我们也没有预料到,真是可惜,他不是无所不能的。”政府代表扼腕叹息,他的本意是挑拨离间、推卸责任,想把少年n推出来阻挡群众的炮火,谁知道这句话传到网上,竟一时掀起了千层浪。


尤其是政府代表,为了更好的祸水东引,还不忘拿一时风头正盛的善良代表殷明麓为例,疯狂赞美他的行为,来竭力贬低少年n的同时,仿佛正是因为少年n不站出来,考核死亡人数才会如此惨烈。完全忘记了考核发生前,少年n做过了什么。丑恶的人性,展露无遗。


【讲真的,这是人话?白眼狼本狼了】


【人家不想承认,但不代表我们能装作不知情】


【傻逼代表,肯定连虚拟影像的实况转播都没看过,妥妥的尸位素餐,掐死算了】


然后一篇名为“他一直在守护,从未缺席”的帖子传遍了网络,里面对比了备受赞美的圣父小同学殷明麓,和如今备受争议的城市英雄少年n的种种相似之处。


譬如头发都是黑的,没挑没染;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同款黑色登山包、同款衣服鞋子;同样的神秘莫测、精神力强大,总之相似之处多到让人没眼看。不过当事人低调,不愿双重美名加身,大家也就当不知情了。


此帖一出,学生家长们口伐笔诛的对象换成了政府。


又一日灯火阑珊时,少年放下碗筷,打了个嗝道:“爸,我吃饱了。”


看着儿子的小脸,殷柏泉恍惚了一下,才嘱咐道:“出门小……不,晚上早点睡,不要熬夜了。”他想说,出门小心,但想想还是咽下了那句话,装作不知情般嘱咐高中生儿子晚上别熬夜了,潜台词就是晚上早点回来,爸爸永远给你留着门。


少年乖巧地道:“好。”


等殷柏泉拧开儿子房门时,果然只看到了大开的窗户和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心中既骄傲又惆怅,他的儿子又去做好人好事了呢。


当天晚上,刚越狱,呼吸新鲜空气没多久的杀人犯,在自己下榻的旅馆刚准备脱衣服,门突然被一道客房服务给叩响。


问题是他根本没叫什么服务,他刚心生警惕,摸上枪准备逃离,就被人从背后直接敲晕,作为一份迟到的礼物,捆绑送去了监牢。


殷明麓习惯了走窗户,于是他到别人家里也是像猫一般悄咪咪,先跳到阳台,再礼礼貌貌、可可爱爱地敲窗户。


阿修阿修,你在吗?


傅今修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听到敲玻璃的声响,他心一惊,还以为遭遇了小偷,结果窗帘一拉开,就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对方还道:“surpise!”


他:“……”喜是没有,惊倒是有。


尤其是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还瘪着嘴,理所当然地教训他道:“阿修,你的房间外边为什么没有装防护栏,这样很危险,很容易会有小偷找上门来的。”


他差点没绷住表情:“想多了,我家在六十六楼,哪里来的小偷?”这世上会飞檐走壁的小偷还没出生呢。


“你来干什么?”傅今修问。少年有门不走,非要走窗,这偷偷摸摸的感觉像极了罗密欧来找朱丽叶幽会。


想到这里,傅今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谁让长那么大,还真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如此亲昵地踏入他的领地。


“今天是你生日,我带你出去玩啊!我现在买车了。”殷明麓秀了秀自己手中的钥匙串,要不是仗着自己作风正派,少年此举真的像极了酒吧中想邀请妹子出去的浪荡公子哥。


虽然他的车,既不是什么宾利迈巴赫,也不是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而是一辆酷炫的小电驴。但是吧,好歹也是有车一族了,有追求人的资本,光这点就能吊打全国百分之六七十的单身汉呢。


傅今修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殷明麓竟然记得自己的生日。


“你...你等等。”冷淡的少年脸稍稍红了一下,让殷明麓转过身,自己褪下居家服,换了身可以出门的衣服。


“阿修,为什么要我转身?你的身材我都看过好几次了,难道你出门连内裤也要换?”坐在傅今修的大床上,殷明麓不解地问,小屁股还蹦了几下。


傅今修道:“闭嘴。”


然后他带着少年从房间走了出去,面对惊讶的母亲,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别扭道:“我同学给我送作业,我送他回去一趟。”


岂料傅母也是少年的迷妹,一见少年那俊俏的脸蛋,就开心得不得了,一边挥手说再见,一边往对方手心里塞了好几个苹果。


“阿姨再见。”殷明麓很给面子,咔嚓地咬了口苹果。他的脸蛋白里透红,吃着苹果,竟分外赏心悦目。


“好的,殷同学,改天再来玩啊。”傅母热情恭送的样子,像极了送女婿离开的丈母娘,甚至还对自己儿子驱赶道:“你晚上别回来了。”


傅今修:“……”


下了楼,傅今修就看到殷明麓所说的车,一辆价格三位数的小电驴,停靠在这个高档富人区的车库里,说不出的寒碜。


但殷明麓看上去挺宝贝自己的车,跨上去后,还递给傅今修一个安全头盔,然后拍了拍车后座,邀请道:“来啊阿修,这是你的专属座位。”


“我的专属座位?”戴着头盔,傅今修冷笑地拈起后车座上一根头发,质问道:“那这是谁的头发?”


他觉得自己只是纯粹在质问,但听在旁人耳里,可能像极了拈酸吃醋。


看着那根黄灿灿的头发,殷明麓也说不上来,小脑袋瓜子拼命回想:“是我爸?还是楼下腿脚不好的老奶奶,或者是我们小区那个晚玉阿姨,今天早上她赶不及公交车,我就顺便带了她一程……”


人选貌似太多了,他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开车吧。”傅今修已经懒得再听了,毕竟想喜欢眼前这个爱于助人的少年,他就得包容这些。英雄的男朋友,历来都是不好做的。


“哦好,你抓紧我。”少年说完,一拧把手,车子哒哒哒出发了。


他们来到了喷泉广场,正赶上了每周五的音乐喷泉,无数年轻小情侣互相依偎,还有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往喷泉里投币。


殷明麓看了,也很感兴趣:“阿修,今天你生日,你干脆也对着喷泉许个愿吧。”


许什么愿,他又不是小女生。傅今修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少年上下摸了一遍衣服口袋,没找到硬币,但却看到喷泉旁边的一个1块钱二维码,就赶紧拿出手机。


他:“……”


尤其是少年掏出手机,那手机许是太卡了,半天扫不出来。傅今修看不下去了,自己掏出手机,自己扫了两个1块钱,再自己许了个愿。


“谢谢阿修。”殷明麓道,阿修居然还不忘扫他的份,果然人真的太好了,虽然他总觉得自己有种穷小子追大小姐,但一直在出糗的错觉。


希望年年有今日,以后身边都有这个家伙陪着。傅今修很简单地许完愿,然后就带着少年去了附近的手机店,吩咐店员挑了一款最新款的手机,殷明麓还没看清楚那手机价位是几位数,店员就打包好了。


“你那破手机都是几年产的了,市面上都被淘汰了的古董机吧,看在你今天给我过生日的份上,我给你买个新的。”傅今修故作轻描淡写地道,在少年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注视下,耳朵竟悄然红了。


其实他给少年换手机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少年永远回他消息,能花上一分钟,使用那种卡顿的破手机,能不慢么。他没别的想法,就想以后这家伙回他的消息时,能快一点。


殷明麓沉吟了一下:“谢谢阿修你的慷慨,礼尚往来,我看你手机多久没换膜了,我带你去小广场贴好膜,那种不会碎的钢化膜,十块一张呢。”


啊说出这句话,还真有一种穷酸夫妻互相迁就、努力想为对方好的感觉呢。


傅今修被噎了一下,自己这几大万的手机贴十块钱的膜,但想想如果是少年给的,那他也勉为其难接受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逗阿修你玩的。”见他那样,少年情不自禁地笑了,忍不住就撅起小嘴儿,“啵”了友人帅气的脸庞一口。


是苹果味的,有一股清甜。


傅今修愣了一下,感受到少年温热的呼吸就在脸侧,他心头乱跳,下意识想回吻,却吻了个空。


因为少年脸上又出现了,他先前一直很熟悉的忸怩不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一次傅今修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是急着去上厕所。


虽然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轻咳了几声,道:“你想去就去吧。”


从今以后,他不会因为被放鸽子而没有耐心了。而作为对他善解人意的报答,少年又跳起来,甜甜地给了他一个苹果味的“啾”。


165


很快一中的学生就发现了, 殷明麓没有来学校,现如今他的专属位置已经成了一个特殊的风水宝地。


几乎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回头的位置。


但那人却没有来上课, 虽说是去悬浮城参观了, 但那位置一空, 仿佛带走了所有人的心, 全校弥漫着一股吃饭都不香的失落。


殷同学离开的第一天,想他, 想他。


见所有人跟失魂落魄似的,傅今修嘴角抽了抽, 拿出自己的手机, 给少年发了条短信:“过安检了吗?祝一路顺风。”


可惜得到新手机的少年,却没有秒回。本来心情平静无波的傅今修, 在漫长的等待中,也有些失落了。


等殷明麓看到这条短信时, 他人已经在万里高空之上了,飞机穿梭在茫茫云海中, 从高远眺, 城市十分渺小, 而悬浮城却显得十分庞大。


而他手里的则是一本特殊签证, 上面写着:前往悬浮城。


本面是黑色的,签发日期是考核当天结束,旁边贴有他一张微微带笑的一寸照片, 背面盖着一堆冷冰冰的印章, 几乎让人可以想象, 发放这本签证时,工作人员毫无温度的面孔。


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补充:这是考核脱颖而出者的专属参观签证,全世界共有五本。他是东方赛区的代表。


殷明麓摩挲着这本签证,神色不悲不喜,但其他人的反应却不尽然,他们手捧着这本黑色签证,仿佛宗教徒手捧着一本圣经,双手合十,神色恭敬而虔诚。


“请让参观一日后的我,成为悬浮城最忠实的子民!”


“我会在悬浮城国王靴上献上一个忠实的吻,祈求国王更改我的国籍,未来的我不属于地表,只属于天空。”


与其他四名代表相比,殷明麓轻轻松松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只去参观的一名游客,让政府陪同人员稍稍松了口气。他们生怕实力强大的少年跟二十五年前那个叛徒一般,恨不得改籍换姓,成为悬浮城的忠实走狗,将矛头对准地表。


他们之所以前来这趟航班,名义上说是护送,其实更像是监督。其他四名代表身边也有陪同人员,他们对于自家代表那“忠实诚恳”的背叛发言,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敢怒不敢言,因为殷明麓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名代表,但除了他之外的另外四名代表,都是手染鲜血的刽子手。


这四人不是心肠柔软的圣父,也不是和平使者,而是踩着同胞鲜血淋漓的尸体上位的刽子手。在万众瞩目的残酷考核赛事中,他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得到了名利、地位和荣耀。


但同时,他们的罪状也板上钉钉,是不容于世界律法的。


很明显,这就是悬浮城国王挑拨离间的策略:搅动地表的□□,从一场场厮杀中选出最强者,奉为悬浮城的座上宾,但他们同时又是地表犯下罄竹难书罪行的人。


而罪犯们也很聪明,深知从悬浮城参观回来后,如果他们不能成为悬浮城的子民,从此留在天上的话,回到地表后注定要接受地表法律的制裁,他们自然恨不得永远别回去了。


而殷明麓没杀人,甚至在救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需要对悬浮城代表阿谀谄媚。


在这趟三教九流都在算计的天空航班中,他活得像一股清流,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傅今修回短信。


“在飞机上了,一切顺利。”


虽然这话更像是一个flag,因为他发出去后,机舱里就出事了。


随着一个礼仪周到的空中小姐餐盘落地,头等舱里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突然倒下了,他面部表情发白而难看,他哆哆嗦嗦道:“酒、酒里有毒!”


此人是悬浮城的政客代表,机舱里温度很低但他额头渗出大滴的汗珠,表情痛苦得不似作伪。


舱内瞬间一阵哗然。


鉴于那名空中小姐那明显的东方面孔,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殷明麓和他身边的一群东方人,似乎脑补出了一场政治纠纷的蓄谋大戏。


现场的气氛一瞬间冷淡下来,空气也凝重。


面对这场变故,那空中小姐脸色也吓坏了,她惊恐地护住了自己,失声道:“我没有!不是我下的毒!我只是负责端茶倒水,为贵客服务而已。”


“红酒是你端来的,不是你下的毒,是谁下的?”一个身穿西服的女人目光尖锐,用咄咄逼人的口吻追问道,甚至还吩咐自己的秘书道:“打开我们的仪器设备,我要向全世界揭露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怀疑东方人仗着自己是和平使者的身份,有意挑拨我们和悬浮城的关系!”


突然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空姐满脸错愕,心凉了半截。很显然,她可能猜到自己卷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被人利用的牺牲品。


东方代表中还有几个日本贵客,名叫什么土方小次郎,他们脸色难看地对悬浮城方面的代表叽叽咕咕,连笔带划地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想撇清这名空中小姐跟他们的关系。


悬浮城的代表面貌普通,指着那被人钳住的空中小姐,表情很严肃地摇头,似乎在诉说绝不姑息,一人行为区域连坐。因为镜头正在摄影,举世也是哗然,没想到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各国代表都在的时候进行投毒,这可是很严重的政治行为。


多方对峙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秘的小心思。


这时候,殷明麓站了出来,他的皮相年轻俊秀,让人第一印象很好,虽然他一开口说话,就不那么动听了。


因为他指着地上的中年人,正色道:“这个大叔还没死,你们先别急着争辩了,飞机上有医生,趁他还有一口气,看看能不能治,说不定还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你们先别急着签什么丧权辱国协议了,先试试看能不能救人。”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想借题发挥,趁火打劫地表人似的。悬浮城代表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时候,殷明麓又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此人脸颊瘦长,颧骨高突,戴着一副古板的眼镜,让人一看就知道对方的职业,必然是那种德高望重、资历深厚的医生。


众目睽睽之下,医生轻咳了几声道:“大家冷静一下,请让我对这名先生进行诊断!”


被殷明麓推出来,本来只是负责殷明麓一人健康问题的老医生心情说不出的紧张,只能说勉强不结巴罢了。他知道现在一举一动全世界都盯着,一旦他做错了什么,就会给区域抹黑,所以不得不谨慎言行。


他颤抖着,从急救箱中掏出听诊器等设备。刚想上手就被人阻止了,西装女人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冷笑:“看这个少年和这名先生的脸,你们都是东方人,现在你想给他治疗时,趁机喂他解药,来一出自导自演?”


所有人当即倒抽了一口气。


确实,不无这个可能性。


东方人脸色都很难看,他们之中不乏有口才很好的精英律师,但在镜头的直播下,他们此刻大多不敢站出来,只能努力用自己的口才表示这场有预谋的下毒计划,跟他们毫无关系,他们是被人陷害诬陷的。顺便安抚机舱内这群趁机落井下石、贪婪无厌的贵客代表。


悬浮城贵客揪着这殷明麓和老医生两人东方人的身份,不让行医,那不行医眼睁睁看人死了,岂不是彻底变成“黑是黑,白是白”了?真相在活人嘴里,而不是死人嘴里。


殷明麓长叹一口气后,道:“那就发誓吧!”


“什么发誓?”贵客们冷笑,似乎看不起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岂料这个少年却目光深邃道:“自然是发世界医生协会制定的誓言。”


古代西方的医生在从事自己职业时,都会宣读一份有关医德的誓词,这是全世界公认的医学法则。


以□□义宣誓,恪守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竭尽全力救治病人,不给他们带去痛苦和危害。不用毒药害任何人,也不允许别人使用,清清白白地行医,问心无愧地治疗,一旦违背,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古代很多人都会说,医毒一体。因为一个医生,他懂得太多了,他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自然得有专门行业约束。


一个庄重、严谨的誓言就很合适了。虽然是口头誓言,却在全世界医者的约定成俗下,同样拥有法律效应。


他们是东方人,但也能遵行世界公认的行医准则,来表示自己会问心无愧地救人。


殷明麓此话一出,确实稍稍镇住了悬浮城代表,混乱的场面也瞬间有序下来,反正这个东方人都说了,如果能把人救下来,他就没事;但如果人没救活,他就自愿接受法律制裁,为此不惜发如此重的誓言。


他们还能怎么办?


如果再强加阻扰,反而成了他们做贼心虚,故意不让人治疗,大家只能同意了。


但在施加治疗前,还有种种协议,譬如“你们不允许用药物注射,因为会损伤贵客的脑组织,让人变得痴傻,不然这也是有意谋害。”


毕竟傻子也说不出真相。


“不能使用市面上未经允许的违禁药物,否则就判定为下毒者就是你们。”


殷明麓一一同意了。


虽然他想吐槽,这代表再磨磨唧唧下去,本来还没彻底毒发身亡的,也估计快狗带了。


166


“殷、殷同学, 我不行啊。”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各种异样目光注视着, 老医生那枯瘦如柴的手在颤抖, 把脉都歪了好几次。


虽然少年被迫发誓, 但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让眼前这名面色已经青紫难辨的贵客起死回生。因为过于紧张,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诊断了, 到底有没有问题。


“等等啊,我查查过往的案例……”看看是否有吻合的病症, 他要是诊断不出来, 甚至救不了人,殷同学就要代替他上审判法庭了。


“曲医生, 你要相信自己,你的诊断肯定没有问题。”就是这心态不太行, 殷明麓抓着老医生抖得跟羊癫疯要发作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导, 再说了, 老医生本人没把握, 但殷明麓有啊。


不然他也不会发誓了。


他在老医生耳畔叽叽咕咕了几句, 本来无法冷静下来的老医生突然惊讶地抬头,反问了一句,“此话当真?”这样简单的方法真的能救吗, 殷同学莫要逗他老人家开心。


见殷明麓点了点头, 他扶了扶笨重的眼镜, 拿起了自己的医疗箱,从中找出了一剂药。


本来他们诊断后一直磨磨蹭蹭不展开施救,很多人盯着他们就已经不满了,见状直接冷嘲热讽道:“到底行不行啊你们,不是说有把握救人吗,怎么半天没有动作,真是庸医误人。”


你们骂吧骂吧,反正救人的是他,又不是老医生,被人骂几句也不会自砸招牌。殷明麓刀枪不入,脸皮厚得很,他把人扶起,然后将一碗冲泡好的药剂,抵着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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