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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22)(1 / 2)

年出头的。


殷明麓点了点头,保证自己绝对完成任务,在说话时,那精致的五官被围巾挡住了大半,像极了一个乖巧的下属,眉清目秀的样子十分可爱。也看得出,对方哪怕被“欺负”了,也绝对不会来找他寻求帮助的。


楼妄喉咙微干,礼貌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那批海归设计师很快就出来了,人数足足有四五人,走出来的姿态很端庄高傲。


他们自然是有高傲的资本,年纪轻轻便留学海外多年,学成一门手艺归来,羡煞旁人。这也算这圈子里的通病了,不管曾经在国内是什么样的人,家世背景如何,只要去国外走了一遭,见过海外的繁华先进后,回来尾巴或多或少会翘起,觉得自己与国人不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云。


他们也很满意公司总部给他们安排的接机宴,不仅少董事亲自来了,还带来了一批公司骨干精英,随便一瞧那些骨干设计师的脸,这些海归都能认出他们在圈内的名声。这些人在国内已有口碑,给他们接机也很有脸面,于是海归们脸上笑开了花,觉得自己备受公司器重。


他们之间来了个握手,然后道“请问带我们的前辈是?”是面前这个叫托尼的珠宝设计师,还是那个常登杂志专访的设计师罗比,亦或者是那个据说在圈内跟很多大品牌都合作过、甚至主持过国内一流项目的设计师安德烈?


海归们眼神晶亮,无论是谁,他们都非常期待。结果当少董事拉着一年纪轻轻的男孩,告诉他们这是即将带他们的前辈时,海归们脸都黑了。


诚然,这个叫殷明麓的男孩很漂亮,但他的年纪太轻,海归们惊艳之余,难免觉得华而不实和荒谬,甚至心想总部在逗他们玩吧?再联想,楼总跟眼前男孩穿的衣服何其相似,他们总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心里自然不服,这种以色事人者有什么资格带他们?


意识在这群人先入为主看轻了少年,楼妄眼一冷,认真地介绍道“殷设计师,是我们公司最具才华和天赋的新锐设计师,他身上有很多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跟着他好好学,毕竟国外的理念和设计风格跟国内的总有些出入。”甚至在他看来,少年的水平教他们也算绰绰有余了,这群人如果懂得感激和学习还好,如果不懂得,他觉得这群人的水平也就仅此而已了。


海归们听了,却只当楼妄那洋洋洒洒的夸赞是在护短,面上点头,内心却十分不以为意,眼神看向其他设计师,充满了艳羡和遗憾。


殊不知,他们想跟着公司有能力的人,毕竟人往高处走也是常态,可那些人也嫌他们是天价水货啊,而且“教好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不管哪行都适用,他们才不愿那么大方好心地带人呢。


当然,顾忌着楼妄在,他们就算对少年心有不满,也不敢多做抱怨,生怕自己给未来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乔安也在这群人之列,因为他知道殷明麓跟周锦珩的关系,所以他倒不认为殷明麓跟老板有一腿,但他同样认为这要名声没名声、要水平没水平的男孩没资格带他们。


他隐晦地收回自己打量男孩的目光,心下一声轻笑,这种还没长开的孩子,根本不配做他对手。无论是事业或者感情,想打败此人,简直轻而易举。


没看不等他挑唆,这群自命不凡的海归们就已经快炸毛了么,要怪就怪男孩自己资历太浅了吧,被人看不起。他不会看在锦珩的面子上,在海归面前替他说好话的,相反他会……乔安嘴角微勾。


殷明麓哪里管得着他们,老板委托他带人,他带就是,毕竟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但是这群羊如果看不起他、不愿意听话,这就不是他的错了。


——


梵罗珠宝是首都最大的珠宝门店,最近上架了一系列精品首饰,是大自然森林景物系列,各种珠宝雕琢成脉络分明的树叶、栩栩如生的鲜花、晶莹剔透的水滴甚至是展翼欲飞的蝴蝶,一样样都很独特新颖,璀璨精美,打破了梵罗珠宝在媒体大众面前一向大金大银的俗气表现,甫一上市便广受好评,备受年轻人青睐。


大众对设计出这一系列珠宝首饰的新锐设计师充满好奇,可惜却不得名讳,对方很是低调,哪怕是名片展示上,也只有一个笔迹浅浅的字母“”。


但不妨碍大众对审美和神秘的追逐,设计师越低调,大众越想追逐。乔安及诸位海归也是欣赏这些设计的人群之一,尤其是他们身边不乏年轻女性,自然对这一系列珠宝有所耳闻,更别说这批珠宝的形象设计非常美丽,不仅仅适用于珠宝,哪怕是女装上的花纹图饰、娱乐产品周边都可适用,光授权费就足以那设计师赚得盆满钵满。


但据说物以稀为贵,面对高昂授权费,设计师并没有轻易给出授权,让自己设计的产品形象烂大街。


乔安陪着女伴陈可来到梵罗。


陈可是他邻居家的女儿,乔父乔母不满他在国外浪荡的生活,也不知他回国是为了勾引周家少爷,秉着男大当婚的婚姻理念,特意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


乔安推脱不能,其实他根本看不上陈可这种毫无风情的国内女人,但无奈这种老实本分、贤惠体贴的女人是老一辈喜欢的类型,他又不能对父母说,自己回国是为了撬别人墙角,未来是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然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乔父乔母绝对会打断他的腿。


于是乔安只能满脸不耐地接受了,把陈可当成了隐藏自己性取向的挡箭牌,只等着拖个半月,就找个借口把人甩了,去找周锦珩。


“乔安你看,这款蝴蝶样式的耳钉好漂亮。”陈可挽着乔安的手臂,一脸惊艳地看着玻璃橱窗里的首饰。


乔安懒懒地看了一眼,结果就这一眼,本来还不以为然的眼神瞬间变了,作为设计师,比起普通觉得好看的顾客,他自然能一下看得出产品设计的价值,他流连在那几个柜台,一样样欣赏过来,眼神充满了赞叹。


不得不说,这些珠宝首饰真的不同以往,充满了精灵系的梦幻美丽,轻而易举就能达到吸引眼球的效果。


梵罗以前主打的珠宝受众年龄皆是二十八周年以上的目标群体,因为这群人有高消费能力,但自从这自然系列首饰横空出世后,他们的门店多了许多青春靓丽的年轻面孔。


甚至还有不少小情侣,互相给对方买了一对心型水滴。打破了梵罗以往给人“他们家珠宝都是给上了年龄人买的”老气印象,当然了,作为这一系列功臣的设计师,也是众人关注对象,被梵罗集团掩藏得很深,生怕被对家挖墙脚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陈可惊叹的时候,店员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小姐您的眼光真好,您看中的这款耳钉和吊坠在我们门店非常受欢迎,风格也俏丽活泼,很适合小姐这种皮肤白皙的人佩戴,小姐您要不要试戴一下?一定很适合。”


陈可被游说得心动,刚想向乔安征询意见,却发现对方正盯着一款星空款式的男士对戒,店员见缝插针地走了过去,道“这位先生眼光也很好,这是我们接下来要主推的星辰系列风格的首饰,出自新锐设计师,中性的风格男女皆可适用。”


“这也是设计的?”乔安吃了一惊,为这设计师的才华表示惊讶,他貌似记得这森林系列的才推出不到一个月吧,热度还没过去呢,这家伙这么快就有新的产出了?


对于跟自家集团近期有合作的设计师,珠宝店员自然知道许多消息,她笑容甜美地点头道“是的哦,不过这款星空系列还没正式推出,设计师只是让我们先放几款在店里,看看一下效果如何,下周才会在杂志上正式推出。”


不过从客户们忍不住被吸引、甚至咨询问价的反响来看,这一系列产品注定未出先火了。想到最近大家都涨了一倍的基础奖金,珠宝店员的笑容越加灿烂热情。


“原来是这样。”乔安点了点头,眼神有欣赏也有嫉妒,毕竟同行是冤家,他在国外主修的就是这方面,不可能不对国内同领域的设计师有所比较。他想,能灵感充沛设计出这些极具自然生活力的设计师,一定年纪很大了。能跟着这样的人学习,才不会埋没了他的才华。


可惜了,他却被公司安排,跟了一个默默无闻、成天只知道画画写字的小年轻,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他改天得给锦珩说说,他那小情人真的一无是处,面对他们这群海归设计师,不仅不知道拉拢,还没把他们当回事似的,真是业务水平不行还不会做人。


希望锦珩不要怪他多管闲事,他也是为对方好。


想到这里,乔安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眼前的一双对戒,越看越喜爱,忍不住对店员道“这款给我包起来,尺寸要……”他买了一对水蓝星款的,因为这款像极了孕育了浩瀚生命的地球,又像极了周锦珩那双阳光下有些幽黑的眼睛,作为见面礼和定情信物,显然再合适不过。.


117


乔安眼睛都不眨就买了这对标价十多万的戒指, 他的女伴陈可有点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是点点甜蜜和期待, 她看了看那放在粉色天鹅绒盒里的那对蝴蝶耳钉和同款吊坠, 镶嵌着丝带和鲜花, 非常的浪漫奢华。


她刚刚试戴了一下, 对着镜子发现确实很好看,而且很衬自己今天的粉色大衣, 有一种如童话般精致梦幻的感觉,令她爱不释手。


珠宝店店员也赞不绝口, 一直游说着她买下来, 陈可是心动的,看了看一对耳钉的标价才两千八, 吊坠稍贵是四千块钱,她的工资是能拿下的, 但她希望她的相亲对象乔安能有所表示。


毕竟他们也是在父母面前走了流程、开始交往,且未来会谈婚论嫁的, 如果乔安真的喜欢她, 肯定能看懂她的暗示。这些天她一直前往乔家串门, 上门必定提一堆礼物, 哄乔家二老开心,做足了女朋友的本分,所以她希望, 乔安看在能稍稍感激她这些天的付出, 也买个礼物让她开心一下。


如果陈小姐没看到前面乔安眼都不眨地付款买戒指, 还不会有这样的期待和想法,但看到乔安出手相当阔绰地为自己买了一对标价十万多的戒指,她就有点小心动了。


而且耳钉、吊坠比起戒指都不算贵……


她一脸害羞地看向乔安,卖珠宝的店员也一脸期待地看向乔安,道“先生您可以看一下,这两款首饰是不是很适合这位小姐?小姐皮肤白,真的很适合这种俏丽的粉色。这位小姐也很喜欢,先生您看如何。”她当店员很久了,一般能来珠宝店的年轻男女,基本都是要结婚或者交往中的情侣,男方为女方买礼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乔安拎着包装好的戒指盒,敷衍地看了一眼,道“是很适合。”仅此而已,并没有想为女伴买单的意思,毕竟他买戒指都是花了最后一笔钱,还是存了讨好周锦珩的意思。


陈可有些失望,悻悻地解下吊坠,有些尴尬地将首饰放回原处。被乔安拒绝后,她也不想买了,她对店员道“麻烦你了。”说罢,就开始重新拾起皮包,手下意识地想绕上乔安,却被人先行一步地避开了。


她的手臂停滞在半空。她愣了一下。


乔安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因为他一双眼睛都盯着手机屏幕,他在给周锦珩发短信,说自己给对方买了礼物。


于是没有看到落在后边的陈小姐,对方突然停了脚步,问了一声店员“刚刚那位先生买的戒指尺寸是多少?”


因为就发生在刚刚,店员很流利就回道“一个是18号,一个是20号。”这两个号都是男士的尺寸。


两个号不同?可乔安不像是会一只手戴两枚戒指的人啊。盯着眼前气质隽秀清朗,却在埋头编辑短信的男人,陈可面上浮现若有所思,心里隐隐有所怀疑。她想,希望不是她心思敏感了。


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乔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伴已经起疑了,依然态度例行敷衍着,他和陈小姐都是一个年纪,陈小姐恨嫁,想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自然日常生活中粘人了点,甚至会管束他,这令乔安更加不耐烦,很想将人甩了。可是他知道,如果陈可没了,父母也会给他介绍王可、刘可。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相亲市场上的花蝴蝶,乔安只得作罢,一边敷衍着女伴,用女伴堵住父母的口,一边开始联系,想约周锦珩出来。


至于正事是一点没干。


在公司里跟几个海归抱团了,他们都在国外待了几年,有共同的背景和话题,因为履历上没有拿得出手的才华和资历,于是平时就喜欢凑在一起互相吹捧,聊的都是“百老汇的歌舞”、“戏剧院建筑的浮雕”、“法国巴黎的铁塔和喷泉”等等,最后为了不被比下去,让人觉得自己平庸,几个海归越吹越过火。


“我在莱茵河畔跟几个国际音乐大师聊过天,他们对于音乐艺术的见解,真是国人难以企及,令我振聋发聩。”


“我去冰岛看过极光,那被人吹嘘的景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峡谷喷泉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我在西西里吹吹海风、做做日光sa。唉回国内都找不到那么好的阳光了。”


“你既然去过冰岛,那辛格韦德利国家公园你肯定去过吧,那冰川天然湖真的棒呆了,顺着那缆线,往下走还能看到漂流的冰块,那湖底真是深不可测,可惜导游不让我下去,不然我还能捞个够本。”


“对对对,我有印象。”


吹到后面,这些海归自己都信以为真了,觉得自己跟国际大师握过手,去过巴黎米兰等时装周,去冰岛看过极光,他们的人生丰富多彩,他们的足迹走遍欧亚非,看似天南海北的胡侃,实则有炫耀的成分,还专门选在殷明麓面前。


当公司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出国前的家世背景,包括乔安在内,每个人都是贫困特助生,要么家人倾家荡产砸锅卖铁送他们出国,要么就跟乔安一样,是被好心人资助的,怎么可能有条件随处旅游。可惜一出国,却震惊于国外的先进繁华,觉得自己实在卑微如泥,便开始整饬自己,把自己捣鼓得人模人样,没多少本事,但吹嘘的水平却是一流,完全忘记了出国前自己想一展拳脚的初衷。


殷明麓懒得理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位置上翻杂志,时不时还拿出自己的稿纸开始画画,有赖于他前几个世界超强的画画功底,他很快就能将脑海里所浮现的东西,原原本本呈现出来,甚至画出花样,让人仿佛是美术生教科书般的绘画艺术。


可看在几个海归看来,这个前辈就不行了,人家做设计的,都是埋头一画几小时不止,毕竟慢工才能出细活。哪有殷明麓这样,不到十几分钟就换一张纸,很快满满一摞的。


也不知道一摞纸中出现多少废稿,这种实习生水平也敢教他们?真是笑话!


“哎我们资质那么出众,还有留洋背景,总部再不济也别派个新人来教我们啊,我看他怕是基础功都不扎实吧,成天也不出外勤,就埋头画画。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向上级抗议了。”一名海归冷笑几声,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看着少年一脸气愤和看不起。


“很明显的德不配位,没有金刚钻,还专揽瓷器活。平白耽误我们时间,我可是很想赶紧上手,接一些单子的。跟了这种水平不行、要人脉也没人脉的实习生,真是倒了大霉。”换个人来,在明知自己教不了的情况下,作为弥补,也会给他们介绍几个客户吧?


少年倒是老神在在,毫无动作和这个意识,几个海归自然而然地得出“少年的能力根本连客户都没有”的结论,于是更加讥讽了。


乔安也是如此,他跟其他海归抱团,专门挤兑少年。因为少年是周锦珩的对象,乔安还经常以“我朋友”的口吻,装作是少年的熟人,实则各种扒少年的皮,比如“少年能带他们,是因为老板偏爱”、“少年被他那有钱朋友包养,人家给他买房买车”,说得半真半假,几个海归信以为真,对少年更有偏见。


于是少年喊他们做事,也是各种阴阳怪气、敷衍了事。今天也是,少年交给他们任务,他们不想做便凑在一起互相胡侃。


楼妄正在接一个美国客户的电话,打完电话后便看到那群海归们在聊天,而少年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翻书,很明显了,这群人在偷奸耍滑,且把少年排挤在一旁。


他皱着眉,冷飕飕地说“你们在干什么?偷懒么?”


没想到摸鱼被老板逮到,其中一个海归强颜欢笑道“楼总,我们没有在偷懒,我们只是互相交流心得。”对于这个模样跟高岭之花、气势干净利落,仿佛能随时将人解雇的老板,他忍不住就挺直了身板,收拢了自己乱晃的腿,解释了许多。


乔安也点头,几人口供一致,表示自己没偷懒。乔安甚至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少年,道“我们在交流心得体会,但前辈却一直在看杂志,上班期间看杂志哦。”


意思是,我们没偷懒,但少年自己也在光明正大的偷懒。


“就是就是。”几人忙不迭地点头,落井下石的嘴脸一览无余。


猛地从这些人嘴里听到自己,少年突然抬起了头,似乎没想到自己带的新人,居然背叛自己,光明正大就在老板面前给他上眼药,少年双眼明晃晃的皆是震惊且讥讽。


楼妄也觉得这一幕挺讽刺的,淡色的唇微抿,他看得出,少年经常被这样“欺负”,却一直没找自己。


对此,他冷笑,上前拿起那本杂志,往那几人怀里一丢,“你们自己好好睁开眼睛看看,那杂志上设计的署名是谁,怎么好意思指责别人偷懒?”


几个海归被训斥得莫名其妙,连忙拾起杂志,嘴上为自己辩解道“这上面不就是设计师的新设计展示么?我们都看过了。”这个新锐设计师最近的风头正盛,名声在圈内也如雷贯耳,他们自然也有所了解。


结果却在瞄到杂志后一页的设计师采访时,他们的蓦地瞳孔一缩,因为那个深藏不露的设计师介绍自己圈外真名叫殷明麓——


也就是眼前这个被他们嘲讽了好几天没本事的实习生前辈??而且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把人得罪狠了。


几人深深的震惊了,脸色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般五彩斑斓、十分精彩。乔安更是捏紧了口袋里只剩一枚的戒指,脸色难看得紧,恨不得马上去给兄弟打电话,让对方把那枚要送给周锦珩的戒指拿回来。


这时候,少年站了起来,低着头收拾自己的画笔稿纸,他冷静地对视几人,心想终于到了自己装逼的时刻了,他深吸了口气道“我没去过百老汇看过歌舞,我没去过冰岛看过极光,我也没去过西西里晒过太阳。”其实他都去过,这几人在他面前吹牛逼的时候,破绽和漏洞百出,他全部听出来了,只是照顾着这几人的颜面,懒得反驳罢了,谁料这几人更加变本加厉,甚至最后还想踩他上位,殷明麓便懒得客气。


“但我暑假时期曾去过大山里做过实践,我知道那里夜晚点着煤油灯,那里的山路崎岖坎坷,有的村子甚至十多户人家共用一口井,平时为了地里一个红薯多喝一口水而邻里大打出手,那里想供出一个大学生何其的难。一旦走出了,就是全村里的金凤凰、宝贝蛋,是光宗耀祖、是门楣生辉。这些人最后还出国了,家里人砸锅卖铁都要供着,就想这人有出息,可惜他们去了国外几年,被浮华迷乱了眼睛,成天只知道吹牛,完全不务正业,不脚踏实地,还心比天高,完全忘记了自己出国前对家人的保证,回国后比起学习经验,更重要的居然是抱团聊天,互相吹嘘,甚至指责命运的不公,公司没有为他们安排一个好老师。”


“我想,如果他们的家人知道了,想必会失望得落泪吧。”少年叹气,点出了这群人强烈隐瞒的家世背景后,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恕我无能为力,我水平有限,我教不了。”


几人低着头,涨红了脸,面上无比的羞愧,纷纷上前叫住少年,“我们错了,前辈别走。”“是我们有眼无珠,我想跟您学习东西,请别走。”


这时候,前辈这个称呼,倒是叫得真心实意了。唯有乔安震惊在原地,话语堵在喉咙里,半天喊不出。


118


海归们不傻, 一旦知道少年的身份后,马上都意识到了, 殷明麓就是个香饽饽、深藏不露的前辈, 他是前沿杂志都看好的新锐设计师, 为人低调神秘, 前途备受看好,他身上系着梵罗珠宝等大集团的合作企划, 人脉资源一个不缺。只要少年肯从指缝里漏一点,就足够他们滋润了。如果少年愿意让他们加入企划, 哪怕是以助理的身份, 共同瓜分珠宝设计这块蛋糕,那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他们不可能不紧抓着, 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想拦住殷明麓的去路。


乔安是海归中唯一一个没有出言挽留甚至呆滞在原地的人, 于是显得分外“卓尔不群”,大家害怕他的态度波及了全体, 于是伸出手肘顶了顶乔安, 催促道“乔安你说句话啊。”


你平时不是挺能言善道的么?这时候快说几句啊!其他人急得不行。


被人连连催促, 乔安憋了一口气, 面对想起身走人却惨遭热情阻拦的少年,他脸色阴沉得半天开不了口,心像放在油锅里般煎熬, 偏偏说不出半句话。毕竟计算少年是那新锐设计师, 手里握着许多资源, 但只要看在对方抢了周锦珩的份上,他就没必要讨好对方!


乔安不肯开口,把自己的排斥抗拒和不卑不亢表现得分外突出,其他海归们都在心底骂他傻,以为对方是高傲的自尊心犯了,所以不肯喊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人为前辈。可设计这领域不流行排资论辈,拥有水平、资源和人脉者为王,哪管对方年纪小,抱紧大腿才是真的,随随便便喊一句前辈,就能拉近关系,这样划算的买卖谁不干?


“你犯什么倔啊,只要跟我们一样道声歉,前辈肯定会原谅你的。”“前辈如果肯教你,就是有福气,设计上跟对老师很重要,你也别太自命不凡了。我看你前天才买了前辈设计的戒指,肯定是喜欢前辈的设计吧。”其他人也在道,他们未必是替乔安考虑,只是不想被乔安那态度连累到罢了,于是一个个装腔作势诋毁乔安、甚至揭短。


而见乔安冥顽不灵、不肯低头,楼妄作为老板,也不仅冷了眼,想将人开除的心蠢蠢欲动。


可谁都没想到,殷明麓却突然开口了,“我可以教,但我最近得出一批新的设计图纸,精力有限,只能教一个。”


没等海归们被这句话吊起嗓子眼,心想谁是其中的幸运儿时,又马上被殷明麓的下一句话砸得头晕,他道“我看就乔安吧,他在你们人中虽然资历不显,但他的资质是最好的,我愿意教他。”


这就是完全不介意乔安那高傲的态度,还愿意教对方的意思,甚至还赞美对方资质好!所有人都被少年善良大度、不计前嫌的品质给打动了,其次就是被乔安的走运给刺激到了。其他海归瞬间眼睛都嫉妒得红了,看向乔安的眼神咻咻咻地仿佛放冷箭。


少年只接手了乔安,其他人很明显了,任其自生自灭,抛手不管了。大家怎么能不恨乔安。


明明最开始说前辈一无是处、毫无本事,挑唆大家对前辈有意见的就是他,在大家都拼命挽留前辈、却始终毫无动作冷眼旁观,似乎想牵连他们的也是乔安,结果最后前辈只愿意交乔安一个??


这未免太过可恨,太过不公了。


大家不恨殷明麓,只恨自己不长眼,只恨自己听信谗言,听乔安说少年没本事、靠上级偏爱、被包养就傻乎乎全信了,其实他们只要在少年画稿的时候,上前看上一眼就知道了,少年不是没有本事,反而一手技术出神入化,他画稿不是随意漫天乱画,而是胸有成竹才能如此运筹帷幄,画出活灵活现、瑰丽浩瀚的日月星辰。


可气的是他们听信乔安的挑唆,谁也没有上前去看上一眼,不然就会发现,那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他们近在咫尺。


这就是放着一个金娃娃没发现,还弃之如敝履的最佳写照了。他们真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是自己错过了,也无法抱怨,连苦苦挽回都无济于事。


他们只恨作为罪魁祸首的乔安,可偏偏乔安居然被前辈看中了,甚至只愿意教对方一人。一时间,海归们的嫉妒和愤怒到达了巅峰。


可殷明麓懒得照顾他们的感受,小手挥一挥,就让他们识相地自己退下,那小模样像极了电视剧里小皇帝挥退宫人,有些可爱,楼妄嘴角微勾,恍然没发觉自己也是被少年赶出去的其中之一。


他临走时又看了看,被少年单独留下的那个姓乔的设计师,眼神一暗。他身为上位者,可没有少年那么好脾气,被人欺负排挤了还能摒弃前嫌,刚刚这个叫乔安设计师那板着脸不服输的表现已经招致楼妄的不满,但既然少年看好这个姓乔的人,他也能容忍地再给对方最后一个机会。


一旦这个乔安表现不好,再敢欺压到前辈头上,就别怪他离职警告了。他的手下绝不允许再出现这种“庙小妖风大”的行为。


殷明麓单独带乔安,不仅经常给对方布置任务,还把自己的客户介绍给对方,让对方着手锻炼,将一个公司好前辈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大家都当乔安是那个跟对前辈的幸运儿,对他无不羡慕。


殊不知乔安心里苦。


一个团队里最脏最累、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都干了,少年介绍他的客户也多是要求多、薪酬少态度还难缠的甲方,少年自己不想接且又不想得罪的,通通推给乔安,毫不客气地压榨对方的价值。让乔安光虚与委蛇地扯嘴皮子都需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当然根本没时间学本事,甚至没时间跟老朋友聚首。


可偏偏殷明麓做得极好,肯教后辈,还愿意给人脉资源,这已经是极好了,谁也挑不出错误,反而是事事做不好的乔安被人鄙夷加嫌弃,觉得他跟在前辈身后还浪费前辈资源,气得乔安差点没爆发。


这就是殷明麓的目的,把这群烦人势利的烫手山芋丢出去,找个借口只把乔安一人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样不仅得到老板的心疼怜惜,还能让人觉得他宽容大度,最后便是让乔安变成一个活靶子,从团队核心变成了孤立无援。因为嫉妒,海归们会争相排挤他,背地里说他坏话。其实殷明麓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乔安既然想让人排挤他,那他也使手段让旁人排挤乔安,还让对方有苦说不出。


“殷前、前辈,东西都在这里,我收拾好了。”顶着海归们若有似无的仇恨视线,乔安硬着头皮,将一叠企划文件放在少年的桌上,很不情愿地对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喊出前辈那个词。


少年正在对着自己种植的盆栽摆弄,闻言只是从鼻腔里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接茬,也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自顾自地将那盆植物端到太阳下,接受阳光沐浴,顺便拿出一个自制的小水壶,往植物的根部浇了些水。


浇完水后,少年又拿出身边的放大镜,观察了好几分钟的植物叶片。以往对方的行为都被海归们当做不务正业,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人家哪里是不务正业,偷奸耍滑,人家明明在观察生活!不然那自然系列植物的灵感稿件是怎么来了?可笑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还以为人家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的偷懒。


乔安也是如此,他忍不住地问道“前辈,这盆植物就是你的缪斯吗?”


殷明麓又是淡淡地一声“嗯”,一双乌黑的眼睛凑近了放大镜,乔安只能看到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跟着镜片不断放大,像极了动物园里想近身观察动物的小学生,那种自然而然发散出来的可爱,让“上了年纪找不到天真浪漫”的乔安有一丝嫉妒。


乔安再瞅了瞅那盆其貌不扬的植物,发现这行业里的人真是诸多怪癖,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观察一盆栽观察一个下午的,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甚至还无聊透顶。


可偏偏少年的成功又告诉他,想成功就必须这样干。少年有一双发现生活魅力的聪慧大眼,再加上那炉火纯青的绘画水平,一片丑叶子都能画得与众不同,一雕琢成珠宝就令人爱不释手。乔安做不到,这种想偷师又偷不成的感觉,令他倍感烦躁。


他最近刚透露出想辞去少年助理的工作这个想法,大家都不敢相信,甚至唾弃他,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甚至说他肯定是在少年身边偷师够了现在想单干了,典型的白眼狼。吓得乔安马上歇了这个念头,设计师也重名声的,如果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他的事业别说起步了,肯定要夭折一半。


想到这里,乔安便只能按捺着烦躁,继续给少年打杂,一边继续约着周锦珩出门。


想到周锦珩,乔安眼神突然盯向少年那张白净专注的脸庞,联想最近受到的刻薄待遇,他一颗心砰砰直跳,握紧了手机,他不清楚少年是不是早知道他身份了,知晓他是周锦珩的初恋情人,才这样压榨奴役他?


可看少年表现又不像,正常人知道他跟自己枕边人有藕断丝连的关系时,不该是歇斯底里么,可少年却仿佛不认识他,当他如一个陌生后辈般,不友好但也不亲近,可就是这样冷静的态度才令乔安捉摸不透,一颗心不上不下地吊着,同时又有一丝想让少年完美沉着表象彻底破裂的兴奋和刺激。


总之,随着进公司的时间越深,乔安才发现少年在公司的人缘极好,业务精湛,人脉和资源何其多,不是他在国外所想象的那种花瓶草包人物,离开了周锦珩就没法活的菟丝花。他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夺走对方的风采,甚至因为水平有限,得不到来自上级的看重,更抢不走少年的资源,只能被对方压着,做一个勤快打杂、收拾稿件的助理,闲暇时候接一些不疼不痒的委托。


他想在工作能力上胜过少年,令周锦珩刮目相看的计策是失败了,他只能想想n b。


至于那对本来要送出去当定情信物的戒指,乔安早就丢了。十多万打水漂,乔安不是不心痛,毕竟周锦珩的卡已经停用很久了,他手头早已好几月不阔绰了,但是那戒指既然是少年设计的,他哪怕当场销毁,也不会送去给周锦珩,都说睹物思情,看着那漂亮的戒指,周锦珩心里到底想的是他乔安还是殷明麓,这就说不准了。


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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