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喜欢啊,卫湛什么时候都那么好,吵架的时候还让她觉得心动。
真是……讨厌死了。
“不说话?”卫湛沾沾自得,“那我当默认了。既然心甘情愿,那就快睡,软榻上凉的很,我皮糙肉厚的睡一睡就算了,你睡上去算是怎么回事?”
徐讷讷默默躺下盖上被子,看她这般乖巧,乖得卫湛心里一跳一跳的,就想嘴贱撩拨她:“刚刚知道有刺客的时候害不害怕?”
徐讷讷不想理他,三更半夜的,睡觉不好吗?
可他还说来劲了:“你刚刚还拽着我的衣裳不让我走,结果一听声音没了就甩手不认人了,你说你心肠怎么这么狠?”
徐讷讷埋在被窝里的脸一红,恶声恶气道:“你还睡不睡?”
“睡——”卫湛故意拉长声音,“睡哪里?”
徐讷讷猛地翻了个身,让出了大半边被子。
“真乖。”卫湛躺进去,把人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觉得整颗心都安稳了。吵架吵了一晚上,哄人也哄了一晚上,算是圆满。
两人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徐讷讷还睡着,凌乱的发丝盖了满脸。卫湛许久没看过她这般散漫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有些新奇。
自她要装姬妾之后,背地里也对自己严格要求,总要以绝佳形象示人,包括睡着的时候,能一晚上都不翻动身子,头发也不会乱。
而昨晚上折腾那么久,早上满头青丝便铺了一枕头,他小心翼翼地往外挪,生怕扯着头发将她痛醒。
对着那张被盖住的小脸满足地看了片刻,卫湛伸手将她面上的发丝拨开,又将被子往下压了压,露出完整的一张俏颜。
他不禁感叹,以前周宫那群人眼睛都瞎了吧?这般好看的姑娘怎么会是男的。
不过幸好,若她从小就是帝姬,那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该定亲嫁了出去,哪还能到他身边。
冥冥之中,这种缘分让他心生感激。
只要她在身边,身份之事又有什么要紧,只是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得早些将人娶回家来才是。
他在心里慢慢琢磨,天光大亮,徐讷讷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他的脸,迷茫地看了片刻,软声说话:“要起身了吗?”
“没有,你再睡会,我出去一下,到时候再来叫你。”
被他摸了摸头,徐讷讷无意识地蹭蹭他的掌心,还是抵不过睡意,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卫湛小声嘟囔:“就知道睡,小心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裳起身,先是去问了一下昨夜刺客的事情,卫甲认错态度良好,殷勤地引着人往一空房间去。
乱哄哄的一夜过去,被留下活口的刺客已经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看得出遭受了很大的折磨。
卫湛皱了下眉头,特地将一旁的椅子挪远了些才坐下道:“怎么弄成这样?脏死了。”
卫甲嘿嘿一笑:“世子,他们手下没个轻重的,已经教训过了。”
旁边卫乙腹诽,以前也没瞧见您这么爱干净,时常还亲自动手呢,把人折磨得比现在还惨。
“说什么没有?”
“嘴巴挺硬,但不是死士,估计是真的不知道,交代的背后主使是霍家三公子霍勉。”
“霍勉?”卫湛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心底却着实升起警惕来。
那时候他带着徐讷讷出门上街,结果撞上了那霍勉,徐讷讷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躲,之后还说霍勉是伴读,两人关系颇近。
呵,当时就是心虚吧,两个人一起在上书房学习,从小青梅竹马的,就没生什么心思?
卫湛越想越酸,先前他还吃周讷的醋,恨不得周讷有几个亲近人,好叫徐讷讷少念着他。现在看来,真是半点大意不得。
那霍勉算个什么东西?!
“霍勉他疯了,叫人来卫国刺杀我?”不是他说,连他爹霍成思霍大将军都没这份魄力与自信,敢在卫国境内动手。
卫甲笑得一脸猥琐:“可不是疯了,听说那马蹄踢着腰了,他那日只忧心着霍骁的腿伤,也没注意自己身上被踢的伤,只以为伤的皮肉,哪晓得隔了几日雄风不振,不过这事霍大将军还不知道。”
卫湛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幸灾乐祸笑了出来。
刚还忧心着这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上天都站在他这边。
宫宴那夜他的目标只有霍骁,叫人把他弄断腿,只当给个教训。那霍骁行事张狂,朝贺前前后后二十来日,不知在外边散播了多少他“绣花枕头”“金玉草包”的流言。
卫湛脾气本来就不好,看霍骁更是不顺眼,没下死手都算是手下留情了,弄断霍骁腿的事也没刻意遮掩,只是没想到还搭进来一个霍勉,就当附赠的了。
然后现在猛然听见这一消息,他幸灾乐祸的同时不忘问:“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事?”
卫甲道:“暂时还没有旁人,这种关乎男人颜面的事情,那霍勉瞒得死紧,要不是我们的人藏得深,也不会知晓。他这会正借着内伤的原因找大夫呢,世子,您说我们要不要掺一脚?”
卫湛想了想,还是谨慎地摆摆手道:“不可,周国毕竟是霍家的地盘,我们的人还要继续藏下去就不可打草惊蛇。让他找大夫去,多找几个,这事迟早能传出来,但不能牵扯到我们。”
霍勉雄风不振的幕后黑手算起来是卫湛,这会已经恨死他了,若再知晓卫湛传播此事,怕是能从周国冲过来寻仇,不如再攀扯旁人进来,也转移一下霍家的火力。
一大早就听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卫湛再进房门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见床上的徐讷讷已经坐起身,正在慢吞吞地穿衣裳。
他故意像调戏人的公子哥一样吹了声口哨,将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徐讷讷昨夜睡得太晚,这会还是困,脑袋转的都比平时慢一圈,看着也就格外好欺负。听见口哨声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略显迷茫地问了一句:“干什么?”
卫湛不答,径直走到床边,先抬手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又想起请大夫的事,三两下就上手给她穿好衣服,将人一路抱着去梳洗。
等徐讷讷完全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桌子边,面前是一碗盛好的白粥。
“是不是连早膳都要我喂?”卫湛端起粥碗,作势就要舀一勺喂她,“来,徐讷讷小殿下,张嘴。”不知为何,就算知道她是周讷,他还是更习惯徐讷讷这个名字,喊起来有一种莫名的亲昵。
徐讷讷气闷,这人就趁着她早上不清醒的时候故意欺负她。
“讷讷小殿下不乖啊,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好好吃饭。”卫湛故意摇了摇头,看着十分欠打,“难道要嘴对着嘴喂?那样不好,那就得尝一尝臣下的口水了。”
徐讷讷张口就咬住了他送到唇边的勺子,将那一勺粥尽数咽下,然后抢过粥碗,自己一勺一勺吃起来。
卫湛颇觉可惜,喂小东西还挺好玩的,乖乖巧巧的,像是养了个孩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应该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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