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朝喜欢言言。”应南乡没觉得自己不对,“言言对谢朝也有好感啊,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余乐仍在问。
应南乡有些恼了,在她印象中,余乐从来没有这样咄咄逼人过。她下车站在地上,与余乐互瞪:“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做?撮合他们啊!”
“你会害了商稚言。”
应南乡只觉得气往脑袋上冲。“我怎么会害她!”她怒极反笑,“余乐,你讲话过不过脑子?化个妆也叫害她,你是她爸还是她哥,女孩子的心事你懂得多少!”
余乐一声不吭,从车上跨下,径直往前走。应南乡愣住了,连忙推着车追上:“喂。”
余乐没理她。他个子很高,大长腿一直往前迈步,应南乡追不上,干脆骑车跟着,拉他袖子:“余乐。”
余乐急走几步又停下:“应南乡,你不要把你自己的经验套在别人身上。”
应南乡和他通过商稚言而结识,三年来从没见过余乐对自己摆过这样的脸色。和气恼相比,她反倒好奇:“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么生气。你不希望言言好吗?他们俩不相配吗?”
“你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谈恋爱什么都没装?!”余乐声音低沉,目光却不容她忽略,满是愤怒,“商稚言家里的情况和我自己的情况差不多,我们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任何改变自己命运的方法。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要赶着把商稚言和谢朝凑在一起?”
“谢朝学习这么好,在一起怎么了?”应南乡完全无法理解他的顾虑,“他学习好,人又帅,谁不喜欢?”
余乐眼皮低垂:“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问得太直接,应南乡霎时间哑口无言。
她想开个玩笑蒙混过去,但余乐正注视着她,那是擒获猎物的眼神,根本不容她迟疑和打马虎眼。
“……你太认真了。”应南乡开口,“我很害怕。我不喜欢太认真的人,会很累。”
余乐歪了歪头,面露困惑。
“你学画画的时候不认真吗?”他说,“小南,你也是个认真的人,不是谁都能做到在零下十几度,暖气不够力的冬天,早上五点起床做练习的。”
他顿了顿,又低声说:“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认真,是本能。”
应南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余乐,像看一个自己从未仔细打量过的陌生人。
余乐转身继续往前走,但这回走得很慢,应南乡可以推着车轻松跟上。
“别瞎掺和,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余乐已经消了气,像叮嘱一样一字一句地讲,“谢朝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做朋友可以,别的不要想。”
“砰”的一声,公寓的大门被人粗暴打开。
屋里两条哈巴狗顿时大叫起来,但看到来人之后,又立刻噤声,乖乖趴下去吃饭。
雄哥正在给两只爱犬喂饭,不满又不耐烦:“周博,你做事情能不能不这么鲁莽?回一趟家弄得上下楼都响,说你多少次了。”
周博摘了帽子,露出他溜光噌亮的脑袋,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姐夫,你们家这门真的不好开,我等等帮你修修合叶。”
雄哥摸摸自己的胡子,又问:“黑三的事情搞定没有?道上多少人在笑我,你知道的。”
“快搞定了。”周博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黑三爸妈都在外地,家里老人都死光了,没什么和他有来往的亲人。我在伟达门口蹲了几天,发现他还有个表妹。”
照片扔在桌上,雄哥却没有立刻拿起看。
“……拉拢一个伙计回来,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他疲惫不堪,“周博,你没有混我们这行的脑子,好好打你的渔去。”
“威胁他表妹,黑三就会回来了啊。”周博坐在一旁抱起哈巴狗,“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雄哥:“你少看一点黑帮片吧,都是编的。”
周博仍不放弃:“我威胁了这妹仔几次,她怕我的。”
雄哥:“你不了解黑三。他要是知道我们对他表妹下手,他会带刀直接砍到我同福堂来。”
他指着头顶那块“悬壶济世同福堂”的牌匾。
偌大的公寓里漂浮着似有若无的中药味,墙面好几列药柜,整整齐齐。
周博愣住了。他没考上大学,嫌出海打渔太累,在姐夫的中药铺子里做了几天,实在分不清药材名字,不久之前才接触雄哥手底下的另一盘生意,满脑子都是古惑仔电影里的打打杀杀。
雄哥并不看好他。把妻弟拖入浑水后,娇滴滴的老婆天天跟他吵架撕打,但周博实在对混混这一行充满真挚的热忱,他怎么打击都不能扑灭,只好给了他一个最无聊也最耗费时间的工作:劝黑三回归。
周博:“那怎么办?”
雄哥长叹一声,拿起照片翻看。才翻了两张,他忽然坐直了,目光紧紧盯着相中人。
周博连忙凑过去。
那几张照片都是他在商稚言上学放学路上偷拍的,商稚言穿着校服,和同学朋友谈笑着。雄哥紧盯着的是商稚言身边的一个男孩。
“他是谁?”
雄哥看了许久,才摸着胡子,慢慢放下照片。
“远潮集团老总谢辽松的独生子。”他笑了一声,“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之外的事情】
余乐回家,当夜失眠,给谢朝打电话。
余乐:我今天凶了小南。
谢朝:所以呢?
余乐:好新鲜。我决定以后常常凶她。
谢朝:……变态。(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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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火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