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缜之在一旁跟楚瑜窃窃私语,“没想到这个舅舅还挺重情重义的。”
楚瑜拿手肘捅了捅他,让他闭嘴。
等到家主缓过神来,看向另外三个人,才问姜醒,“他们三位是”
姜醒连忙道,“他们是与我一道,送我来这里的,若不是他们,我怕是得耽误上不少时间,还得多谢他们。”
家主听完,连忙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们,“多谢你们送我的侄儿来儊州,我一定重金酬谢,还请各位一定要收下。”
还没有等孟缜之开口,楚瑜就抢先摇了摇手,“我们本来就是顺道,醒哥人很好,我们也很投机,并不用什么酬谢的。”
孟缜之本来就不待见姜醒,正准备借此敲一笔,听楚瑜这么说,也不好再反驳,在一旁恨得牙痒痒。
家主听说他们不要钱财,又见他们谈吐举止不像平常人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家境,给钱太多俗气,未免低看了人家,便也没有再强求。
他笑道,“那么几位便在儊州多留几日,由我姜某人好好招待,尽一下地主之谊,可否?”
楚瑜迟疑了一下,想到他们并非出来游玩,正想着怎么委婉拒绝,旁边的姜醒就拉了拉他的袖子。
“瑜弟,你便留几天吧,我我还想与你多待几日。”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就像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被拒绝一般,反而让楚瑜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的孟缜之。
孟缜之的视线落在姜醒拽着楚瑜的袖子上面,很快,他挪开眼,竟然点了点头,“家主,我们有事在身,也不便多留,那便在这借住一夜可否,明日我们便要动身离开了。”
“这么急么?”家主蹙起眉。
见他们去意已决,也确实有事在身,也不好劝他们多留,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待会就让管家去收拾几间客房出来,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
孟缜之笑了笑,“多谢了,接待就不必了,这里我来过,熟得很,晚上我带我朋友出去玩儿,带他去见见世面。”
楚瑜正奇怪为什么他会松口,就见孟缜之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姜醒,“醒弟刚和亲人相聚,一定又不少话要说,我们也不好再打扰,醒弟还是留在姜府多陪陪家主说话吧。”
姜醒刚要说自己也想去,被孟缜之这句话噎了噎。
此时他若是说不,反倒显得他无情无义了。
孟缜之手臂一捞就把楚瑜揽进怀里,压低声音凑在他的耳边,“听说儊州有家远近闻名的餐馆,里面很多内地吃不到的菜,要不要去试试?”
楚瑜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去!”
一直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刘大壮委屈地抬起手,“孟哥,我也想去。”
“你?”
孟缜之懒懒地挑起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照顾瑜儿的马,哪儿也不许去。”
刘大壮“哦”了一声,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愧是他孟哥,偏心都能偏得如此理直气壮。
儊州的夜市果然名不虚传,白日他们经过的街道看上去平平无奇,到了晚上竟是灯火辉煌,一时竟说不出这里与京城比哪里更繁华一些。
有不少楼白日里大门紧闭,楚瑜还奇怪,晚上再来看,原来是因为他们到了晚上才会开店门。
人多眼杂,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楚瑜和孟缜之都戴了遮面的斗笠,这里的布衣百姓见识的多了,只以为他们是不便露面的江湖人,也见怪不怪。
孟缜之果真没有骗人,他们往最热闹的地方逛过去,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花楼前。
这花楼还取了个极其雅致的名字,叫做万花楼,若不是门口摆了一个舞台子,有衣衫单薄的女子跳舞揽客,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茶楼。
台下前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一些陪着自家丈夫来的女人家,看了几眼便跺着脚骂狐狸精,揪着自家丈夫的耳朵走了。
孟缜之嘴上说着想来一饱眼福,实则看了几眼就兴致缺缺地撇开了眼。
美是美,只是太俗气了些。
倒是楚瑜好奇得很,前面围着的人群太高了,他垫着脚去看了几眼,感慨道,“媚然天成,娇若无骨,这些女子身姿卓越,舞跳得也不错。”
他与其他男子不同,对那穿着清凉的女子也不过是单纯的欣赏,没有半点狎昵猥亵之意。
孟缜之无聊地四处张望,过了一会,他侧过头,看着楚瑜好奇地模样,突然觉得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便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楚瑜不满地扯着他的手,“你干什么?”
孟缜之绕到他背后,双手捂着他的眼睛,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软着声音问道,“有那么好看吗?都不舍得眨眼睛了?我倒是觉得她们还没有我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