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了什么?”楚厌搁下笔,语气严肃。
池念硬生生叫他逼出几分面对老师的怯懦感来,张着唇,眨巴着眼委屈巴巴地看他,小声说,“对不起,我没听见。”
楚厌说:“在想什么?”
池念不想把这事情告诉他。楚厌虽然不抵触她追星,但这男人实在小气,最多对岑琛做到不褒不贬,如果她告诉他自己是在惆怅岑琛的事情,指不定他要吃醋的。她随口找借口,悲伤地叹一口气,“想成绩啊。我成绩这么差,不知道期末考能考几分。”
这话多多少少也包含了一点真心。她也在努力读书,不想再看见赵隗芬为自己的成绩难受了。
她根本不会撒谎,眼神游离,楚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自然一眼看穿她拙劣的谎话。
手里这道题他这两天已经给她讲了三遍了,可还是一直在错。分明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至于她惦记的……
他勾了勾唇,不准备拆穿她,想了想,给她许诺:“你期末考考好了,我给你一个奖励。”
池念顿时来劲了:“什么奖励?!”
“考好了自然就知道了。”少年把书本往她面前推了推,继续往上累加筹码:“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什么啊,你先告诉我呀!”池念不依,她好奇心重,已经被他勾起来了好奇心,这会他话说一半,勾得她心里痒痒,只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可楚厌已经低下头,任凭她怎么软磨硬泡,都不再说话了。
池念想得快自闭,追着楚厌问了好几天,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小小的出卖了一点“色相”,可楚厌平日里还算好讲话的,却在这个问题上守口如瓶,任凭她使出了千万种办法,他就是有不松口的本事,拉着她做题。
临近期末考,他知道她妈妈在乎她的成绩,也希望她能考好一点。
池念做题做的心烦,有点泄气,把作业本一推,小声抱怨道:“楚厌,我是学习机器吗?一天到晚做题做题的,做人还有没有乐趣了。”
他抬起头,柔声哄她,“没几天了。再忍忍。”
她瞥一眼他手里的书,这家伙已经在看医学方面的书籍了,上面晦涩的专业词汇一秒劝退她,池念实在不能理解,这么晦涩的专业书,他是怎么能坚持看下去的。
她心里的丧气感说来就来,有的人,哪怕你拼尽全力地奔跑,去追逐,也许终其一生也没办法追赶上他的脚步。
在她对着高中知识手忙脚乱的时候,他就已经跃出了这个层次,到了她更加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这么优秀,我能不能不努力啊。”她丧气地想掉眼泪,“读书真的好苦,好累。”
她抱怨完,也知道学霸是不会懂这样的烦恼的,倒是对他看的书来了兴趣,“你怎么看医学书呀。你想当医生吗?”
“嗯。”楚厌不置可否,张了张唇,想要诉说,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虽然他妈讨厌他讨厌的要死,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成为一名能够治好她的医生。
“真好。”池念讪讪地跟了一句,没遮掩住语气里的羡慕。
好像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对未来有了规划。楚厌要当医生,野梨想做艺术生,就连杜燚也说以后要回家继承家业。
而她对未来一无所感,只是被动地被推着走。
她要努力学习,考大学。那考上大学后呢?!
她想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
努力备考的结果是,这回考试,池念一跃成为了班级第7名。
洛中惯例是期末考第三天后请家长到班内一并公布成绩,学生不得到场。赵隗芬捧着池念的成绩单,差点没感动地掉下眼泪来。
看来那些香没白烧,明天就去寺里面还愿去!
池念自然是不知道她妈想着什么,她考了好成绩,有点膨胀,惦记着楚厌说要给她的礼物,当晚约会的时候就大大咧咧地问他讨了。
她晃着成绩单,“楚厌,我第七名哦!礼物呢?!”
楚厌笑笑,“把手伸出来。”
池念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白白嫩嫩的掌心向上,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感受到手掌心有个硬硬的纸板,低下头看,竟然是seven演唱会的门票。
日期1月,地点h国,seven全员都在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她呆呆地看着它,手臂莫名地颤抖,又惦记着是他给的,抬眼去看他,眼里隐隐泛着泪光,声音有点小小的哑,“楚厌,你哪里搞来的……”
池念没买票,虽然当时已经死了这条心,可架不住朋友圈里的黄牛一直在刷屏,当时这个消息一出来,第一排的黄牛票就涨到了两万块。
两万块,对于学生党来说完全像是天文数字。
可就这样的高昂价格,在两日内炒到了小三万,甚至被一抢而空。一开始因为价格而犹豫的粉丝们最后光有钱都买不到。
“有两张。”楚厌晃了晃手里的另一张,笑道:“念念,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