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做到这地步也不容易,明明自己也很害怕,有那项链的时候怨鬼不敢靠近他,晚上想起来还怕地睡不着,现在就敢把链子借给别人带了。
“走吧,”白泽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叮嘱他,“进去了之后绝不能离开我半步。”
林梢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这时候也不计较那链子能暴露什么了,那天晚上在老祠堂里看见周异的时候,那怨鬼避着他走,把这一切看得清楚的周异早就没把他当普通人看。林梢口头说说而已,不指望真能掩耳盗铃,反正他们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系统的存在,其余的事情,在现在来看无所谓了。
林梢带着白泽走出来的时候,周异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林梢看见他低声又和周江恒说着什么,猜也知道肯定又说白泽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不过周江恒的表情在白泽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面瘫的表情,但是当林梢拿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郑斯越带上的时候,他的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
“你……”
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一个字,沉默了好久,仿佛不敢相信,过了好一阵子,才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居然……是巫。”
林梢倒是把他说的话听清楚了,可是他没听懂,下意识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白泽。
白泽也听清楚了这句话,他多看了周江恒几眼,拍了拍林梢的背,道:“先什么都别说,回去和你详细解释。不过,看这眼力见,这位该比昨天晚上的周异要厉害地多了。”
不过,看林梢给郑斯越带上了那个链子,周江恒就不再说一句质疑出来了。
“走吧,”他深深地看了林梢一眼,“时间不早了。”
于是一行五人就进工地去了,周异孤零零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周江恒拉着不怎么情愿但又确实有些好奇的郑斯越走在中间,林梢被白泽环着腰虚虚抱着走在最后。
老祠堂那里看着和昨天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今天天色更加阴沉了一些,看着比昨天更暗。
林梢看着周江恒一进去就抽出了一把桃木剑,这把剑虽说是木头材质,但剑看着锋利,剑尖上缀着金属才有的那种冷光。他手上托着的符纸上画着复杂的图样,血红的颜色在黑夜里有些渗人,随着周江恒剑尖一挑,符纸飞向这老祠堂的各处,形成了一个网状的阵法。
光看这装备的靠谱程度就比昨天晚上的周异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林梢这么想着,又见那结成阵法的符纸上隐隐透着金色的光亮,其中一张符正落在郑斯越上面,照亮了他脸上惊诧的表情。
郑斯越心理素质真是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惊讶,看不出什么害怕。
周江恒倒是紧张,他低声说了一句:“斯越,你站在那里,不要乱动。”
郑斯越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站在老祠堂门边的一角,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至于林梢他们,周江恒就很实诚地根本不关心了,不过作为一个打算跟着蹭的,林梢还是很自觉地站在了阵法外面,就不给人家添麻烦了。
站在一边的周异也不是没有事做,他抽出了自己的桃木剑,时不时往林梢这边看一看,像是有意识地在盯着他们,顺便防着他们。
但这时候的林梢无暇顾及他了,因为周江恒已经开始动手了。
那结成网状的符微微一动,雕像身上开始冒出黑色的雾状触手来了,林梢听到那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下意识站的离白泽又进了一些,但这时候他不能害怕,还得紧紧盯着看着。
“之前本市我压住了它,现在他正把这怨鬼强行唤醒。”这时候白泽在林梢耳朵边悄声和他解释,“倒是挺险的一步,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林梢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这次他看到的怨鬼明显比上次要疯狂许多,浓墨一样刹那把这块地方捂住了,上次白泽在的时候,那怨鬼不敢离他们太近,拉开的距离约有两米左右,这次虽然也不敢接触白泽身边的地方,但距离只要半米,林梢透过那尖啸着黑雾一样的怨鬼,隐隐约约看到了扭曲的人脸,但一道红光扫过,转眼又被打散了。
那红光来自于周江恒手里的桃木剑和他之前布下的符咒,这种情势下他看着极其镇定,仿佛胸有成竹。
不过林梢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况下出状况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郑斯越,而是站在一边的道士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