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
宗小茹微蹙娥眉:“他来做什么?”
书童笑嘻嘻地回道:“朱公子近来一直是府上的常客,小姐怎么忘了?”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瞧了姜琬一眼,神情颇有些滑稽。
“你先带公子到后院的东厢房住下休息。”宗小茹吩咐书童道。
姜琬有些不自在,从书童的脸色和话中来看,那位朱公子,朱楠之,似乎有挖他的墙角的意思。
方才在街上,从朱楠之看宗小茹的表情中,他就读出来了。
可没想到这人这么沉不住气,转眼就换了条道先到宗东方面前去了。
是啊,宗府的准女婿的位子,不知京中多少才俊眼红呢,他太低估他人的上进心了。
“嗯,你自去吧。”
姜琬和书童去了后院厢房,要了盆清水,洗了把脸面,又从随身带的箱子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衫换上,疾步到前厅来见宗东方。
他过来的时候,朱楠之还没离开,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和宗东方在对弈,瞥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傲慢:“恩师,您的东床快婿,姜公子来了。”
宗东方笑呵呵地起身,看到姜琬,满脸慈爱:“姜琬。”
“学生来了。”姜琬上前,隆重地行了个大礼。
宗东方私下里并不会端着苛刻的礼教的架子,随意道:“楠之不是外人,起来坐吧。”
姜琬在一旁坐了,寒暄之后便看着他们对弈。
“唉呀呀,我这老眼昏花的。”宗东方道。
姜琬仔细一看,原来是朱楠之赢了。
“恩师承让了。”朱楠之道,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宗东方:“楠之的棋艺越发精进,老夫自愧不如。”
朱楠之见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瞧着姜琬,溢满喜欢之意,觉得自己在此碍眼了,加上棋局输赢已定,便起身告辞,不甘心地走了。
“方才先生是故意输给朱公子的吧?”等送走了人,姜琬恭谨地道。
宗东方:“他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在这里耗时间罢了。”
“多谢先生为我着想,急急叫我进京,否则在金陵,或许就着了瑱王那边人的道了。”姜琬说的是郑景。
也怪他从前识人不明。
“嗯。看着风平浪静的,实则底下暗潮涌动啊。”宗东方面色肃然道:“我本想早早写信让你进京的,奈何顾忌着乡试这一关,谁知裴豫那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了,真是出其不意啊。
当初瑱王裴豫上书请求给东阳郡主赐婚于顾玠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蹊跷,可来回想想,女大当嫁,人家看上苏州中了小三元的才俊顾玠,似乎在情理之中,挑不出毛病来。
直到七、八日前江南府来报,说原拟定的乡试第一名的解元的人选——顾玠,不知所踪,据锦衣卫的传信,乡试结束当日,瑱王的人曾潜入贡院,之后,顾玠就不见踪影了。
宗东方这才觉得事情有变,于是,赶紧不动声色地派宗小茹去了金陵。
当然,不是宗小茹一个人去的,跟着去的,还有宗家豢养的暗卫,不过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在明面上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