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姜琬在夜市买了身丫头的装束换上,头发稍微弄了下,系上半面绢纱,悄悄朝城中一户不起眼的人家走去。
方才劫持他的人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有同伙,他们说不定守在顾家附近准备守株待兔呢,所以他不能回去自投罗网。
到了门口,他敲开门,声音压的极低:“王秀才在家吗?”
王秀才是顾之仪的学生,过了院试之后就屡试不中,家境窘迫,靠顾家接济过活,可以说和顾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要问姜琬为什么知道王秀才的,顾之仪曾无意中交待过顾玠和他,金陵城里,他和王秀才最相厚,二人有过命的交情,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相托的。
“姑娘是?”出来开门的是王秀才的娘子,一个病恹恹的妇道人家。
“在下是顾老爷府上的丫头。”姜琬谦谦道,拱手对她做了个揖。
“哦,哦,”妇人虚弱地应了两声:“姑娘快请进来。”
“嫂子,你相公呢?”姜琬朝屋中望了一眼,见室内油灯如豆,昏黄不堪,脚步有些迟疑,生怕自己稍有不甚给他们带来灾难。
好在姜琬上辈子是个女孩子,这辈子男扮女装来几可以假乱真。
“我丈夫得了眼盲症,到了晚间瞧不清东西,”妇人摇摇头:“唉……”
“嫂子。”姜琬长话短说:“您带我去见见王秀才,我们老爷有事儿让我传个信儿。”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串钱,“王秀才眼神不好,嫂子明日去买些上好的蜡烛,免得他夜里磕着碰着。”
妇人没接,读书人的家属,身上带着些许清高:“姑娘言重了,跟我来吧。”
进了屋,稍显空荡的正房里,一个面色清白的读书人眼神黯然地起身打招呼:“我听到这位……的话了。”
“可是顾家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