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千夫长深吸了口气:“启禀将军,未到的是李二程和路序两人。”
换了谁,千夫长也不会像此刻这么纠结。今日迟到的只有来两人,但按照新规,无论是两人还是个两百人,最后一个晚到者,都要判死刑。若是等会儿李二程比路序先来……
初三头往侧边偏了偏,千夫长随之看过去,忽然眼昏头疼——李二程到了。
迟到之人未曾全到,初三便先使人击鼓开始训练。而路序直到上午训练快结束,才沉着脸来了队伍。
他垂着脸,外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其实路序本来只打算比李二程晚来片刻,认错的态度再恭敬些。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不行。
若是那般做,按照初三的性子,宽严相济,若是诸位士兵再替他求情,说不准他就轻轻揭过了这件事。
那么大家不仅不会以为初三毫无威严,反而会认为赵将军虽严守纪法,但仍余情理。
他决定晚去,然后态度也不没那么恭敬。
反正,他不敢杀了他。
见路序终于到了,虎哥瞥了眼初三,沉声问道:“为何迟到?”
路序懒洋洋地站着,态度不佳:“睡过头了。”他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可知你是最后到之人?”虎哥大声问。
路序朝着四周看了看,不上心地点点头:“现在知道了,要怎么受罚。“
百夫长千夫长们清楚路序的身份,就有人笑着打圆场:”将军,路序平日里表现尚佳,从未迟到早退,今日想必是意外,不如就绕了他一次吧。”
路序闻言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勾了下唇。
随着他话落,又有一二百夫长出来附和。
这时候,义兵队伍里忽然出现了小小的嘀咕声;“别人睡过头迟到是意外,我们睡过头迟到便要军纪处置,这是何原因?”
有一人这般说,其余的人便忍不住附和道。
义兵队伍里反驳的声音路序并不意外,而是已经想好会遇到的。比起患寡,人们更喜欢患不均。
而大家的反驳声越是强烈,初三不杀他的做法便会让大家越发不爽。
一个将军,若是不能收服军心,那他这个将军就只是空壳将军。
可具体算来,初三算是范大勇的手下,杀了他却表示对主公的不负责,会引起范大勇的不满。
所以,士兵们叫嚣得再凶,初三也不敢杀了他的。
台下的军士持两方阵营,各自有理,且不满对方的说法。
初三深吸了一口气,他提醒自己要镇定要冷静。阿泠说过他很厉害很棒,做事条理清晰,权衡利弊。她相信她现在能掌管好义兵,然后慢慢进步,将来能成为威震四海的大将军。
现在只是他成长路上的小困难,他应该相信自己觉得对的决定,而不是因有不同的声音,而犹豫彷徨。
思及此,初三目光不变,目光沉沉地看向台下的士兵,吐出一句话来。
“路序触犯军纪,且无悔改之心,按律,当斩。”
路序唇角的微笑凝固了,他愕然地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昨天来姨妈了,写不动,今天晚上回去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