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字都会写吗?”
初三赶紧回答:“还有几个不会。”
阿泠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今日回去自己练习。”她拿起百草图鉴,转移自己对初三竹简的好奇心。
初三先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握着竹简的手心都已经汗湿了,他起身退出去,刚走一步,又发现阿泠瞥向他后背竹简的目光,抓耳挠腮的。
初三就走不出去了。
阿泠告诉自己不好奇,要给小奴隶自己的隐私空间,可好奇心不是这么容易就压下去的,就想初三赶紧离开,眼不见为净。
可小奴隶走了两步又不走了,指腹使劲地摩搓竹简。
“女郎真的很想看吗?”初三咬牙道。
阿泠眼睛一亮:“你愿意给我看吗?”
初三低着头,目光纠结将竹简递给了阿泠,阿泠拿着竹简,看着脖子都红了的初三:“我真看了哦,初三。”
初三紧张地嗯了一声。
阿泠是真好奇,到底什么东西初三不愿意给她看,字丑吗可是他刚开始的字比这都丑多了,阿泠好奇地将竹简打开。他刚刚合上竹简的时候有些墨迹好没干,墨汁便印在了竹简上,不过那些初三想的东西依稀能看见它们的轮廓。
阿泠瞥了眼初三:“初三,你错了。”
初三哐当一声跪在阿泠面前:“小人逾越,甘愿受罚。”他也知道他错了,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偷偷些主人的名字。
阿泠狐疑地看他一眼:“赵泠的泠不是这样写。”
初三一僵,阿泠起身将竹简放在几案上:“我的泠有三点水的泠,不是你写的这个苓。”她边说着,在初三写的赵下面写上一个泠字。
“这样才对。”
初三盯着阿泠递过来的竹简,嘴唇张了又张:“女郎,你不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阿泠一脸茫然,她说着,看着初三复杂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你写我的名字我生气?”
初三没说话,但表情告诉她就是这个意思。
阿泠顿时就笑了,好笑同时又有些心疼,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个名字的写法而已,具体说来,也就是两个普通的汉字罢了。
只是……
“初三,你怎么知道我叫赵泠的?”她记得她可没告诉他她的名字。
初三的唇动了动:“上次小人听见魏家女郎……”他顿了顿,阿泠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初三忽然低下头:“叫你……阿泠。”
阿泠嗯了一声,然后将竹简递给初三:“膝盖刚才跪疼了没?”
初三一怔,阿泠皱着眉头说:“以后别这么跪了,这可是石地,会疼的,知道了吗?”
初三望着她,嘴唇翕动,可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低低地应了声好。
或许,或许他真的遇见了一个很好的贵人。
初三离开后,阿泠见日头正好,去了自己的药房,将前几日收来的川穹拿出来晒,兜玲急步跑了过来:“女郎,祁如长公主来了。”
阿泠愣了下:“她怎么来了,有说什么事吗”
“公主只说要见你。”
既然长公主来了,阿泠没有不见的道理,略作收拾便去了前厅。
祈如长公主今日着了一身正红色的鱼双饶曲裾,鬓上的白珍珠熠熠生辉,在看见阿泠进来后,十分亲热地迎了上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只是长公主留了长长的指甲,不小心划过阿泠的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泛红的痕迹。
“母亲找我有何事?”她不太习惯祈如长公主突如其来的热情。
祈如长公主拉着阿泠坐下:“你日日待在府中,也不出门,今日我和阿淑闲来无事,就想着来看看你。”
阿泠抬起头,站在一侧的李淑对阿泠善意地笑了下。
阿泠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也对她弯了弯眼睛。
祈如长公主的目光在厅内扫过,又道:“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大意了,府里得用的奴仆竟然没有几个,明日我给你送些人过来。”
阿泠摇了摇头:“母亲不必了,我喜欢安静,人太多了,我反而不太习惯。”
祈如长公主垂眸望着阿泠,见她似乎是真不想要,就没强求,而换了个话题:“阿泠,听说白家的兽奴初三在你府上。”
阿泠抬起头,看着难得亲切的祈如长公主,她深吸了一口气:“回禀母亲,女儿这儿的确有个叫初三的奴隶,但不是白家的奴隶,他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泠:“初三是我的人。”
初三:“我只是阿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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