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疼又害怕,脖子上凉凉的,忍不住讨饶。
“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银子,很多很多银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着说着就有点咽哽。
“我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做什么要欺负我。”
碎衣顿住了,他手一抖就是把匕首收到了衣袖里。
然后去摸索着林乱的脸,从脖子往上,一直摸到脸。
其实听声音他心里就已经确定了。
摸索完之后,他停了一会儿,脑子有些凝滞,但手下已经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膝盖也松了开来。
感受到身下人身体的颤抖,他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林乱,就像抱着一生最珍贵的珍宝,他轻声在林乱耳边道。
“别怕。”
碎衣的声音有些喑哑。
“别怕,千万不要害怕我。”
林乱兴许已经听出了碎衣的声音,但他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碎衣只能抚摸着他的头跟脖子,尽力安抚,他现在已经没时间计较为什么林乱会在这里。
碎衣刚刚几乎没有留手,林乱很害怕,不,应该是说恐惧。
在这样深刻的恐惧下,他以后不管对林乱怎样温柔讨好,或多或少,林乱始终会害怕他。
这是本能。
碎衣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出声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打晕林乱,带走他,然后在林乱醒来的时候装作不知,好好安慰,告诉他已经安全了,然后再找个替罪羊。
让他的恐惧永远跟碎衣联系不到一起。
但是,碎衣犹豫了一下,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
他不舍得,不舍得林乱在无意识的时候还要沉浸在恐惧里。
碎衣捂住林乱的眼睛,感觉指缝里有温温热热的湿意。
他愈加放轻了动作。
捂着林乱的眼睛林乱会安静下来,他会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密闭的安全的空间,渐渐镇定下来。
“不怕了,不怕了,现在很安全。”
碎衣细细碎碎的说一些话。
“我错了,都怪我,林乱这么乖,这么乖。”
林乱渐渐就不抖了,也不哭了,他动了动胳膊。
嗓子还有点哑。
他很小声说。
“碎衣我的胳膊麻了。”
他没有朝碎衣抱怨,没有朝碎衣撒娇,只是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地跟碎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