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凌然时不时就接林乱去这里去耍去那里玩儿, 亲近了不少,林乱甚至在苏府睡过一夜,苏凌然早就命人收拾出了林乱的房间, 就在他的院子里。
苏府很大,院子很多, 但他没给林乱另外拨院子,而是在自己院子里挑了个房间。
只有那些年幼的孩子才会有机会待在父母的院子里,这其又多是留在母亲那边的院子里, 很少会有一个大男人会将自己孩子的房间安置在自己院子里。
只要孩子大了些, 那些有点讲究的人家都会给他们另外分拨院子。
苏凌然不按常理出牌, 林乱就更不知道这些琐碎事儿了,周烟的院子小,要说起来,他从小就跟周烟碎衣他们在一个院子里, 觉不出什么来。
只跟着苏凌然的那些老部下们看在眼里, 早早承认了林乱这个小主子。
苏凌然在上京不要处理边塞事务, 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职位,清闲的很,这几日就天天跟人打听那里好玩些,要带着林乱去, 连黑甲卫都疏于管理了, 所幸他们那群人本就纪律严明, 用不着人多说。
这日天气有些阴, 苏凌然把上京几乎翻了个遍, 今天终于找不到借口带林乱出去玩儿,正有些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一盆小叶槐,细细的修剪它的叶子。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也没人通报,好似凭空出现一般,来人,相貌平平无奇,走起路来连个声响都没有,像只猫。
他走到台阶下,低声道。
“将军,查到了。”
那人显得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苏凌然瞧了他一眼,那人才赶紧又开口。
“查出来那袖剑原是被三皇子送了人。”
苏凌然觉得这帮人越来越不像话,做事婆妈的很,什么都要开口问一句 ,他就带了几分不悦道。
“谁?
那人不再犹豫,横了一条心豁了出去。
“正是小主子。”
苏凌然手下抖了抖,不小心剪掉了手下那株小叶槐的主干,整个盆栽好像被拦腰砍断一般。
那人连忙退后一步,屏息凝神,心暗暗叫苦,他也是倒霉,他们抽签决定来禀告的人,平日里抽不着,这会儿偏偏就他抽了个独一份儿。
他们就是手下办事儿的,大老粗一个,知道的少,脑子也笨,不像将军和军师这些人,不管什么,瞅一眼就知道个大概。
但他们也知道,儿子手里头的袖剑,出现在了刺杀老子的刺客手里,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三皇子手里头的袖剑好查,要不是将军笃定说不是三皇子,要他们接着往下查,谁能知道这三皇子随手就将这袖剑送了人呢?
这事儿偏偏还私密,知道的人不多,连三皇子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差点就断了线索,还是从当日一个目睹此事的小太监嘴里撬出来的。
换了旁人,指不定就以为这袖剑就是三皇子手里头的。
现在这么一看,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栽赃嫁祸吗?若是刺客得了手,早晚得查到三皇子头上,若是没得手,将军也得查到三皇子头上。
这得跟三皇子多大仇多大怨啊。
还有,现在算是查到了林乱头上,这算什么?儿子算计老子?
那人惊了一下,连忙收了心绪,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