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岁小了些。”
灵芝附和。
“林公子小孩子脾性,藏不住事儿。”
那一头的林乱嫌马车慢,懊恼自己没有骑马。
马车只能送到林府门口,进不了府里,马车刚停,林乱就跳下了马车,连点心都没有拿,一溜烟跑进了府里。
周烟的院子偏僻了些,他跑到院子里的时候额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院子里的小厮正在忙乎着干活,林乱跑过去都没有注意,也就谈不上什么通报,林乱直接就到了正屋里。
门是开着的,正堂里没有人,只隔着帘子看见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他直接撩开了侧屋的帘子,还没见到人就嚷开了。
“娘,我饿了,不想吃点心了,想吃油条豆浆,你让人给我去买——”一点。
他话还未完就停在了那里,屋里周烟正和人谈话,看见他来了,不知为什么有些慌乱,站了起来。
“怎么突然回来也不来个信,你看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吃的也都得先做,街上东西不干净,我让厨房里给你做碗馄饨吧。”
林乱直到她说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顿了一会,才放下帘子。
周烟旁边坐的,是碎衣。
林乱有些冷淡,瞥了一眼碎衣,没理他,故意对周烟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碎衣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也站了起来,凑到林乱面前,笑着道。
“我给你找了一匹好马,给你养在老家以前的庄子里。”
要是以往,林乱早就别别扭扭的问碎衣是什么样的马,毛色是深的浅的,性子烈不烈这样的问题。
今日却什么都没说,只冷哼了一声就绕开了,亲亲热热的坐到周烟旁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娘我想吃嘛,你给我去买,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人家好好做生意,你不能这样说。”
碎衣难得有些头疼,站在一旁。
周烟笑着戳了下林乱的额头。
“呦呦呦,碎衣没来的时候日日问我,现在来了你倒是摆起了架子。”
林乱捂住耳朵,倒在榻上,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
周烟懒得理他。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去给你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说完就撩开帘子出去了,她是希望林乱和碎衣关系亲近些的,这样,到时候多少念着旧情也会护着点林乱。
这孩子她实在是不放心,又没个长辈或者兄弟姐妹照看,万一她有什么事儿顾不上,那可真的就毁了。
碎衣虽然有长辈和兄弟,但那些虎视眈眈野心勃勃的长辈和兄弟还不如没有,但他和林乱不同,他从来都不是个孩子,他是匹孤狼,硬是自己打下一片天下。
林乱倒在榻上,背对着碎衣,心里已经想好碎衣待会道歉,他要怎么端架子,来回几次再原谅他,他躺了一会,好半天没有听见动静,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刚刚回过头就对上碎衣的脸,近的连他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林乱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碎衣闭着眼,躺在他身边,堪堪半环着他睡着了。
就像拥抱着他一样,林乱小时候是和碎衣一个屋子的,林乱小时候睡觉不老实,常常一觉醒来身上就已经没了被子,滚在了床下。
碎衣小时候睡觉就抱着他,林乱夏天嫌热,不让抱,他就仗着自己手长脚长,堪堪环住他。
现在他也是这样,就是脸上有些疲惫。
林乱伸手捏了捏碎衣的脸,有些不忿。
“这就睡了,真是坏碎衣。”
碎衣笑了笑,闭着眼,知道自己理亏,倒是没有制止林乱。
“净使坏,别气了,我真的走不开,这次赶了好久的路赶回来,你又在冬猎。”
想了想他又说道。
“我给你找了匹好马,等以后我陪你去看看。”
“这倒不必了,又带不回来,再说二皇子殿下给我了一匹马,听说是好马,皇帝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