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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林乱一直跑了姜子瀚的马车旁边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他驱马跟着车,慢慢走着。
倒是姜子瀚听见动静撩起了车帘。
“玩的可尽兴?”
林乱如实回答。
“没玩够。”
姜子瀚还未答话,马车里就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皇兄,你在跟谁说话?”
“我的新侍读。”
随后又对林乱道。
“没有玩够也别玩了,外头冷,把马交给马夫,上来吧,这里还有些点心。”
姜子瀚眉眼间有些阴郁,外头他总觉得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不在掌控之,只有将林乱放在眼前,他才觉得安心。
林乱也觉得有些饿了,也就顺从的下了马,马车走的慢,林乱还没等姜子瀚吩咐停车,就已经跳上了上去,刚进去他就满足的叹了口气。
里面暖和的很,让他都有些困了。
“怎么会是你!”
林乱闻言也看了过去。
是三皇子姜子朔,他还是没有束发,编著胡人的辫子,额间戴着抹额,但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戴着的那个了,一副野性不训的样子。
此时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乱。
林乱见了姜子朔,心里哽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冷着脸,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径直坐到了姜子瀚身边。
姜子朔有些讪讪,他自那天起就没见过林乱,脑子里老是想着他眼角那抹薄红,回头想想,他做的得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他盯着林乱,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姜子瀚抿了抿唇,有些不悦,他又挂上漫不经心的笑。
“怎么?皇弟认识林乱?”
姜子朔移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谨慎的回答。
“见过一次,有些误会。”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他这个皇兄,就算是一母所出,他也怕极了,皇兄性子乖戾,凡事从不会让着他,若有一点冒犯都要接受惩罚,说不定因为是他,下手还会更不留情。
他隐约能察觉,皇兄讨厌他,尤其是母妃护着他的时候尤其厌恶,无论什么事,皇兄好像都针对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还一度十分伤心,等大了一点,他就明白了,皇兄在嫉妒。
因为皇兄几乎毫不掩饰他的嫉妒,他时时刻刻都好像在说,我针对你,因为我嫉妒你。
嫉妒母妃偏心他,嫉妒他夺走了母妃所有的宠爱。
父皇偏爱太子,而皇兄从小养在皇后膝下,皇后有太子这个亲子,对他自然不会关注。
姜子瀚几乎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母妃安妃身上,安妃能够翻身,并不是宫里说的皇上对安妃余情未了。
谁也不知道,包括安妃,安妃能从冷宫出来,这其实大半要归功于姜子瀚,那时他还年幼,却已经心思深沉,智谋无双。
他谋划许久,帮助自己的母妃安妃重新获得宠爱,安妃因此得以从冷宫里出来,他兴冲冲的去向安妃请功,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安妃的冷眼相待凉透了心。
又过了不过小半月,姜子瀚就得到消息,安妃又有孕。
他冷笑一声,就全撤了自己为安妃留好的后手。
至此,mǔ_zǐ 关系名存实亡。
安妃不知道,她本来是可以荣宠加身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防着皇后,还要跟那些年轻漂亮的妃子争宠。
姜子朔不知道其缘由,只觉得皇兄和母妃实在是不太亲近,他只道自己母妃偏心确实太过,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姜子瀚是想过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就除掉他的。
许是到底血脉相连我,姜子朔其实很想亲近自己这个皇兄,虽然怕,但是逮着机会就往前凑。
安妃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默许了姜子朔的行为。
只是姜子瀚通常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好在这些年下来,姜子朔已经习惯了。
但是今日,皇兄明显有些不悦。
姜子朔对姜子瀚的一些情绪比常年侍候在他身边的灵芝还要敏感。
他刚刚虽然笑着,但分明就是不快。
姜子朔如坐针毡,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心情还不错的皇兄,一下子阴晴不定的动了怒。
他想来想去就只有刚刚的林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