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锐以一敌五,在刀光剑影中闪身腾挪,看得人心惊肉跳。他的天青色外衣上很快溅了血,不知是刺客的还是他自己的。
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心慌意乱地四下顾盼,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用,但左近除了刺客扔在地上做路障的石头,连根树枝木棍都找不见。
我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瞅准其中一个刺客背对着我离我最近,朝他脑袋上砸过去。上回我也是这么拿土块砸凤鸢的,我玩投壶射箭丢沙包都可准了。
石块正中刺客后脑勺,当即就把他的脑瓜砸开了瓢。他惨叫一声迎面扑倒在地,刀柄挂到了面前另一名刺客的衣摆。那人动作一滞,虞重锐的剑尖恰恰划过他右手手腕,血花飞溅,他的刀脱手飞了出去,那只手恐怕也作废了。
一下解决两个,现在只剩三个人了!
我打算再捡一块石头故技重施,一转头发现草丛里居然还埋伏着一个弓|弩手,箭在弦上,对准了虞重锐的背影。
“小心!快闪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细小的弩|箭破空而至,向我的侧后方急射过来。
我没有功夫细想,下意识地飞身扑过去,想把弩|箭打掉。
我当然没有空手接飞箭的厉害本事,但我还是挡住了,箭头“噗”地一声扎进我左侧肩头。
那支箭虽然细小,劲力却很霸道,我被它钉得接连后退数步也没站住,扑通一声仰面坐在地下。
——我以为我会倒在虞重锐怀里的。
我回过头一看,他已经闪身避开了,那厢常三哥也击退了黄衣女子赶过来相助,刺客们四仰八叉倒了一地,而我就坐在他们中间。
虞重锐回头看我,我第一次见到他脸上露出如此惊骇失色的神情。
我怎么忘了,他是一个人能打樊增三个的隐藏高手,五名刺客围攻也没能占到他便宜,我为什么会笃定地认为,他躲不开一支小小的暗箭呢?常三哥更是武艺高强,我只需要躲在一边护好自己不要拖后腿帮倒忙,现在我们已经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我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累赘啊,他们俩肯定觉得我蠢到家了,怎么会有这种猪一样的同伴。
要不……我就装疼晕过去吧?
我是真的疼,但不是左肩中箭的伤口疼,而是跌倒时尾椎骨正好坐在一块尖角石头上,又酸又麻又痛,我好像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
草丛里放冷箭的刺客见同伴全部失利,转身想跑,我看到虞重锐把手中长剑掷出去,将那人的膝盖钉在地上。
他回身冲过来接住我,这下我是真的倒在他怀里了。
他的袖子被刺客割破,刀口处有血迹。我实在抬不起手来,只能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你还管我有没有受伤,”他冷着脸斥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屈膝跪地,让我靠在他腿上,腾出手来撕开我领口衣襟。看清伤口后,他的眉头蹙得更深:“箭上有毒,必须马上拔|出|来,你能抗住吗?”
我吃力地点点头。尾椎骨的麻劲还没过去,我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痛不痛。
虞重锐撕下一片衣襟来让我咬住,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箭杆。他停顿了片刻,手下突然发力,干净利索地把弩|箭拔出。
我看见一股细细的、鲜红的血流从我身上飙了出去,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我想,这回虞重锐又不知该怎么笑话我了。
但是……今天他应该不会赶我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怎么能分开呢?分开了我还写啥?强行按头捆绑。
龙套刺客:导演,工钱盒饭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