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把她压箱底的银子都交给了罪妇,那些银子足够民妇买几十个姿色上等的丫鬟。”
后面的话不必明说,在场的人心里也清楚。
“你可知肖月找了何人害了翠屏?”顾长文随口问了一句,不想老鸨居然说知道!
“何人?!”
“罪妇只知道那人是肖月的亲戚,好像是个大夫。”
肖月的名字并不是老鸨取的,而是她本来的名字,因为肖月进楼的时候颜色好,又是个识规矩的,不必老鸨费心,于是老鸨便顺了她的心,没有改她的名字。
“传肖泰安上堂!”
顾长文让人将老鸨带下去,等案子结束后再论罪。
肖泰安比前几天还要疲惫些,他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所以对县令可不跪,偏偏他知道自家的罪孽,所以一上堂,不必顾长文抬眼便恭敬的跪了下去。
“小民肖泰安叩见大人。”
“肖泰安,你可认识肖月?”顾长文扫了一眼对方的膝盖,问道。
肖泰安垂泪,“回大人的话,认识,这肖月是小民的堂妹,是小民死去的二叔收养的姑娘。”
“本官知道你肖家日子过得不错,怎么会养不下一个小姑娘?”
肖泰安长长的叹息一声,将肖家与肖月的渊源缓缓道来。
肖家一共有两子,长子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名大夫,就是肖大夫,而次子因为天生结巴且有隐疾所以一直没有成亲。
要见肖大夫都有了一个儿子后,肖老爷着急了,恰好这日他的故人西去,留下一尚在襁褓中的小姑娘,肖老爷想到自己的次子膝下无子,便将那小姑娘抱了过来,养在了身边,为的就是给肖二叔日后养老送终。
长大后的肖月聪明,漂亮,才十三岁便有媒人上门,肖老爷却说早招婿,否则不会考虑。
这话打退了九成的人,剩下的一成瞅着肖家的钱财拍着胸口说愿意上门。
肖老爷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不傻,在这一成人里面他没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
可他不满意,不代表肖月不满意。
肖月就喜欢其中一位穷书生。
为了能让这穷书生入肖老爷的眼,肖月还去求肖大夫和肖夫郎在肖老爷的面前说句好话,至于肖二叔,他结结巴巴的,连句话都说不清,肖月自然不指望他,甚至还怨肖二叔。
若不是要照顾肖二叔,她也不必招上门的,自己的心上人也不会被为难。
此刻的肖月满心都是情郎,一点也没想过肖家的养育之恩。
肖大夫是个医痴,压根不管这些事儿,而肖夫郎最见不得的便是肖月,只因为自己的儿子肖泰安喜欢肖月,为了肖月不愿意娶肖夫郎的侄女。
所以当肖月求到大房的时候,肖夫郎当着应下了,转过身却在肖老爷面前将那穷书生说得一文不值,甚至还说了肖月不少话。
其中最重的一句话便是:肖月暗地里对肖二叔不敬。
肖二叔是肖老爷的命根,肖夫郎的这些话让肖老爷看肖月开始不顺眼了,更别提肖月心心念念的那个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