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大山指着面前沾着泥土的黑衣大声质问道。
涂娘子冷哼一声,“这件黑衣压根不是你去时穿得那件,你那件黑衣早在回来的路上便烧掉了!”
“呵,你说烧掉了就烧掉了!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涂大山梗着脖子大喊道。
涂娘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出发时为何要带一套衣衫!分明是早有打算!”
“肃静!”
顾长文猛拍惊堂木,“说到证据,红捕快,你将证据给涂大山看看。”
红卿瑞抬手一招,一个衙役便拿出一堆衣衫的灰烬上来放下涂大山的面前,涂大山却冷哼道:“凭什么说是我烧的!”
红卿瑞来到涂大山的面前蹲下,“伸出你的左手。”
涂大山不解的照做,柳师爷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对涂大山做什么,只是浇了些水在白骨上,几乎在水撒在白骨上的瞬间,众人便看见那白骨上显出几根红色的印子,仔细一看便发现,这印子是人的手指印。
“熟悉吗?”
红卿瑞指着白骨上的手指印,再看了看涂大山的伸出的左手问道。
涂大山左手的食指早年受了伤,落下了残疾,比普通人少了半截指节。
涂大山死死的盯着白骨上的印子,他癫狂的大笑了几声,最后问道:“你比我先到?”
红卿瑞勾了勾唇,“先到的不是我,可是却是我们的人,涂大山,你可认罪?”
静默片刻后,涂大山闭眼上沉声道。
“我涂大山认栽了,大人,此事是我涂大山一人所为,要杀要剐冲我来吧!”
“为何杀害刘方?”
顾长文问道。
“我找他借银子,他不给,我们起了争执,一怒之下我便把他杀了。”
涂大山轻言淡语道。
“大人,您听!民妇说的是实话!”涂娘子有些兴奋的指着涂大山对着顾长文叫道。
“肃静!刘晓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晓晓被顾长文这一问,本就煞白的脸色开始泛青了。
涂大山见顾长文追问刘晓晓,赶忙磕头,“大人,小人已经认罪了,此事与他人无关.....”
“无关?我看未必然无关吧,刘晓晓,你就是不说,我也有法子让你说,不过这法子就让人不是很好过了.......”
顾长文打住涂大山的话,下堂俯视着刘晓晓阴沉道。
刘晓晓瞪大眼,震惊的看向顾长文。
“不想说?那就对涂大山用刑吧!什么时候刘晓晓想说了,什么时候停下!”
涂娘子与李小刀闻言一脸不解,就是要用刑,也是对刘晓晓啊,为何是对涂大山?
“不!民女知罪,民女说.....”
刘晓晓对着顾长文磕了几个头,随后白着脸,缓缓说出当年的真相。
“我生父并不是刘方,而是这位姑父,”刘晓晓一开口便让涂娘子与李小刀张大了嘴。
多年前,涂大山与刘方的夫人刘李氏原本是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且私定终身,不想李氏的父母看不上父母早逝、且还是外来户的涂大山,于是将李氏强行嫁给了前来求娶的刘方。
涂大山怨恨刘方夺妻,于是用了些手段将涂娘子娶到手,然后对这两兄妹下了药,让他们一生无子,自己与刘李氏有了奸情,一年后,刘李氏便生下了他们的女儿,刘晓晓。
不想多年后,刘方身体不适去找了老大夫看病,对方指出他的病根,刘方才怒知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是别人的孩子......”
刘李氏死的早,刘方找不出奸夫是谁,便对刘晓晓大发雷霆,不是打便是骂,而就在刘方喝醉之际,道出了刘晓晓的身世,刘晓晓大惊,正当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时候,醉酒的刘方奸/污了刘晓晓.....
酒醒后的刘方看着身旁的少女,心中起了怪异的情绪,他甚至迷上了这不正常的关系,而在刘方日夜的摧残下,刘晓晓便起了杀心。
中秋采集的前一天,刘晓晓将刘方灌醉,然后杀了刘方,砍掉了对方的四肢,随后将四肢剁成碎块包好,装进了背篓中,天还未亮便去了镇上,随后将包袱里的东西埋了起来,等时候差不多了才背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家中,“发现”死无全尸的刘方。
刘方埋了后,刘晓晓怕死后的刘方的鬼魂纠缠自己,于是在去县城时,顺道将埋在镇上的东西挖了出来,拿到了涂家,而涂大山本就走的夜道,对尸骨的味道更是熟悉无比,在涂大山的逼问下,刘晓晓道出了真相。
涂大山得知刘方的所作所为后大怒,也就在此时与刘晓晓认了亲,且帮着刘晓晓将刘方的四肢放回了棺材中......
“怎么会这样?你骗我?!你也骗我!”听完真相的涂娘子失控了,她一时指着涂大山,一时指着刘晓晓,“你们合起伙来杀了我哥,还毁了我一辈子,你们!你们!我杀了你们!”
涂娘子一把抓住涂大山的衣领大叫着,质问着,可涂大山却一言不发。
“肃静!”
顾长文头疼道。
涂娘子情绪激动,根本停不下来,红卿瑞招上两个衙役将涂娘子带了下去。
“娘子...”
李小刀看着刘晓晓,不知该说什么。
刘晓晓抬起眼,“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刀哥,孩子.....”
“我会照顾的!我会一直照顾他们的!”
李小刀眼泪汪汪的抓起刘晓晓的手,保证道。
涂大山闻言流下泪,“是我,是我的错。”
当天夜里,刘晓晓便在大牢里自尽而亡,涂大山听闻消息后也一头撞死在了牢中。
案子结了,整个县却沸腾了。
有人说刘晓晓死有余辜,有人也说刘方不是人。
涂娘子平静下来后,被打了四十大板,知情不报,也是罪人,念在她堂上指证涂大山,才重新发落。
回到家的涂娘子将李小刀与两个孩子赶出了家门,不久便卖了宅子离开了县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李小刀也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老家。
蓝豆米听了一耳朵刘方的案子后,叹息一声,随后打起精神,将热腾腾的包子放在赵方俊等人的面前,“几位大哥慢用。”
“哟,这包子的个头有些大啊。”
钱和大声道。
能不大吗?本来是留给红哥的,却不想包子做好了,人却没来。
“咳咳,怎么不见瑞哥?”
蓝豆米清咳一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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