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程夏滚蛋后,程西惟才看向孟景忱。
她先对一旁跟她同仇敌忾的何羡说:“羡羡,你先回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何羡也不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瞪了孟景忱一眼,这才离开。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程西惟和孟景忱两人。
孟景忱捏着眉心,连日来布置彩排婚礼的疲倦一下子袭来,他对程西惟说:“程夏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程西惟冷冷地盯着他,“孟景忱,先是丁蕊,再是程夏,以后还会是谁?我现在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你一定要让我变成一个时刻保持戒备、盯着丈夫一举一动的可悲女人吗?!”
孟景忱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默了默,他才沉着脸问她:“如果我告诉你丁蕊也是误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回答他的,是程西惟的一声冷哼。然后,程西惟拎起华丽的裙摆,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向房间。
孟景忱背过身,一拳砸在墙壁上。
婚礼还是要继续进行。
那时的孟景忱已经是大家口耳相传的商场新贵,现场不少媒体蹲点拍摄第一手资料。甚至还有媒体放言,孟氏集团孟景忱的婚礼,绝对堪称世纪婚礼。
不过,是不是世纪婚礼程西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孟景忱的婚礼的确很华丽。
大马士革玫瑰铺成的花海,xx wang定制的婚纱,以及她最爱的疯狂动物城里丛林酒店一模一样的布景,藤蔓、喷泉一个都不少。总之,这是一场集唯美与浪漫于一体的婚礼。
婚礼的现场,程西惟还特意cue到了几乎打扮得跟她一样隆重的程夏。
程西惟让灯光打到程夏的身上,聚光灯照亮程夏隆重的脸。
程西惟笑盈盈地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曾经关系不好,但今天,她竟然盛装出席我的婚礼,让我的婚礼因她而闪亮。我真的特别感动,也知道她这几年在感情路上的不容易,现场单身男士如有意向,欢迎踊跃报名,我会不遗余力帮我的妹妹寻找她的人生伴侣。”
鉴婊,谁不会啊!
现场响起零零落落的掌声,宾客们随着聚光灯投向程夏的眼神,像一个个巴掌,扇在了程夏本就有些肿的脸上。
后来程西惟想起那天的情景也觉得奇怪,怎么程夏心理素质那么强,换了她,早就在婚礼上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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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节目组的内容策划与几位老师商量出一套节目大致流程。
程西惟听了个大概。她是晚辈,在席间自然插不上话,索性安分做个花瓶,在袁斯曼身边喝饮料。
大概是饮料喝多了,趁几位老师把酒言欢,她悄悄出去上洗手间。结果刚从隔间出来,她就在洗手台前看到了程夏。
程夏正对着镜子补口红,视线在镜子中与她相遇。
程西惟扯扯嘴角,懒得跟她打招呼,走到她旁边的水池,接水洗手。
倒是程夏把口红收进包里后开了腔:“打算重新弹古筝?”
程西惟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程夏:“跟你有关系?”
“呵,”程夏笑了一声,“落下这么多年,补得回来吗?”
程西惟从旁边墙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擦手,闻言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唇角:“补不补得回来还轮不到你操心。”她顿了顿,冲程夏扬眉,“万、年、老、二。”
说完,她又一副说错话的表情:“哦不对,你的水平可称不上老二,该算你老几好呢?”
“你……”程夏被她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程西惟收了表情,轻哼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程夏的嘲讽:“不过是个离过婚的妇女而已,嘚瑟什么?要不要脸!”
程西惟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
程夏抬了抬下巴,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程西惟笑了起来,她嘴角尖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也微微上扬,透出几分凌厉的锐气。
“那就祝你一年结一次婚,给你自己长脸咯!”她轻描淡写地对程夏说。
“程西惟!”程夏骤然提高了声音。
程西惟骤然冷下脸:“程夏,忘记三年前那个巴掌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程夏:“……”
程西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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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忱今天在万锦天悦酒店设宴邀请负责文瀚教育上市的律师和券商。
二十人的大桌,包厢内显得熙熙攘攘,人气非凡。但他还是一眼在券商团队中看到了一张老面孔。
向未晞端起酒杯向孟景忱介绍:“孟总,这是我们远航证券的同事丁蕊,负责财务方向。”
孟景忱看着丁蕊。
在他的印象中,丁蕊一直是个极具现代都市女性特质的女人。
以前在孟氏木业上班时,丁蕊总是穿着干练又凸显女人味的包臀半裙,即使那时候他飞速扩张事业,她跟着加班加到崩溃,可一加完班,她总是能第一时间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面前。
纪修曾经开玩笑说丁蕊身体里一定装了一个永动机,后来又说,丁蕊要是个男的,肯定能成为他孟景忱的左膀右臂。
可偏偏,丁蕊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