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第二天很没出息地赖在了家里,没去公司。
反正他之前都交代好工作了,既然没有出国,那么待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他醒来的时候,看着怀里的人,觉得好像过去的那几个月是一场很长的梦,一睁眼,其实什么都没变,他的小朋友还在身边,没和他分开过。
秦弋亲了一下方牧也的耳朵,悄悄爬起来订了个早饭,然后去了洗手间。
他刚洗完脸,一抬头,看见方牧也头发乱乱地站在洗手间门口,没穿拖鞋。
秦弋又开始他的操心日常:“小祖宗,你倒是穿拖鞋啊。”
“醒来发现哥哥不在了,着急。”方牧也揉揉眼睛,语气颇委屈。
秦弋知道自己给他留下阴影了,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回了床边帮方牧也拿了拖鞋给他穿上,说:“真的,哥哥再也不会把你还回去了,别怕了。”
方牧也点点头,秦弋过去接了水,挤了牙膏,连牙刷都是调好档位给方牧也递过去的。
“我自己可以的,哥哥。”方牧也摸摸耳朵,小声地说。
“哥哥太愧疚了。”秦弋面不改色地说,“你让我好好补偿你一下行不行?”
方牧也笑起来,踮脚在秦弋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接过牙刷和水杯,说:“好。”
洗漱完,早饭还没到,两个人又躺进被窝。
气氛安静,秦弋和方牧也大眼瞪大眼地在对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想要把失去的几个月的对视都补回来。
方牧也突然凑过去抱住秦弋的腰,说:“我真的好想你啊,哥哥。”
“我也很想你。”秦弋轻轻握着他的尾巴,“我之前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好,等你好了,会不会原谅我。”
“原谅你了。”方牧也说。
可是你还没有好,秦弋在心里惋惜地想。
“小也,真的还是记不起来吗?有做过测试吗,你现在……大概是什么水平?”
方牧也没说话,秦弋只当他是不清楚这些,毕竟傻子怎么可能把握得准自己的智力水平呢……
“哥哥很希望我好起来吗?”过了很久,方牧也从秦弋的怀里脱身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问。
“很希望。”秦弋说,“你从前那么聪明,那么优秀,不应该,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懂。”
“哥哥希望我懂什么?”
秦弋看着方牧也的眼睛,他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变了,从前这双眼睛里,不会有细微的情绪,只有快乐、伤心、生气这些广泛明显的呈现,很直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什么心情。
但是现在,秦弋看不出他眼里的询问,反而觉得是一种……试探?
他还没有在方牧也的眼睛里感受过这种意味。
“我希望……”秦弋想了想,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要求,他只是说,“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懂你这个年龄应该懂的事。”
“如果懂了,哥哥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方牧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