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把这件事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那位大学教授,只可惜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秦弋还是详细地写了经过,并在最后附上:不是所有的老师都能称之为老师,他们也许成绩很优秀,也许顺利地通过了教师资格测试,但如果没有一颗正直善良为人师表的心,也只不过是误人子弟,甚至成为伤害别人的凶手而已。
不久后教授给他打了电话,说唐蔓承认了,秦弋问教授会有什么处理,教授为难地告诉他,唐蔓是自己一位好朋友的女儿,在校时成绩和表现都很优秀,这件事情发生得又太私密,他无法对唐蔓做出什么处罚。
秦弋沉默了一会儿,说:“起码您了解到了她的这一面,知道她并没有资格当老师。我会把唐蔓的行为继续反映给院系和学校,也许堵不死她的路,但是我会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教授只能无奈地叹气,为唐蔓的失格,为秦弋的不留余地。
秦弋也没再给方牧也找老师,他想等到明年春天再说,等过了年,带方牧也去看看相关的专家,再考虑要不要找老师上课,秦弋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真的受不了方牧也再受一次伤。
这几天天气好,秦弋在周六的时候跟钟渔还有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出去。
他们约了去钓鱼。
谁能想到这几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平日里的爱好竟是如此养生夕阳红呢。
方牧也当然得带着,秦弋的目的之一就是带他出去散散心,他这几个要好的朋友早就知道秦弋养了个漂亮听话的小朋友,多次提出要来秦弋家看小孩,被秦弋无情回绝。
“你们身上世俗的恶臭气息会污染我家小朋友的纯真内心。”秦弋这样说。
秦弋这几年的交友圈一直很干净,他最浑的年纪是高中到大学的那段时间,爱玩,什么人都认识,乱七八糟的朋友一大堆,直到大二的时候,他爸看他实在不成器,于是开始逼着他出国,那时候,是他哥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就你这样的人,出了国也只是烂在外面而已。”
秦弋本来就不乐意出国,再被他哥一刺激,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洗心革面了,然后大四一毕业,立刻逃来了a市。
也就是因为秦弋开始变好,所以他哥才会答应帮他开公司。
秦弋是在认识现在的这帮朋友以后,才意识到有的友情是不需要靠天天喝酒吃饭维持的,哪怕许久不见面,也并不会生疏,总有话题谈到一起,偶尔约一顿饭,大家佛系地聊聊天喝喝茶,笑着插科打诨几句,也很修身养性。
秦弋把小水壶挂到方牧也脖子上,问他:“准备好了吗?出去玩了。”
方牧也摇着尾巴,左手拎着一袋零食,右手拿着一把儿童钓鱼竿,耳朵快乐地抖来抖去,他用力地点点头,嗓门清亮地回答:“我准备好啦!”
秦弋摸摸他的脑袋,带他出了门。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过年了,天气倒是莫名的暖和,秦弋开着车窗,把速度放得很慢,方牧也兴奋地嗅着满是阳光味道的空气,他忍不住把脑袋凑到窗边吹风,眯着眼睛沐浴太阳,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被吹成了极其享受的飞机耳,呼呼地舒展开来,像是天上自由自在的云朵。
秦弋边开车边瞟着他,在发现方牧也得意忘形地快要把头伸出去以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一下方牧也的大腿,说:“把脑袋给我缩回来,很危险的。”
方牧也咂咂嘴,听话地坐正,他摸摸自己的小水壶,问:“哥哥,我会抓到鱼吗?”
“也许不会。”秦弋说,“你那根钓鱼竿其实是玩具,钓到鱼的概率很小。”
方牧也:“……?”
秦弋到湖边的时候,看见已经有几辆车停在那儿了,也对,他的朋友们都没孩子,不会像秦弋一样出门前还要把小朋友收拾好。
方牧也有点紧张,他抱着自己的零食,问:“哥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抓到鱼,他们,会不会笑我呢?”
“不会的。”秦弋打开后备箱拿鱼竿,“谁敢笑你我就把他们扔湖里喂鱼。”
事实证明朋友们不会笑方牧也,他们只会对着方牧也怪叫。
秦弋牵着方牧也的手往湖边走,刚一露面,正在取鱼饵的钟渔就大喊一声:“牧牧!!!”
其他人纷纷回头,然后湖边响起了令人难以形容的怪叫声。
“嗷——!!!”
“我去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
“呜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