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找不到了。”方牧也说,他把玩具房都翻了三四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就是没有了,画丢了。
刘姨在玩具房里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她看方牧也站在门边低着头,不断地用手擦眼睛,轻轻地抽噎着,尾巴垂在身后,是真的非常难过的样子。
这样下去也不行,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对于方牧也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刘姨于是走过去拍拍他的头,说:“牧也不哭,我们给你哥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见到,行不行?”
方牧也立刻抬起头,眼睛湿湿的,但是他马上又颓了下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闷闷地说:“哥哥说,不可以给他,打电话,会吵到他。”
“不会的,画那么重要,你哥哥会理解的。”刘姨拿出手机,给秦弋拨了个电话过去。
方牧也怔怔地看着刘姨手上的手机,他很好奇,这么一个小盒子,真的能让自己跟哥哥说话?
秦弋正在看电脑,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看到备注是“刘姨”,还以为是方牧也出了什么事,立刻接了起来,开口就问:“方牧也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找不着东西有点伤心了,我让他跟你说话。”
刘姨把手机递给方牧也:“贴在耳朵边上,跟你哥哥说。”
方牧也小心地接过手机,轻轻贴到耳边,无师自通地“喂?”了一声。
秦弋的心瞬间就落下去了,听着那声软软糯糯的“喂”,嘴边的笑压也压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没什么语气地问:“怎么了?又哭了?”
什么找不着东西有点伤心了,该不会是想哥哥了吧!想我就直说啊!
刘姨已经下楼了,方牧也惊奇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他没想到哥哥真的在里面跟他说话哎,而且声音好近啊,哥哥平常都不会这么近地跟自己说话。
“是,是哭了……”他把手机重新贴回耳边,老实地承认,然后一手揪着自己的卫衣帽带子,问,“哥哥,有见到我的,我的画吗?”
怕秦弋不记得,他还补充说:“昨天,给你看过的。”
“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了很久,找不到。”他委屈地说。
秦弋收回了那点自恋的想法,开始为自己昨天的偷画行径感到可耻,害得方牧也这么着急。
“哦,画啊……”秦弋叩着鼠标,“我昨天好像不小心夹在衣服里了,我看看我外套里有没有。”
他无神地看着电脑屏幕顿了两秒,然后没有感情地开口:“哦,找到了,在我这儿呢,不小心给带出来了,你别找了。”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把你的画偷走了藏在书房。
方牧也紧张地等到了让自己开心的答案,他笑起来,尾巴又开始欢快地摆动:“在哥哥那里,就好,我还以为,丢了。”
“没丢。”秦弋心里痒痒的,故意说,“还有事没有,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啊。”
哥哥要挂电话了,挂电话了是不是就不能听到哥哥的声音了?
方牧也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又怕哥哥很忙,再多说会显得自己很麻烦,于是忍着不舍,说:“那哥哥,再见。”
秦弋心里有点凉,方牧也这么快就习惯道别了吗?会不会太无情了点?
“哦,没话说了是吧?”秦弋挂个电话还絮絮叨叨的,“没话说我就挂掉了,真的没话说了吧?”
方牧也的手指轻轻地点着门框,他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问:“哥哥,可以再说一句话吗?”
“说什么?”电脑上是等会儿要用的会议资料,秦弋却像是看见了花开似的坐在那笑,语气还拿捏得很淡定,“快点,我要开会了。”
方牧也立刻说:“那不说了,哥哥,去开会。”
秦弋跟方牧也解释过是什么开会,他说那是重要的事,于是方牧也意识到哥哥真的很忙啊,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了。
秦弋快给他气死了:“你要说就说,我听你讲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赶紧说!”
哥哥这么忙还愿意听自己说话,方牧也很开心,他摇着尾巴,对着手机,小声地说:“哥哥,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气音,仿佛是分享秘密般的小心和喜悦,秦弋一只手捂着眼睛,整个人都要趴在桌上了,一颗心软得跟果冻似的,在胸腔里晃动,笑得脸都酸了。
“我知道了,在家乖一点。”秦弋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挂电话了,再见。”
“哥哥再见。”
手机安静下去,方牧也看着屏幕亮起,然后又变暗,他满足地抖了抖耳朵,摇着尾巴去了楼下把手机还给刘姨。
秦弋捂住心口趴在桌子上,他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一个手机,而是一块很甜的糖。
这儿子真的没白养,太甜了,爸爸今天就指着你这句话过活了。
今日员工疑惑:秦总开会的时候为什么如此反常地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