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迷人的脸再次欺近时,宋星野屏住呼吸,睫毛微颤。
片刻后,一道黑影盖住他仅有的光线从这一刻起,他的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清冽气息,除此之外再也闻不到其他气息。
宋星野的双手紧紧抓住边沿,手背上淡紫色的青筋若隐若现,指尖泛白。
松手。一道近在咫尺的声音,听得宋星野神情恍惚。
那人轻叹了声,温柔拿起他抓在边沿上的手,放到自己身后。
同时还蔑视了句:你这个战五渣
接下来说了什么,小宋一无所知。
医生说的办法当然是有用的,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宋星野渐渐不难受了。
他那紊乱的人鱼感知力,也开始慢慢从一团乱麻,随着司寒的呼吸频率,逐渐找到方向和节奏。
如果只是为了治病的话,到这一步就可以结束了。
宋星野贪图这份来路不正的温情,一直没有吭声。
他终于知道司寒为什么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了,显然司寒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
失去行动力好一阵子的尾巴,重新在水里微微摆动起来,制造出室内唯一的声音。
宋星野听不见,因为心口处传来的双份心跳声比水流声更响。
司寒让小人鱼靠着自己的肩膀,没有让小人鱼看见自己赤红的眼睛,不过看不看都没差了,他刚才尝到了一丝铁锈味,比预想中的过了。
对不起。
浴室内的时间好像被停止了一样,一切都是慢镜头。
宋星野眼角微润,内心狂喊,我是人鱼,不是菜鱼!可他寒哥就像中午吃鱼没吃过瘾似的,行事作风带着一股子蛮横。
真是令人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
已经不难受的宋星野觉得没必要再腻着司寒,于是像条鱼一样从司寒怀里滑走,靠到浴缸的另一头:我没事了寒哥。
经历过那十几分钟再开嗓,嗓音都是哑的。
司寒怀里空了,薄唇骤然抿成一条直线,不喜欢这种失去的感觉,不过也没有勉强宋星野:嗯,那就好。
我想起来了。宋星野摆了摆尾巴:寒哥你先出去吧。
刚才是因为情况紧急,现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当众表演变腿穿衣服的想法!
不高兴被用完就扔的司总,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宋星野,缓缓道:不需要吧,该看的都看了。
靠
刚刚那样完又开始耍流氓。
宋星野觉得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但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还好,他一脸难以招架的时候,司寒总算做了一次人,起身告别道:那我出去等你,你自己小心点。
宋星野马上点头:好的。
等司寒一走,他爬了一下,又重新跌了回去:因为忘了把尾巴变回来。
不过说真的,尾巴上令人羞愧的酥软感,变回脚之后依旧是残留的。
那是和司寒温存过后唯一留下的证据,哦不,穿好衣服的小宋挪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嘴唇果然破了一点。
用手碰了一下:嘶疼。
司寒那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刚正不阿,没想到私下里是这种人。
宋星野吃惊不小,不过也没有后悔促成这个吻,说句臭不要脸的话,他早已对司寒的气息上瘾了,再这样下去光是拥抱肯定是不能再满足他了。
想着这些,宋星野从浴室里出来。
那什么劳什子感知系统紊乱好了之后,他整个人比上来之前精神了不少,甚至想出去打牌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嘴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解释。
正发愁着呢,司寒站在门口等他,见他捂着嘴,立刻靠了过来,脸上的关心显而易见:让我看看。
宋星野把手拿开,其实也就一道不足一厘米的红痕,他满不在乎道:没事,一会儿出去说不小心磕到的就好了。
你要出去?司寒诧异地皱眉:不睡午觉吗?
宋星野说:我现在比鬼都精神,只想打牌。
司寒:
司寒说:他们够人了。刚好四个,宋星野出去也没位置。
司路小两口合伙给我让个位子不就行了。宋星野说着,故作洒脱地敲了下司寒的心口道:要不我俩合伙,输赢一人一半?
也行。司寒被他敲得心口麻麻的,偷偷抬起手揉了揉:先合资多少?
宋星野拿出自己的钱包,一看里面现金不多,只有三百了,他窘迫地道:一人三百?
嗯。司寒会在身上放一点现金,拿出三百交给可爱的小人鱼:我上桌打牌,你管财政。
宋星野愣住:啥?
他打牌本来就是为了过把手瘾,这
你不是说要教我打牌吗?司寒语气淡淡道:不让我上桌怎么学?
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出去以后,那四个人果然已经搓上了,看见他们出来很吃惊,秦少凡说:野哥不是睡觉吗?
还有司寒,刚才进去的时候说宋星野不舒服,他们怎么没看出来宋星野哪里不舒服。
打麻将睡什么觉?宋星野跟他们商量道:寒哥要上桌,凡哥你们两口子合伙呗,反正输赢都是你们的。
而且打得也不大,就是过个手瘾。
寒哥要打?来来来。秦少凡一听司寒要打,其余都不重要了,赶紧把位置让给司寒:我和小路合伙。
好啊。司路满脸惊喜,显然十分乐意跟他哥一起打麻将:哥,你不是不会打吗?
司寒坐下来,看了眼掌管财政大权的内助贤:他教我打。
于是宋星野坐在司寒身边,秦少凡坐在司路身边,开始了牌局。
一张麻将桌就那么点大,出谋划策的合伙人肯定不能去偷看别家的牌,所以只能紧挨着自己的合伙人坐。
小两口平时就黏黏糊糊地,这会儿更是恨不得坐同一张椅子,这个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有时候实在看不过眼调侃几句,还会被司路喷单身狗。
惹不起惹不起。
宋星野和司寒这对是纯洁的合伙人关系,因为桌子小而不得不黏在一起。
寒哥,你看这牌面宋星野伸出一只手帮司寒捡牌,两个人低声咬耳朵:123,123,11,23,再来个1或4就能和牌,懂吗?
懂。司寒应了声。
他的脸朝宋星野这边倾斜,今天的他身着休闲衬衫,领口不如往日规矩。
陈夏烨坐在司寒下家,打牌的同时朝上家扫了一眼,不小心扫到人家的颈侧,愣住,然后仔细定睛一看,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帅得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哥颈部,的确印着一枚浅浅的牙印无疑。
这时陈夏烨没有多想,毕竟司寒看起来也二十七八的人了,有夜生活很正常,嗨皮的时候留下痕迹就更正常了。
???想到这里,陈夏烨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司寒不是正在和宋星野勾勾搭搭吗?
这期间还跟别人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