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安……”素星、素河和一并宫人跪地行礼。
卫瞻扛着霍澜音大步经过,脸色很臭。
素星和素河默默起身,好奇地望向卫瞻扛着霍澜音离开的背影,她们两个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意外。
卫瞻把霍澜音扔到了床上。
霍澜音一边向后退,一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本正经地说:“你轻一点,会伤到小皇孙的!”
卫瞻动作粗鲁地扯下她的鞋子扔到一旁,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拉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又好气又好笑,道:“小皇孙?孤已经多久没碰你了,哪来的小皇孙?莫不是怀了个哪吒?”
霍澜音弯着眼睛笑,将手攀在卫瞻的肩,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去,软湿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卫瞻的脸侧和颈侧,吐气如兰,她特有的清香拂过卫瞻的耳畔。
卫瞻顿时整个人炸开,酥酥麻麻,如蚁啃噬,寸厘不放。
他垂目去看霍澜音,只看得见她长长的眼睫,还有眼睫在她皙白脸颊上投下的两道月影。
她已许久不曾这样主动勾引他。上次这般主动勾引他已不知是何年月。
他用力去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想要看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这双眼睛将她看透。
若说她以前的勾引都是别有用心,重逢后的躲闪不愿又是真实存在,那她今日这般举动又算什么?
卫瞻下意识地想要去确定眼见可为实?时至今日,他尚且无法百分百分辨霍澜音的真心与假意。
霍澜音稍微向后退开一些,略偏着头,去摘发间的一长一短两支步摇。
她被卫瞻扛起时,盘发已有些乱,步摇垂下的珠串勾了她的发丝,使她一时没能将步摇摘下来。
卫瞻抬手,将她发间的两支步摇和一支素簪摘了,随手一扔,问:“为什么不戴送你的凤簪,或者那支石榴石步摇?”
霍澜音拆了盘发,青丝如瀑洒落。她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撑在床榻上,眸色生姿,娇笑着不答反问:“殿下怕了?”
“怕什么?”卫瞻眯起眼睛。
霍澜音拾起落在床边的青玉素簪,漫不经心地挑着胸口的系带。衣带挑开,本就宽松的上襦立刻松垮着。裹在胸口的裙沿亦松,有了令人觊觎的缝隙,引人入深渊。
霍澜音用青玉素簪雕着芍药的那一头,点在卫瞻的胸口,然后缓缓下移,在他身上轻轻画了个圈儿。
眼睫颤动,她抬起的眼睛里堆着卫瞻今生见过的所有风情。她朱唇轻启,无声摆口型:“胆小鬼。”
卫瞻喉间滚了滚,用力握住霍澜音的手腕,她吃痛,纤纤素指间的簪子跌落。她用另一只手去捡簪子,又被卫瞻擒了去。卫瞻将她的双手交叠,举过头顶,压在墙壁禁锢着,欺身靠近,紧贴着她。舌尖舔过她的眼睫,他嗤笑一声,低声道:“泥泥,余生那么长,孤有一生来分辨,还有甚可惧怕?”
霍澜音温柔地笑了。
他总是这样,经不起她半分的撩拨。
床幔落下来,隔着光影。金丝玄被从床幔间露出一个角,半垂着。
“咚咚咚——”
素河硬着头皮来禀告:“大殿下,皇后娘娘派了苏太医来给霍姑娘把喜脉……”
轻晃的床幔有片刻的停顿。
半晌,屋内传来卫瞻的声音:“孤正在给音音亲自诊看。让太医等着罢!”
“是……”素河不敢再停留,提着裙子快步离开。
卫瞻刚低下头,霍澜音轻轻勾着他的脖子,软声轻语:“殿下这般受不住诱惑,忍不了勾引,日后可要管住自己,莫要旁人勾勾小手,你就跟了去。”
她用手指头轻轻点着卫瞻的额头。
卫瞻夺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地去啃咬她的指尖儿,迫切地想要将她的香甜吃进腹中。
霍澜音蹙眉,软软嗔道:“说话啊你。”
“闭嘴吧你。”
“我不……”
卫瞻只好去堵她的嘴。
霍澜音眼睛弯弯,喜欢极了卫瞻这般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苏太医在偏殿里候着。给未来的小皇孙诊脉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儿,他可不敢马虎。
他等啊等,等啊等,上好的碧螺春饮了三壶,从阳光普照等到暮色四合。
“这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苏太医不由担心起来。如今陛下龙体抱恙,卫瞻身为太子已坐上龙椅代天子理政,距离他登基为帝不过就在眼前。如今东宫还没有太子妃,太子这次从宫外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极尽宠爱,若是诞下龙子……
苏太医正这般想着,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素河板着脸,压下心里的不自然,客气说话:“太子殿下说霍姑娘只是由于经血不通,竟被宫外的郎中当成了怀有身孕。这样的郎中实属庸才!”
“啊?”苏太医听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