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郡守带着身后的大大小小官员以额抵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霍澜音忽然说:“霍将军,焦高在丰白城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多次强抢民女打家劫舍,更对大殿下不敬。城中官员事忙,顾不得焦高这样的人物。还请霍将军主持公道!”
孙郡守的双肩猛地一哆嗦,忙说:“下官这就命人将焦高捉拿归案!”
“可。”
“是是是……”孙郡守赶忙起身,提着长衫前摆,飞快跑出去吩咐候在外面的手下。他心里急得不行。虽然焦高是他的亲外甥,他平时很是溺宠这孩子。可如今绝对不是再纵着他的时候了……
霍平疆伸手,接过第四碗豆沙冰。他看了霍澜音一眼,说:“化了之后的味道不正。”
他指了指霍澜音,立刻有侍从重新给霍澜音盛了一碗冰凉清爽的豆沙冰。
霍澜音低头望着手中的豆沙冰,有一瞬间的无措。她见到了小时候时常听说的霍将军,还用自己设计的机关对霍将军下手,甚至亲手划破了他的脸。而霍将军完全不与她计较,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唤她小姑娘。而她现在手里捧着的豆沙冰,正是霍将军给她的。
霍澜音一口一口将豆沙冰吃了。
“再给她盛一碗。”霍平疆刚说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中神色微凝,又说:“罢了,小姑娘家家不要吃那么多凉的。”
霍澜音讶然地抬起眼睛望向霍平疆。
霍平疆低着头,右手捻着左手手腕上系着的麻绳。
霍澜音好奇地瞧着霍平疆手腕上系着的麻绳。
焦高很快被孙郡守带来。焦高得知了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来的路上吓昏了三次,此时瘫跪在地,六神无主。
院中的人跪了一地,可是霍平疆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异常沉默。
霍澜音频繁望向暗室房门,有些担心卫瞻。
天色黑下来,霍平疆的侍从悄无声息地点起一盏盏灯,小院一片灯火通明。地方官员和焦高及他手下仍旧跪着。
房门是被踹开的。一身血衣的卫瞻走出来,浓郁的血腥味儿加重了他的戾气。
霍澜音一怔,紧接着心中一喜又一酸。
“霍将军?”卫瞻看向霍平疆,略有些意外。
霍平疆笑道:“从有至无,从无至有。看来让之闯过了这一关。”
卫瞻抬起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仿佛寻常人。然后他慢慢握紧自己的右手,黑色的光影从他掌心流窜。
他扯了扯嘴唇,勾勒出的笑带着几分阴翳鬼气。
他抬起手,朝着霍平疆的方向。黑色的流光在他掌中汹涌窜动。
霍平疆腰间的佩刀忽然发出一阵嗡鸣之音。
下一瞬间,长刀离鞘,朝着卫瞻飞奔而去,被他牢牢握在掌中那一瞬间,嗡鸣之音炸裂开。
他举刀,好像只是随意一劈,却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只听一道轰然之音,他面前的土地劈出不见底的沟壑,呼啸着朝着前方炸裂开。
跪在院中的人惊恐地起身屁滚尿流地朝着两侧逃窜,仍旧有人来不及爬起来,跌入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
沟壑继续朝前炸裂开,整个农家小院被一劈为二不算,仍旧朝着前方的麦田和山地一路延展。
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