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瞻垂眼看她,问:“又梦见什么了?”
“梦见和殿下生活在最喜欢的小房子里。”
“最喜欢的小房子?”
“嗯嗯!宅院不大,打扫起来不麻烦。小院木门旁生长着金黄的向日葵,随阳绽放。院子里处处都是芬芳的鲜艳花儿,屋前竹台上摆着刚烧好的茶……”
霍澜音忽然不说了。她抬起脸望向卫瞻,眼睛里的欢喜逐渐退去,浮现失落。她说:“可是梦都是反的……”
卫瞻看着霍澜音的眼睛,视线逐渐下移,指腹捻过她鼻尖上的那粒美人痣。他嗤笑了一声,道:“村妇的生活。”
霍澜音不高兴了。
“不理殿下了。”她像个娇嗔的小姑娘,从卫瞻的身边跑开。
其他人都已经起来,有的人在收拾行囊,有的人在准备早饭。霍澜音蹲在火堆旁,帮忙盛粥。
过了一会儿,霍澜音忽然惊呼了一声。卫瞻急忙转头去看,看见霍澜音弯着腰,拍着裙子上洒落的热粥。
“是不是烫着了?疼不疼啊?要不要紧?”莺时一边揪心地问,一边蹲着给霍澜音擦裙子上的粥。
“不疼,没事的。”霍澜音这样说着,眉头却揪起来。
江太傅说:“莺时,箱子里那瓶小蓝药可治烫伤。你带夫人去一旁涂些药,一两日就会好。”
“诶,好!”莺时赶忙去拿来了烫伤药。
“我……”霍澜音向后退了一步,飞快地看了卫瞻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她脸上细写满为难,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没事儿的!一会儿吃完东西就要启程,可别再耽搁了。”
“把药给我。”卫瞻道。
莺时愣了一下,才将烫伤药递给卫瞻。接触虽然有三个月,可莺时一直很怕卫瞻,递药给卫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碰到卫瞻的手。
卫瞻看了霍澜音一眼,转身朝远处走去。霍澜音小跑着跟上去。
莺时赶忙从行囊里拿了一条霍澜音的裙子,追上去递给霍澜音。
卫瞻带着霍澜音走了稍远一些,霍澜音有些害怕地看看周围,主动去挽卫瞻的手。她弯着眼睛对卫瞻笑:“永林山那么多野兽,我哪儿敢和莺时乱跑。就知道殿下会来帮我,有殿下在,什么野兽都不怕啦!”
卫瞻嫌她啰嗦,不耐烦地说:“脱了。”
霍澜音想了一下,提起裙子后,解开里面的裤带,褪下裤子。
她的大腿果真被烫红了一大片。卫瞻在他面前蹲下来,掰她的腿,发现烫伤蔓延到大腿内侧。
霍澜音四处张望,有些尴尬地说:“殿下你靠近些!”
卫瞻没动。他低着头,正将小瓷瓶里的药水倒在掌中。
他不动,霍澜音往前挪了挪,她扯着裙角,忽然罩在卫瞻的头上,将他罩在自己的裙下。
忽然视线一片黑暗的卫瞻愣住。
头顶传来霍澜音有些心虚的软软声音:“光天化日之下,别让我光着腿……若、若是被旁人看见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卫瞻的目光稍微适应了些,望着近在咫尺的两条腿。他吸了吸鼻子,将香气收进肺腑,双手交叠揉着掌心的药水,然后去揉霍澜音烫伤的腿。
霍澜音将手搭在卫瞻的肩上,担忧地说:“烫到哪儿不好,烫到腿里侧了。这骑马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磨到……”
她悠悠轻叹了一声,苦恼自责:“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是挺蠢的。”卫瞻掀开罩着他的裙子站了起来。拿过霍澜音后腰的弩,继续往永林山深处走去。
霍澜音皱起眉小心翼翼揉了揉腿。
当然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