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傅正让小豆子、奚海生和林嬷嬷帮忙,一起整理昨日晾晒的药材。
他说:“无碍。”
卫瞻没动,仍旧看向他。
江太傅才又说:“是药三分毒,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日后只要好好调养,总会养回来。”
“什么时候能调养好?”卫瞻再问。
江太傅有些诧异,问:“按理说,夫人目前最多也只是体虚无力,并不急着调养。让之,你这是……”
“我要她给我生孩子。”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惊讶地看向卫瞻。
半晌,林嬷嬷最先开口:“这……涉及到皇室嫡长子,恐怕不是很合适。”
卫瞻皱了眉,气息也躁起。
江太傅太了解卫瞻的脾气,他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对了,今日天色不错。让之,你出府去寻阳遥郡的镖局,这次稳妥些,最好多寻一家。”
卫瞻没说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大大咧咧跨坐在长凳上,捻起竹篮里的一根药草,递到鼻前闻了闻。他嫌恶地扔了药草,反胃得想吐。
江太傅几个人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这玩意儿怎么搞?”卫瞻烦躁地问。
江太傅愣了一下才明白的意思,解释说:“将同样的草药堆在一处即可。”
然后,江太傅、林嬷嬷、小豆子和奚海生四个人震惊地看见卫瞻帮忙分拣草药。他坐得挺直,甚至有些后靠。面具遮了他脸上的表情,可那双眼睛的厌恶却无处可藏。
倒也不是震惊于卫瞻会帮忙做这些小事,而是震惊于卫瞻碰这些药草。他分明最厌恶药草的味道,总是觉得臭到令他恶心。
霍澜音梳洗过后,懒散靠坐在窗下罗汉床,手里拿了一卷书,微微发呆。房间墙壁上的架子里放着些供人解闷的史册,有文史,也有些志异杂书。
霍澜音坐下时顺手拿了书来,正如旧时身为周澜音时无聊的时候。可当她翻开书册,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看不清书册上的任何一个字。
手中的书没有放下去,她握着书册,虚虚的目光随意置于一处,走神了。她想起身为周澜音的无忧闺中时光,也想起后来在周家发生的一切,最后又忍不住惦记周父腰腿可又疼过,阿娘搬出周家后的日子可还好?走得时候虽然如了她的意,可到底走得匆忙,如今想起才觉得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处理稳妥,不由记挂。
“姑娘?”莺时扫了一眼霍澜音手中的书册,不想让霍澜音伤心眼睛,不动声色地将霍澜音手中的书册拿走,笑着说:“我瞧着姑娘腰上红红的,拿了药给姑娘擦。”
霍澜音将手搭在腰侧轻轻压了压,果然一阵酸痛。早上她随意一瞥,见腰上像以前一样红了一大块,因为也没怎么看清楚,倒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那么明显,被莺时看了去。
“不用擦了,过一日自己就会消。虽然瞧着骇人,倒也不疼的。”霍澜音说。
她知道卫瞻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他的手劲大。
莺时出去没多久,汤家的七仙女来找霍澜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