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瞻笑了。
霍澜音尴尬极了,推搡着卫瞻的胸口,小声说:“给我解开……”
卫瞻手指探进布条,食指沿着布条内侧轻轻滑过。他凑近霍澜音的耳朵,低声问:“我竟是没注意到音音昨日是如何解手的,难道是这样?”
说着,他食指勾起布条,将其轻轻勾到一侧。
霍澜音气恼地去推他。她看不见,随手一推,手掌却落在卫瞻的脸上。纵使心里还有千万缕羞恼,霍澜音也吓傻了一瞬。她慌忙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不见……”
打太子爷的脸,好像不是很安全……
霍澜音有点虚。
“呦,还知道怕啊。”
霍澜音仔细去听,没有从卫瞻的语气里听出生气,微微松了口气。
卫瞻嫌弃池子里的水被霍澜音身上的泥弄脏,也没脱下衣服就靠着池壁坐在池中。然后把霍澜音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弯。
他慢悠悠地去解布条,可是解了好一会儿竟没解开。当初他随手一系,也没想到系得这么紧。
卫瞻脸上的笑逐渐没了。
霍澜音安静地坐在卫瞻怀里,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殿下,要不然去拿剪子吧……”
“手湿而已。”卫瞻瞪了霍澜音一眼。他在霍澜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站起来。”
霍澜音不明所以,却也依言从池水中站起身,带起水花。还有两片红色的花瓣粘在她的雪肤。
“殿下?”霍澜音朝卫瞻伸出手。
卫瞻瞥了一眼霍澜音递过来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霍澜音收回手,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背,听着卫瞻弄出来的水声,猜测着卫瞻让她站起来又是要做什么。
卫瞻没做什么,只是用牙齿将霍澜音腹前和后腰的死结咬断了而已。
卫瞻握着霍澜音细腰的手刚松开,霍澜音双脚一软,朝后跌倒。跌坐在池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她在池水里抱着膝,尽量用温热的池水掩了身子。
她的心怦怦跳着,慌得不能自已。
卫瞻轻易将霍澜音拉回来,让她重新坐在自己的腿弯里。霍澜音不动声色并紧了双腿。她以为卫瞻没有注意到,却不知道卫瞻轻易掌控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殿下要做什么?”霍澜音试探着问。
卫瞻拿起池边的棉帕浸了水,慢条斯理地叠了两道,说:“给泥泥擦泥泥。”
霍澜音被肉麻得眉头揪起来。
卫瞻扯开霍澜音蒙着眼睛的红布,拿着棉帕像擦桌子一样,饶有趣味地绕着圈儿给霍澜音擦脸。可惜太子爷的确没伺候过别人洗脸,力道掌握得着实不算好。
霍澜音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她低着头望着水面,又眨了眨眼。
“可能看清了?”卫瞻问。
霍澜音摇头。
卫瞻没说话,给霍澜音擦身。他从霍澜音的锁骨开始,十分有耐心地去擦她身上的泥渍。霍澜音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卫瞻真的只是在给她擦身上的泥渍,没有别的什么坏主意,她一直紧绷着身子才软下来,温顺地偎在卫瞻怀里,由着他给她擦身子。
水汽氤氲的浴房里温度很高。霍澜音昨天晚上临睡前喝了助眠的药,使得在颠簸的马背上也睡了一会儿,可到底是没睡足,如今放松下来就慢慢犯了困,她偎在卫瞻的怀里慢慢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
卫瞻洗帕子的时候,忽然开口:“泥泥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么怕孤?”
霍澜音困得迷迷糊糊,软声软语地说:“殿下哪能将一辈子说得那么轻巧……”
其实她心里想说的分明是:谁和你过一辈子啊!
卫瞻将霍澜音贴在脸上的湿发掖到耳后,审视着霍澜音阖着眼的乖巧样子。他沉声问:“泥泥日后想要什么名分?”
霍澜音的困意忽然散了散,清醒了一下。怀疑卫瞻在试探她。她轻轻摇头,不说话。
卫瞻笑了一声,问:“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