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兴安收到张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茶苓正在买搭配旗袍的小礼帽。
卢兴安偷偷看了眼价格,新品价格只有两千五,也就是贵不到哪里去,对于茶苓而言,四舍五入,不要钱。
他放心地给茶苓念张彬的消息——
“大师您真是高人,高人!高人!高人!我本来想昨天晚上就过来向您表达谢意的,考虑到太晚了,怕打扰了您的休息就没过去。手机昨晚摔碎了,今早我太太给我带了新手机过来,我第一时间就给您发了消息,实在太感谢您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道大师哪天有空,我和我太太方便登门拜访?”
卢兴安念完后,也松了口气。
张导现在知道自家老板的本事了,应该不会想方设法把老板拐进娱乐圈了。
茶苓正在试一顶黑色珍珠礼帽搭配面纱。
蓝舟舟:“老板!这顶帽子优雅,加上面纱后更显神秘,搭配您今天的雾面红唇,您就是夜上海里最耀眼的名媛!”
卢兴安在内心“呵呵“两声,问:“老板,我该回哪天?还是老板不想见张导他们?”
茶苓说:“潜在大客户呢,见,明天吧。”
卢兴安立马回了消息。
此时,茶苓摘了小礼帽,问导购员:“还有什么颜色?”
导购员含笑说:“这顶帽子,还有白色,红色,藏青,米粉,你稍等一下,我都拿过来让你试试。”
茶苓颔首。
很快的,导购员把剩余的四种颜色都取了过来。
茶苓试了下,都很满意:“都要了,包起来吧,要是还有其他颜色上市,通知我助理一声,我也要了。你加我助理的微信吧。”
导购员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应声,去一边打包。
***
也是这个时候,店里走进了两道人影。
两人都脚步虚浮,虽然化了妆,但是仍旧难掩苍白的脸色。这两个人正是曾琦清和千千。两人气色都极其不好,若是要比较出个胜负来,千千的气色要难看得多,往日里营养滋润的秀发都变得枯燥无光。
曾琦清的一个月噩梦尚未结束,如今的她有些怕光,也怕黑,人分外敏感,稍微有些动静就能让她惊慌好久。
而千千自从那天从酒吧蹦迪回来,就开始不对劲了。她总觉得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在公司里时还比较好,顶多是一些恶作剧,入了夜,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的主人便开始闹得无法无天。她有一回半夜上厕所,洗了手一抬头,镜子里自己竟然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深受折磨,商量了下,索性搬到了一块,把周围的道观寺庙都拜了一遍,小小的房间里贴满了黄符,还有各种各样开了光的物品。这么折腾下来,似乎有点管用了,千千晚上再也没见到镜子里的另外一个自己,而曾琦清噩梦依旧,但醒来时隔壁有个活人躺着,倒也没那么害怕了。而且,她们俩还发现了一件事,那些邪祟似乎害怕肖总和季悦,每次她们和肖总或者季悦靠得近了,那些阴森森的感觉便彻底消失了。
两人绞尽脑汁想把季悦哄过来陪她们一块睡,可惜没成功,而且季悦已经递了辞呈,微信里回复得很慢,四五天才回一次。
季悦走了,两人只好把主意打在了肖总身上,借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汇报接近肖总。
果不其然,一接近肖总,她们都觉得精神了一点儿。
今天周六,肖总不在公司,她们不想在家里呆着,便出来去人气旺的地方逛街。
曾琦清说:“附近好像有个小道观,我们等会要不要去拜一拜?再求个符?”
千千连忙点头:“求两张,我……我又有那种感觉了。”
曾琦清面色微变,一抬头,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茶苓。她今天一改风格,穿着一身水墨风格的短旗袍,显得气质有几分清冷。她纤细的手腕上还有个水头十足的玉镯子,翠莹莹的,衬得皮肤白皙光滑。
若是以往,曾琦清肯定会羡慕嫉妒一番,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
她一见到茶苓,内心就只有恐惧和害怕。
那天她冷如寒冰的眼神一直烙印在她的骨子里。
她浑身一抖,拉住了千千:“我……我们现在就去道观吧。”
千千此时也看见了茶苓。
她之前是不信有鬼这种事情的,可是自己亲身经历后,她信了。但是这不代表她相信茶苓有这个本事。她拉着曾琦清,说:“你怕什么?不是说她会驱鬼吗?我们找她帮忙呗。”
曾琦清却猛地甩掉她的手:“我……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一下子就冲出了店铺。
千千这阵子不顺得很,看到茶苓过得这么好这么滋润,心里十分不平衡,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打了一发直球:“你不是会捉鬼会驱邪吗?”
卢兴安:“我老板当然会,怎么?有需求?”
千千说:“看在我们一场同事的份上,你帮帮我呗,你看看我是不是惹上脏东西了?”
茶苓不紧不慢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微微一顿,说了句:“捉鬼驱邪都可以,先付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