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书颜睁开眼时,温权州已变回原来的模样,男人声音冷肃:“一个小崽子,即使心眼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李书颜撑着窗沿:“能凭心眼在这岛上活这么多年,这足以证明她是个好苗子。一把利刃,并非天生,是人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你想培养她?”温权州侧过脸瞧着她。
“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驯服’他们么?”李书颜弯唇,轻轻笑了笑。
女人肌肤如玉,在日光下白的仿佛能发出光来,眉眼如画,唇畔一抹笑意冰凉如霜花。
忽然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李书颜胳膊一动,手腕却忽然被人扣住。
温权州一只大掌扣住她的手腕,令一只手却抬起将那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然后顺着发丝抚摸下来。
动作温柔至极。
李书颜有些毛骨悚然,挣扎之间,男人忽然松了手。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目光沉黑如深渊:“我来的任务是这里‘驯服’他们,但你,不是啊。”
李书颜秀眉微蹙,将手腕抽回来,“我来这里的任务,不是照顾您的起居么?”
“不,这是惩罚,不是任务……”
温权州说着,手指忽然捏住女人的下巴,迎着她略有些惊讶的目光,忽然低头将唇印了上去。
手上不自觉贴上男人胸膛,李书颜手腕一动,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扣住。
分开过后,李书颜呼吸微乱,温权州看着她嫣红的唇瓣,沉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李书颜回到房间,阿玉还在熟睡着,她坐回床上,摊开手掌。
手心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
李书颜眉眼微凉。
温权州说的没错,她来这里照顾他的起居是惩罚,而她的任务……
她的任务,注定与他为敌。
……
恶人岛最东边,有一片简单的墓地。说是墓地,其实就是前面插了一块木板的土包包。
阿玉的母亲,现在也是一个土包包。
李书颜领着阿玉站在一个土包包面前。
小女孩洗干净之后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透亮,目光几分澄澈。
她没有落泪,眼眶也没有红。
李书颜蹲下身,顺了顺她的背。
阿玉忽然道:“其实她死了我一点都不伤心,她在这里,活着不如死了。女人,尤其是没什么实力的女人在这里,都是遭罪。”
声音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冰冷。
李书颜莞尔,目光映着远处湛蓝的天幕:“没有实力,是来不了这里的,你们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