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不想说, 主要也是怕自家皇后娘娘太过担忧反而动了胎气,毕竟她也看得出皇后娘娘与玉竹的关系非比寻常。
“出了什么事?”陶兮整颗心也提了起来。
微微摇头, 李嬷嬷一脸凝重, “这个老奴也不是太清楚, 只是听说迎亲队伍撞上了叛军, 如今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只言片语的消息还是从一些禁军那里听来的。”
闻言,陶兮手心紧了紧,还是靠坐在那久久没有言语,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弥漫着一抹忧色与懊恼,柳眉也高高皱起。
知道她很担心, 李嬷嬷叹口气, “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忧,听说皇上已经调动了大批禁军去镇压反贼, 那赵丞相与玉竹姑娘往日又没有什么瓜葛, 想必也冲撞不到哪里去。”
赵丞相与玉竹没有瓜葛,可与殊王瓜葛可就大了。
陶兮闭上眼心绪也烦闷了起来,她早该想到的才对, 玉竹一定是发觉了什么先前才会那么反常,此事绝非巧合,一定是早有预谋,不然萧臻为何挑在玉竹成亲这一日先发制人?
可一想到在万佛寺那些刺客对玉竹的手下留情,她只能祈祷殊王还有些良知,能放过玉竹一马。
“我无事, 你去将易木叫进来。”她深呼吸一口。
李嬷嬷犹疑的看了她眼,见她似乎真的没有事后这才慢慢退了下去。
不多时,只听到一道稳健的脚步声迈了进来,易木显得有些拘束,他终究是外男,贸然进入皇后娘娘寝殿实属不妥。
陶兮像是察觉不到这些,单刀直入的看着他道:“赵丞相出事与玉竹成亲是否有关系?”
后者一愣,正想说什么,却听女子又道:“我已经知晓外面的事了,到底是什么,为何不让本宫知道?”
对上那双咄咄逼人的明眸,易木微微皱眉,随着眼帘一垂,只是握紧了手中长剑,久久未曾言语。
“你不说,那本宫就去找皇上。”陶兮骤然要起身。
目光扫过女子隆起的腹部,易木好似妥协一样,低声道:“并不是不让娘娘知晓,只是一些闲杂琐事您知道太多反而并无好处,反而还会烦忧,您也知太医是如何嘱咐的,不必要想的就不要想,皇上都是为了您好。”
也是看着这位皇后娘娘一路过来的,易木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倔起来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但这些她一个女子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陶兮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眼神有了些许松动,可就是因为不想让萧臻为难,所以先前她才什么都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次牵连到了玉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出事,她欠别人的已经太多了。
见她似乎还是这么执着,易木只能如实回道:“赵丞相私下做了不少结党营私的勾当,先帝在时更为猖狂,加上王爷长年征战不在京中他更是一人独大,虽然王爷继位后有所收敛,但此人疑心甚重,一直以为皇上想打垮赵家,再加上殊王的引诱,两人便狼狈为奸意图谋逆,其实皇上给过其机会,只是赵丞相一心深陷权欲无法自拔,这才想利用殊王上位,他才好继续独揽大权。”
闻言,陶兮眼神微变,有的人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殊王继位后就会容忍继续独大?那老狐狸真是天真,但她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那群反贼不想您诞下龙嗣,那是因为皇上一日无后,若是再有个什么意外,殊王便可顺理成章的继位,只是皇上打算先发制人,这才在今日出手将赵家一网打尽,而逃走的那个赵丞相侄子,实际早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此次故意让其逃脱就是为了让他与殊王相会,好引对方露出马脚一网打尽!”
说到这,易木还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皇上料到了,也没有料到,那殊王居然真的会在玉竹成亲这日有所异动,这京城四处早已埋下了禁军,就等着对方露面,以往没有证据将对方如何,可这次若是被当场抓获,与叛军作乱的罪名是绝对逃不掉的,还有从丞相府搜来的那些来往书信也是证据,赵丞相怕也想依赖着这些书信想制约对方一把,没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皇上。
“玉竹成亲……是不是故意引殊王露出马脚?”陶兮眼神有些复杂。
易木没有说话,本来皇上从未想过此事,是玉竹自己主动要成亲,皇上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玉竹一意孤行跟铁了心一样,甚至以死相谏,皇上这才允了她这个请求。
不想让皇后娘娘知道也是怕她多心,毕竟这皇后娘娘也是个极其重情义的人,以前在王府时就拼命那个叫紫珠的小丫鬟,更何况平日与玉竹还走的这么近,但他更没想到玉竹会为了救皇后娘娘而……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