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倒打一耙,雨心也耐不住冷声道:“龙嗣当然贵重,我们娘娘伤势还未好全就立马过来看太后娘娘,怎么落在嬷嬷眼中就是如此轻贱?”
“你——”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顶撞自己,当即脸色一变,“娘娘今日过来莫不是就是纵容自家宫女在长春宫大吵大闹的不成?”
也不知是谁挑事,雨心也是忒瞧不起这种胡搅蛮缠的老货,可当看到高王殿下过来时也还是停下了口。
“母后的确在歇息,皇嫂有这份心便够了。”
往日那个吊儿郎当的人此刻倒是变了许多,眉宇间也多了抹认真,一袭蓝袍身姿挺拔,再也不是那个整日无所事事拎着鸟笼到处转悠的九皇子。
陶兮看了眼屋里,忽然把视线投向刘嬷嬷,“既然如此不巧,那改日本宫就与皇上一起来看望母后。”
出了长春宫,两人同行在生机勃勃的御花园里,男子终究隔了两尺,时刻守着身份的差距。
应季的花儿都冒出了枝芽,初春的寒风也不再那么冷冽,宫人们路过时连忙屈身行礼,可周围却还是静瑟的只剩下风声。
“你也怀疑毒是我下的?”她目光如炬。
似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萧岩低着头神情未变,“皇嫂多心了,是非曲直臣弟还是分的清的。”
闻言,陶兮倒是眉眼一舒,她一直以为对方为了惠太后以至于想偏,才会与萧臻生分。
眼前的男子褪去了那抹年少意气风发,多了分稳重认真,以往这张面容上可不会出现这种老成持重的模样。
“你变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心里多多少少定是怪我的吧?”萧臻是夹在她和惠太后的饼干,那萧岩又何尝不是夹在萧臻与惠太后之间。
雨心等人还是退后了几步,风声不断,萧岩忽然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华装显贵的女子,“皇嫂同样也变了许多。”
目光一顿,陶兮没有说话,以前一个人自由自在自然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有了孩子做事自然不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至少她得维持一个皇后应尽的责任,不能拖累萧臻,如果虚情假意的来看望惠太后可以博个好名声,那又何乐而不为?
“以前臣弟也有个伶俐懂事的丫鬟,那时候只觉得那丫鬟使唤起来顺手,不过母后认为她是存心勾引臣弟,而且出身又卑微,所以没声没息就被处置了,自此臣弟也未再与下人靠的太近。”萧岩苦笑一声,“可能……也是臣弟不如皇兄,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
闻言,陶兮眼神微动,她曾听对方开玩笑似的说过这事,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有这回事,难怪当初刘嬷嬷要带走自己时,他会帮自己一把,可能也是想起了往事。
“母后对皇兄的确严厉,但并不代表她不在乎皇兄,记得皇兄出征那一年边关传来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母后急的三天三夜都未休息,只是隔阂太深,渐渐的也就越来越远了。”萧岩叹了口气。
陶兮没有说话,她可不觉得惠太后有这么在乎萧臻,当然了,要是萧臻出事,对方的太后之位可不就没了着落,怎么可能不着急,要是真的关心,当初就不会把儿子扔进水里夺宠,再迟一些萧臻可就没命了,不过这事萧岩显然是不知道的,知道这个幸秘的怕早就被惠太后给灭口了。
“太后对你自然不错,如今看到你成婚,她应该也挺欢喜的。”陶兮转移了话题。
听到她的话,萧岩神情倒有些怪异,出乎意料带着点窘迫,那是因为他和那黄家那臭丫头有仇,娶回去才好折磨,他最看不惯对方那副清高寡欲的样子。
路过分岔口,男子忽然道:“臣弟还有事,就先出宫了。”
看着那道脚步匆匆的身影,陶兮不由眉头一皱,刚刚这人不是还很老成持重吗?这才坚持了多久呀……
知道真相的雨心立马上前笑着道:“娘娘也知道那高王殿下以前就是个混世魔王,那些京城贵女看到他都是绕道走,可偏偏黄家二小姐最不喜那种吊儿郎当之辈,一次宫宴上,还用诗词讽刺高王殿下是个幼童,这下高王殿下可不就气着了,总是明里暗里捉弄黄二小姐,但就是讨不着什么好,也不知这次怎么会答应娶对方。”
闻言,陶兮眉梢轻挑,也笑着往承乾宫的方向走,等回到宫中时,雨心还在那里说高王先前的糗事,倒是李嬷嬷一副怪异的迎了上来。
陶兮顺着对方视线一看,只见外殿里正坐着一道气质温婉动人的女子,不是赵雪音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