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装模作样的小脸,萧臻捏了捏她颊肉,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声音郑重,“朕不会再离开你。”
只有亲眼看着她才会安心。
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有些严谨,陶兮唇角一抿,紧紧抓住他手,声音轻细,“那皇上一定要一直陪在臣妾身边才行。”
轻笑一声,男人蹲下身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陶兮受不了对方这眼神,忍不住别过头酸酸的道:“皇上再怎么看他现在也出不来。”
看她肚子就这么温柔,平时就对她凶巴巴的,刚刚嘴上说着疏忽,其实连句对不起也没有,早上看晚上看,要是个女儿,看他还会不会这么期待。
“皇上,张大人有事求见。”
屋外忽然传来高远海的声音,陶兮知道可能有急事,只能松开他手,她也得找个太医来问问玉竹的具体情况才行。
直到一枚铜匙突然落在手心,男人声音低沉,“朕一会就与你回宫。”
陶兮也未听到对方再说什么,注意力全落在那枚钥匙上,更没想到他真把内库的钥匙给了自己,四舍五入,这也算是掌握了财政大权吧?
入夜,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片黑暗沉寂,唯有城外的岩溪湖上画舫密布,笙歌乐舞好不热闹,不少风流公子哥醉卧在温柔乡流连忘返。
就在湖中央一艘画舫上却守着不少大汉,仔细看每人都目露寒光警惕着周围,直到一艘小船靠近,随着上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周围的人立马护着他进了船舱。
随着帘子被撩开,奢靡的船舱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只见几个妙龄女子正在舞动着身姿,许是看到来人,便立马识趣的退了下去。
取下黑色斗篷,赵丞相皱着眉过去坐下,“此次的确是疏忽,如今老夫的人已经暴露,皇上很快就会查到老夫头上,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提起白玉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酒,殊王神情未变,反而还淡淡一笑,“丞相何必着急,就算没有这事,你怎知皇上就没有怀疑你?”
赵丞相没有说话,一双老眼里布满精光,若不是皇上被妖女迷惑,他也不至于与对方合作,而这殊王野心太大,却不懂隐藏锋芒,倒是容易对付。
“老夫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只要王爷记得答应过老夫的事就好,为了助您,老夫可是搭上了整个赵家。”他幽幽的端起酒杯。
殊王笑而不语,与他碰了一杯后,低语了几句对方就重新戴上斗篷悄悄离去,整个船舱又寂静了下来。
“这老姑狐狸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撑死。”一旁的侍从嘲讽一声。
抿了口烈酒,殊王眼也未抬,“皇兄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老东西这些年连国库的税都敢做手脚,如今父皇去世,皇兄又怎会容得下他,偏偏女儿又不受宠,他不投靠本王还能怎么办?”
话落,屋外忽然进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殊王眸光一冷,“让他进来。”
下一刻,外头忽然进来一个黑衣男子,立马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若不是他只在暗处看着,这次怕也要回不来。
“可记得本王说了什么?”殊王五指一紧,碎裂的瓷片从掌心话落。
黑衣男子身子一僵,神情透着不安,可还是低着头解释起来,“属下已经嘱咐过其他人不得对玉竹姑娘动手,可是……可是谁也没想到玉竹姑娘会替皇后挡剑,而且……要不是玉竹姑娘,咱们这次行动早该成功了的。”
话落,整个船舱又陷入一片死寂,男子额前都是冒出来的冷汗。
殊王不怒反笑,目光平静的望着他,“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剁碎丢下去喂鱼。”他声音透着戾气。
“王爷饶命!”地上的人猛地抬起头,可下一刻外面就进来两人将他硬生生拖了下去。
湖中鱼类众多,一个晚上就能把尸块吃光。
又大口喝了杯酒,殊王皱着眉闭上眼,面上满是驱散不开的阴霾。
一旁的侍从也有些怕,但还是上前道:“至少玉竹姑娘没有生命危险,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殊王低着头没有出声,整个船舱压抑的有些吓人,良久,他才慢慢抬眼,声音冰冷,“本王不能与皇兄一样,被一个女人给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