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也被吓了一跳,还是被刘嬷嬷扶住才稳住了身子,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从未见过如此大动肝火的儿子。
“为了一个贱婢,你如今连你父皇的旨意都不顾了吗?!”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挑断女子腕间的绳索,萧臻顿时将人抱起,目光毫无温度的看向中年女人,“母妃总是一次又一次挑战儿臣最后的耐心。”
身子一颤,惠妃一把扶住后面的刘嬷嬷,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
陶兮并未彻底昏迷,她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突然传来阵阵说话声,她的困意也渐浓,但又怕这样睡过去就会再也醒不来,便只能费力的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所熟悉的房间,极其不真实,她如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
随着房间门被推开,只见玉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许是见她醒了,这才蹲下身探了下脑门,见烧已经退下,也稍稍松了口气。
“你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日便可。”玉竹说着便要将她扶起来。
陶兮脑袋依旧有些晕,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间屋子,“我……怎会在王府?”
她们王爷总是这么及时,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惹人非议,况且皇上那里该如何解释?
待药冷了些,玉竹才慢慢将药勺递过去,神情毫无波动,“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陶兮瞬间坐直了身子。
而玉竹依旧没有任何触动的给她喂药,声音平静,“在王爷刚把你带回来,宫里就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医确诊是病逝,如今王爷已经进宫,国公府不一定安全,你在这里并无其他人知晓,所以可以放心。”
闻言,陶兮像是受到了不少刺激,整个脑袋都晕了起来,从未想过一切会如此凑巧,但她更未想到,萧臻会不惜违抗自己父皇的旨意也要救自己。
喝了药,陶兮脑袋越发晕沉,却发现易木并未跟着一起进宫,而是在外面与玉竹说着什么,她来到窗前坐下,一直好奇的盯着两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易木很快就看了过来,庭院里并无其他人,他忽然上前几步靠近窗台,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王爷幼时落水留下疾你应该知晓。”
陶兮愣了愣,并未说话,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
“王爷并非自己不小心落水,而是被身边一直伺候的小太监推下去的,查出那小太监是良妃娘娘的人后,皇上勃然大怒,便将良妃娘娘贬为贵人,迁到了偏僻的宫殿里。”
易木说到此事神情透着抹复杂,“那时惠妃娘娘并不受宠,宫里的皇子又多,皇上也并未因此而常来看王爷,而良妃娘娘一直与惠妃娘娘不对付,那时候良妃娘娘受宠,宫里的奴才向来看人下菜,以至于让惠妃娘娘的日子并不好过,太医说,王爷若再迟一瞬救起,就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了,皇上向来不喜那些恶毒的女子,故而才勃然大怒将良妃娘娘贬了下去,随着王爷功课在众皇子中越来越拔尖,皇上才渐渐注意到了王爷,连着惠妃娘娘也跟着受宠起来。”
陶兮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凉,易木三言两语述尽了后宫的残酷,对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如何能想不到那个推萧臻下水的太监根本就是惠妃的人,为了争宠,让自己儿子命悬一线,难怪两人关系这么不好。
“这几日都是丧期,你且留在这,就算被人发现也无碍,反正皇上也驾崩了。”易木淡淡道。
陶兮听的赶紧往外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后才松了口气,大家知道就行,怎么说话比她还直接。
“那……皇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遗旨之类的?”她面上有些好奇。
易木不咸不淡瞥了她眼,又扭过了头,“这不是你该问的。”
陶兮:“……”
不问就不问,她才不想知道!
猛地将窗户关上,她又躺回床上休息,那股窒息感还不时萦绕在心间,就连睡着了也挥之不去,陶兮几次都惊醒了过来。
然后喝了药又接着休息,皇帝驾崩,她们王爷肯定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这时候才不会回来。
陶兮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绑在木桩上,那粗大的荆条一下又一下轧进她肉里,惠妃就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自己,跟着那一桶盐水突然朝她身上泼来。
霎那间,她整个人突然哆嗦的惊醒过来,盯着那黑漆漆的床幔大口呼吸着,直到腰间忽然多出一只大手,感受到自己正卷缩在一个宽阔的怀里,她眨眨眼,立马仰起脑袋去看身边的人。
捏着她下颌,男人声音醇厚,“整日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