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元白最近变的很忙, 也不理时不凡了, 对方要是喊他造作,他还理直气壮:“我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
亲也不给亲, 抱也不给抱,真是被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学习总归是要累的, 时不凡又重新把滑板带来了学校, 下楼梯也懒洋洋的踩着,每次经过都帅的带风, 惹的女孩子们心脏砰砰乱跳, 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表白。
虽然人是劣迹斑斑,但谁让他长得帅, 而且如今也有校霸从良的趋势,看他笑话的有, 默默关注想要见证奇迹的也有。
“你的小哥哥不理你了?”叶廉双手坐在操场上,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喘息,他刚刚从球场上下来, 邱旌跟明麦还在追球, 时不凡则一脸无趣的在他面前滑过来滑过去,“他最近忙,说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还炫耀上了。”叶廉白他一眼, 拿过矿泉水瓶子拧开喝水, 时不凡翘起嘴角, 站在上面继续滑来滑去:“真无聊, 我失忆前也这么无聊吗?”
“以前当然不无聊, 你不是逃课打球就是逃课上网,或者逃课捣蛋,时不时还跑去赛车场疯几圈而,要么就是去台球室到处挑衅打架……”叶廉突然手痒,道:“要不我们现在去台球室吧?嗯?”
“我答应他不逃课了。”时不凡抄着口袋继续晃荡,叶廉觉得眼晕,道:“你丫就是从滑板上滑下去摔坏的脑子,怎么没心理阴影呢?还敢从楼梯上往下滑?”
时不凡终于停了下来,“在哪儿摔的来着?”
“校南门前那个陡坡,小树林那儿。”时不凡侧了侧头,回忆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我楼梯上滑下来都没事儿,怎么在那儿摔了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摔就摔了呗,你现在挺好的,以前整天丧了吧唧的,好像人人都欠你钱。”叶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又笑了几声,又强调说:“现在挺好的,真挺好的。”
时不凡皱起眉,忽然一脚踩在滑板一角,在滑板弹起来的时候伸手抓住,道:“我觉得不对劲儿,去那儿看看。”
叶廉不想去:“好累啊,听说你丫一学乖,我哥每天到点就收我手机断我网线,我都好几天没玩游戏了。”
时不凡径直走了出去,叶廉抓起矿泉水爬起来,喊邱旌他们:“来啊!造作去!”
篮球duang的被甩到一边儿,明麦飞奔过来:“时哥觉醒了这是?打谁去?要不我们还去收保护费吧?”
时不凡啧了一声:“我这么有钱,还收保护费?”
邱旌哈哈笑了起来:“这你不知道了吧,收的不是咱校友的,是当时逼着你交保护费的社会人渣,鸡眼哥记得不?害,你看你失忆了跟个傻子似的。”
时不凡一脚踹了过去。
半小时后,几个人蹲在陡坡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撞到时不凡脑袋的那颗树,那棵树看上去有些年龄了,树根很深,有部分虬结在地面,树身上面有一些鼓起的大包,时不凡当时就是被上面那个包被磕坏的脑子。
他拿起滑板,刷拉一下子滑了下去,动作流利漂亮,脚下非常稳,然后他看向上方蹲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让人让开,脚下用力,猛地又一下子朝上冲来,为了配合脚下的力量,他的腰部在上升之中微微朝上弯曲,直到滑板滑到了顶端平地,腰部陡然舒展,脚下还玩了个花样,顺势转了回来。
叶廉啪啪鼓掌:“帅,非常利落。”
时不凡挑了挑眉,道:“这个坡度还没有楼梯陡,如果我人是正常的,除非中途我的轮子突然一下子转弯儿了,否则不可能扑过去撞到那棵树。”
“咱几个又不是柯南,在这儿瞎分析有什么用。”邱旌纳闷儿:“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这不无聊么,就想到了。”
明麦忽然道:“是不是有人搞你啊?”
时不凡看他,叶廉也道:“三中的人过来堵你的话,人多势众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吧?更何况那么多人,目标也太大了。”
“说不准是单枪匹马来搞时哥呢?”
“哪个傻逼单枪匹马来堵他啊?就不怕一个堵不住把自己搭进去?”
“……也是。”
时不凡蹲在滑板上,慢吞吞的又滑了下去,他任由另外三个学渣在上面激烈的cos着名侦探,上去,再下来,上去,再下去,陡然间,他在中途忽然抬起了头,恍惚好像看到了一双洁白的手,用力的朝自己推了过来。
滑板载着蹲着的少年滑下去,一直到缓缓停住,他很久都没有动弹。
“想什么呢?难道是想起来了?”
叶廉走下来,忽然看到他的表情非常可怕,他心里咯噔一下,凑过去问:“真想起来了?”
甄元白正埋头奋笔疾书,教室门忽然被踢开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
时不凡以前十分厌世,气势凶恶,眼神阴郁,弯着唇角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想到恶魔,失忆之后倒是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本性难移,但至少不会给人一种随时随地让人爆头的血腥感了,但这一刻,甄元白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他,心里止不住的畏惧。
时不凡的目光却在见到他的时候陡然阴云转晴,他凑过来朝甄元白本子上看了一眼,道:“午安。”
“午安。”甄元白乖乖回答。
他不知道时不凡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甄元白忍不住在课上偷偷扭头去看他,被他抓到,就赶紧缩了回来。
时不凡很快朝他扔小纸条,甄元白偷偷看了一眼老师,耐不住好奇心展开,看到对方潦草的字:“想看回家给你看。”
时不凡学上的不咋地,字倒是不错,甄元白把错成团的纸条折叠整齐,放进了文具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