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样子。要不……就追一段吧。如果等她下楼,江祗已经离开,那她也没办法。棠栀下楼的时候,江祗刚和节目组借到车,正在车上发动引擎。他们这组的导演方明亮拉了下棠栀:“你俩怎么了?大晚上的要去哪啊?”棠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给你问问去。”棠栀麻溜地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进去。江祗放在变速杆上的手一顿:“你干什么?”棠栀看他:“我男朋友都跑了,我不得追来吗?”“你干嘛去啊?”他声音淡淡:“下去。”棠栀迎着他的目光:“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嘛。我是你女朋友,我查下岗总可以吧?!我就问下你去哪,省的担心。”江祗抿了下唇:“我东西丢了,要回去找。”丢了?棠栀好奇道:“什么东西啊?”江祗没时间和她废话太多,有问必答:“平安符。”棠栀瞪大了眼:“平安符!”棠栀对这个平安符有印象。书里好像写过,这个平安符对江祗很重要,但是原因并没有说。好像书里是写过他在恋爱综艺的时候,弄丢了平安符,一个人回到冰天雪地里来找,冻得落下了个怕寒的病根。原主这个祸害江祗上恋爱综艺的罪魁祸首,也被心疼自家哥哥的粉丝们迁怒,骂得狗血淋头。江祗又催她:“查岗结束,下车。”棠栀摇头:“你一个人找可能要找一晚上,我陪你去。”她兀自扣好安全带:“走了!”江祗的嘴唇微动,没什么时间和她计较太多,当即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当即飞驰而出。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是他们下午来过的,坐双人摩托车的地方。江祗下车。棠栀也拉开车门跟下去,一开门就被夜晚的风吹得一个激灵,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迎着风就打了两个喷嚏。她穿得其实不少,羽绒服都没脱呢。就是他刚才跑的快,她追出来也急,帽子和围巾都没拿,现在脑袋和脖子光秃秃地露在外面,被寒风吹起一阵鸡皮疙瘩。这也太冷了!!棠栀忙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来,衣前的拉链拉到最高。她问他:“在这里丢的吗?”江祗不确定:“应该是。”他只在这里脱下过风衣。那平安符放在风衣里袋,按理来说很难丢掉。棠栀给他打气:“你别慌,肯定能找到的。”江祗扯了下嘴角,心知希望渺茫。深夜已至,暗沉的天空一如他的心情。“但愿。”这话说的悲观,棠栀轻捶他一下:“肯定能,我运气超好的!来,我帮你一起找。”冷风刺骨,呵气成冰。光是在风里站一分钟,刺骨的冷意便侵袭全身。她却像是这冰冷寒夜里,最亮最暖的一抹艳色。江祗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谢谢。”棠栀冲他笑:“多大点事呀!!”两人联系到场地负责人,说明来意后,进入了内场。棠栀去向负责人大叔借了两只手电筒,和江祗一人一只分了,仔仔细细地去找。大叔裹着厚厚的军大衣,露在外面的脸颊和鼻头也冻得通红,缩着肩膀不住地跳:“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有雪,你们俩找到就快点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可别冻着感冒了。”棠栀不停点头说好的好的。江祗圈出一块预估的区域,他并没有穿风衣上赛道,搜索的范围其实不算太大,就在早上导演组搭棚的这一长段范围内。主要的难度来源于夜深的黑暗,哪怕那一盏大灯开着,想要仔细的找寻到那么小一枚的平安符,也是很难的。每一处都需要用手电筒照,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如果一个人找,确实要花很多时间。棠栀和他相对两边。白雪在手电筒灯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棠栀弓着背,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发现站着根本不好找,想要找的仔细,还得蹲下,一处一处地仔细排查。冷风刺骨,只一分钟,她捏着手电筒的手,已经冻得红肿而麻木,刺刺的钝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脸上也冰冷一片,唯有努力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她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找到,在风里蹲了一会儿,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那冰冷的温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肢百骸被冷风冻得僵硬到毫无所觉,可依旧,没有那平安符的半点影子。难道真的得要他自己找,顺应着剧情发展,落下病根,才能找到吗?棠栀毫无信心地叹了口气,双手僵硬,她站起来想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动作的时候,手电筒一阵乱晃,忽的瞥见白茫茫的雪地里的一抹红。棠栀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她拿着手电筒,跑去那一块仔仔细细地照。手电筒的光柱明亮,四下晃动了一下之后,终于停在了精准的位置,那红色的东西被压在雪堆里,只露一个红色的边角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上前扒开雪,捡起那枚玩意儿。——是一张小的广告纸。棠栀有点丧气。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全身僵硬的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人,继续找。有什么轻轻地落在她的鼻尖上。冰冰凉一点儿。棠栀怔了下,伸出手,等待了一会儿,掌心里接住一点儿细小的雪花,那小雪花在她的掌心晶莹剔透。下雪了。如果这一夜没有找到,那么明天白雪将覆盖这里。她忙又低头,加快了速度寻找。过了很久,视线里终于又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红色的,布样材质的东西。即便之前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但走近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她用手扒开上面已经结成软冰一样的雪,那布料细软的大红色平安符,终于暴露在了她的眼前。在雪地里冻得久了,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冰渣。上面,是用金色丝线绣的四个字:平安、喜乐。当真是平安符!真好。找到了!棠栀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张嘴,灌了一嘴的冷。可心里是激动的、兴奋的、温暖的。她转过身,对着不远处也同样在认真寻找的男人的背影,激动的叫道:她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叫道:“江祗,我好像找到了!”“江祗,你听得见吗?”冰城的夜又黑又冷。零下的温度,呵气成冰,雪花飘摇。寒风似能穿透衣衫,尖锐刺进骨里。两人隔着一段的距离。江祗隐约听见她的喊声,蓦得抬起眼来。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夜色深重,她站得地方是唯一的光源。那一束巨大的灯束下,就连清冷冷落下来的雪花,也看得清晰。她站在那里,朝着他挥手,声音娇俏,在这凌冽的夜显得格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