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四个行李箱是衣服,一箱是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有一个箱子是一些用得上的生活用品。看得出来,为了这一趟恋爱综艺,原主确实做了很多的准备。但现实从来都不是努力就会有好结果的,在错误的道路上努力,只会错的越来越远。棠栀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在心里唏嘘地感慨。她收拾的差不多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锁打开,江祗走出来。他刚洗了澡,发间的水滴顺着他的动作落进擦拭的毛巾里。见她将六个行李箱都摊着,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屋,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棠栀垂着眼,没敢看他。只是把行李箱里的洗漱包拿出来,准备放进浴室的洗漱台上。江祗刚洗了澡,浴室里全是氤氲的雾气。棠栀才刚走进去,浴室里残留的水就全湿进了脚上的一次性拖鞋里。她正想着自己等会要换双鞋子,脚下一个打滑,人就直挺挺地扑进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吹头发的江祗的怀里。吹风机“砰”一声落地。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混杂着沐浴露好闻的香味,一并涌入鼻息。棠栀双手抵在他的腰上,薄薄一层衬衫下,是男人滚烫又劲瘦的肌肉。这摆放的位置如此精准而优雅,可真是巧他娘给巧开门,巧到家了。棠栀的脑袋嗡一声炸开。她急忙起身,此地无银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睛抬起,下意识地想去看江祗的反应。男人黑沉沉的眼里,眸光很冷。嘴角衔着一抹嘲弄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场演技拙劣的投怀送抱。很好。她馋他身子这件事情,怕是解释不清了。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叫江祗(zhi),第三声。百度百科:“祗”是一个多音多义字。“祗”读作zhi时,意为敬,恭敬;敬辞;适,恰。读作zhi时,“祗”同“祇(只)”,只、仅仅。第2章幸好房间内并没有装有摄像头,不然弹幕肯定炸了。棠栀站定,有点窘,试图解释:“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能接受这个解释吗。”江祗垂眸,长睫下一双黑眸深深,语气冷淡:“偏偏这么凑巧,不偏不倚撞在了我身上?”“嘿,这不巧了吗!”棠栀尴尬扯了下嘴角,“要不,你撞回来?”想也知道她这个提议在江祗看来有多无理取闹。他眼中的嘲意更深,显然对她没了说话的欲望,俯身捡地上的吹风机。棠栀顿了下,思考怎么解释,忽的想起来自己可是个作精,还是个深爱着江祗的作精。作精的人设不能崩,棠栀瞬间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是你女朋友,撞你怀里怎么了?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我不仅能撞你我还能抱你呢!”闻言,江祗俯身的动作顿了一拍。随后他捡起吹风机打开开关,清冷的嗓音夹在呜呜的风声里,模糊地传出来。“棠栀,我说过,我不会爱上你。”这话对棠栀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不爱就不爱。”她语气刁蛮,声音却越来越低:“可以不爱,但不准伤害。”说完就佯装受伤地跑去床上躺着,抱着个枕头做抱枕,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肩膀还耸了耸,看着像哭了。江祗站在衣柜边上,神色漠然。这样的话,他听棠栀说了无数遍。也听过无数遍她自我安慰似的开解,类似“先喜欢的人总是吃亏的”、“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可谁让我喜欢你呢”。她的喜欢一意孤行。早就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江祗吹完头发,手机上有母亲赵女士的发来的语音,他戴上耳机后点开听。[我看节目了,你对栀栀温柔点啊。][现在大家都在骂栀栀,她一个小姑娘看到这种评论受得了吗?][你是她男朋友,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这节目也是你答应她上的。接下来你们俩是好是坏我不管,但你既然和她上这节目了,你哪怕演也给我演出来,不然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引导网络暴力,你那些粉丝都把栀栀说成什么样了?!]江祗没听完,烦躁地把耳机摘了。在棠栀追求他的这些年里,赵女士可谓功不可没。棠栀要给他准备生日惊喜,赵女士便配合着帮棠栀骗他出来;棠栀想去旅游,赵女士便威逼利诱,让他陪着;就连棠栀要拉他参加这个节目,说服大军里也有赵女士的一份力。他闭上眼睛,耳边也能萦绕赵女士最常说的那句话——就算棠栀做不成你的妻子,也是你一起长大的妹妹,江祗,你怎么可以对棠栀这样?江祗鞠了一把水拍在脸上。镜子里映照出他一张无奈隐忍的脸。凉水温柔,也抚不平他眉宇间褶皱的燥意。等这档综艺结束,他终要和棠栀断干净。他讨厌这样不清不楚黏黏糊糊的关系。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妹。他和她都做不成。-江祗从洗手间里出来,棠栀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完,趴在床上睡着了,整个身子都蜷在一起,睡得像只猫儿。桌上的音响响起循环播放声——“请所有情侣五分钟后,到楼下客厅集合。”江祗冷着脸,把音响声音拧大。五秒后……棠栀懒洋洋翻了个身,眉头紧皱地将枕头盖到脑袋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推她。她皱着眉,猛拽着那点儿睡意忍气吞声,可那人不依不饶,一下一下地拍,把她心里的那点儿火气也勾上来了。棠栀忍不住骂:“你好烦啊。”而且还吵。果然做人还是要凶一点,她这样骂了,那没有眼力见的人的动作也停了。棠栀迷迷糊糊地继续沉下去,那叫卖声刚起,忽觉脸上一凉,冰冷湿漉的触感,带着一股子潮味,一下就将她的睡意驱了个大半。这下她听见了导演那毫无感情的通知声。——请所有情侣五分钟后,到楼下客厅集合——她从混沌的梦境中脱身,一个激灵坐起来。脸上的那块湿毛巾“啪嗒”一下掉在大腿上。棠栀刚想发火,一转头,正对上江祗冷冰冰的眼。“醒了?”男人嗓音清冽,见她转醒,便迅速直起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集合了。”他说完就走,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她。棠栀又气又恼地坐在床上,总觉得他心存报复。叫人起床用得着用这么块湿淋淋的毛巾吗?都说了不爱别伤害,这人真是丁点也没把她说的话往心里去呢。她心里不高兴,就想作得他更不高兴。棠栀吊着嗓子,冲门口极尽浮夸地喊:“虽然你很烦,但是烦的我很喜欢。”“哦我亲爱的上帝啊,如果以后能天天被我喜欢的男人叫醒,那可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了!”果不其然,房门“砰”一声重重阖上。很显然,江祗不大高兴。棠栀坐在床上,心情简直美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