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们带着华老继续坐船,让石松他们带着名册直接下船转小路,这样兵分两路,可以分散下他们的注意力。”
余微见魏翌那副你就打算这么抛下我,你怎么能抛弃我的幽怨样子,赶紧出声解释道。
解释完她心里又莫名有些恼,在他心里她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吗,就算她没恢复那段记忆,他好歹也是为她受的伤,她也不可能做出现在就抛下他独自奔安全去的事啊。
恼过之后,她心头突然又涌出一阵失落和纷乱,她失忆了,他没有呀,可他们那年之后却是形如陌生人了。
那他这些年是有怪她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往事,也早就忘记那段记忆了。
魏翌却是不知道余微心头那纷乱无章的情绪的。
实际他在看向余微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误会了她的话了,只是他下意识的想知道恢复记忆后的她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打算,才会没移开目光,继续盯着她。
听到她急切的解释,他心上一喜,眉眼也舒缓下来,双眸盯着她柔光似水,“嗯,我知道,这个主意确实可行。”
说完就见余微怔忪出神又开始的样子,不由又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余微回过神,撇开脸回了一句,“你觉得可行就好。”
说完似想起什么,她又问了声,“只是华老愿意将名册给你吗?还有江显,你可有法子应对了,他毕竟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想扳倒只怕不容易吧?”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问道,“还有你插手朝中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魏翌喜欢她如今这样为他担忧的样子,听到她这样问,明知不该与她说太多,还是忍不住告诉她一些事安她的心:“名册的事,我想经过小船的那场危险,华老该知道怎么选择了。”
“至于江显,也早有安排了。”
魏翌说着,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捏了捏那双柔软细嫩的柔荑,“不用担心我,我和江家的仇怨,这些年陛下也知道,便是他知道这次扳倒江显我出了大力,有太后在,他也不能将我如何。”
余微心里正为他对她们那段过去似乎忘得干净的态度正难受着。
如今又被他触不及防的捏了把手,她不禁有些羞怒,忙抽回了手,还瞪了他一眼,“你说事就说事,动手动脚的干嘛?”
魏翌自听她诉说了那段过去,解除了他心里对那事的芥蒂后,就总忍不住会想起两人小时候相处的情形,一些行为便不受他控制的自然带出了。
见她这般抵触,他心里有些失落,只是他还是敛了敛神色,和她道歉,“是我不好,见你关心我,我有些情不自禁。”
说着,他又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问了声,“我们小时候比这亲密的动作也做过,怎么长大了,你却对我这般生疏了。”
余微听他突然提起小时候,不由愣了愣,“你也说是小时候了,长大了自然不同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一瞬间,余微突然有种问问他的冲动,只是很快她又忍住了。
魏翌闻言却是眼眸黯了黯,随即看着她眼底的青影道,“你照顾了我一夜,也累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休息会儿?”
他们这间船舱并不小,魏翌躺的是外间的榻,内室还有张床可以休憩。
余微这会儿累倒是不累,只是心里有些乱,确实打算去歇一歇冷静下。
; 是以她没拒绝魏翌的提议,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睡会儿。”
“嗯,去吧。”
余微便转身去了内室的床上,只是躺到床上,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对付江显一事。
想了想,她转过身,“江显那里,你要不去查查他和元府的往来,我听祖父说,江家和元家老一辈年轻时关系不错,在醉酒时,还曾约定过一段亲事,后来两人都生的儿子后,还将这门亲事延续到了孙辈。”
“你可确定?”
魏翌闻言,原本听余微躺下后也闭上的眼眸倏然睁开,他面色微凝,朝余微问了声。
江元两家他查过数次,这些年并没有发现两家有私下往来。
而江元两家孙辈,适龄婚配的可只有江显和已经入宫为妃的元府嫡女元妃,若此事当真……
这事,余微还真没法确定,毕竟目前发生的许多事和话本子都对不大上,可大致上好像又没错。
是以她只说道,“我只听祖父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提过一耳朵,不太确定这事真假,你去查查吧。”
“好,我知道了,你睡吧。”魏翌在心里默了默这事,回过神对余微说道。
余微听他这般说,也不再多说了,闭上了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过她挂念着魏翌的伤,也没躺多久,天色微亮,她就起了身,等青蒿打来水稍微梳洗一番后,又帮着魏翌稍微梳洗了下,就离开了船舱去请华老来给魏翌看伤了。
而这时石松也来到了船舱和魏翌禀报要事。
“世子,杨陵传来信,元升已死,扬州城已乱,四皇子昨夜已经连夜赶回了扬州,我们这边他应当是顾不上了。”石松说着就将手上的字条递了过来。
魏翌接过字条,展开扫了一眼,就吩咐石松道,“让杨陵不用再管扬州那边了,即刻赶过来,等武安侯府的人一到,我们就分两路走。”
“是,”石松应了一声,就听魏翌问了声,“昨夜我们伤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