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烟是有名的剧毒,以一缕青烟勾魂,二缕青烟夺魄,三缕青烟白骨闻名。
中毒之人半个时辰内若不被解毒,就会失去一魂成为傻子。
余微听了华老对三青烟的解释,人都懵了懵。
她心口一紧,人也跪到了地上去求华老,“华老,您有法子救他的吧?求您救救他,只要您愿意救他,我会帮您找到对付江显的法子的,求您了。”
这时候余微脑子里哪还顾得上什么男主女主剧情。
她只想着,只要他这次能没事,便是让她再把那话本子里的剧情崩一次,她也没关系。
至于崩坏剧情的后果……她已经是顾不得。
她只知道——她不想他有事!
石松听到华老说的也跪到了甲板上,“华老,世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那么着急名册,也是想为询公子报仇,您可一定要救救世子。”
华老见着只觉得头疼,他烦躁的道,“老夫说他没救了吗?”
“都该干嘛干嘛去,微丫头你不是力气大,把这小子抱进房,我给他疗毒。”
“石松你小子赶紧去小船看看情况,还有这边大船虽有挡板也有巡逻的人,还是不可大意了,最好是将船驶离岸边,直接往京城开。”
石松听到华老的吩咐,也不敢再耽搁,“是,属下马上去办,那世子就交给世子妃和华老了。”
“你去吧。”余微听说魏翌有救,松了一口气,回了一声石松后,就将魏翌往舱内抱去。
——
窄小而又昏黄的船舱内,魏翌一身雪白寝衣躺在小床上,玉色的脸上依然是一丝血色也没有,唇色也是寡淡泛紫。
余微就坐在他床前垫着的垫子上,一身皱巴的湿衣裳也没换,只裹了一件青霜拿给她的披风。
她盯着床上的躺着的人,小脸上写满了复杂与纠结。
他坐在轮椅上,哪会前胸中箭还从轮椅上掉落进江里,只可能是他主动跳起来接下了那一箭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而那会儿华老人走在她前面,且因为踏板颠抖,她扶着华老,几乎是将华老的所有要害都挡住了——那他挡那一箭只能是为了她了。
他在她面前说过很多次会护着她,再不让她受伤,可其实她根本就没信过他。
在船舱里,他不顾危险跑到她身边时,她倒是信了,他要护她安全的那句话不是说说。
但她也没想过,这个人还会为她以身挡箭……
余微心里有些堵也有些涩,想到这几日那断断续续的梦境,她心里更是纷乱复杂。
她和他,似乎真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唇动了动,她以为他要醒了,急忙起了身去看他。
却见他并没有醒过来,只唇又动了动,微拧的眉心也跳了跳,显然极为难受。
“你怎么了?”
余微有些慌,赶紧朝外叫了声,“青蒿,你去看看华老药熬好了没,再把他叫过来下。”
余微吩咐完得了青蒿的应答后,又赶紧转头去看魏翌。
见他额角这会儿开始在出细汗,唇角也有些发干,不由赶紧伸
手去探了探他额头。
触手手心有些烫,只是是不是高热她也不确定,想了想,又按之前大学生给她弟弟量体温的法子,额头覆上他的额头去探。
却突然听到他嘴边的呓语声:“微微,微微……”
余微浑身登时一震,她都忘记了反应,就那样怔怔的将额头覆在他的额上,忘记了挪开。
双额相抵,肌肤相触,他带着热意的温度传向她,耳边是他对她的喃语,余微心头似是有什么炸开一般,一颗心霎时砰砰砰剧烈跳动不停,耳中嗡嗡,他呢喃暗哑的嗓音还在脑中回荡,一下又一下的震颤着她的耳膜。
华老端着药进来,就看到余微趴在魏翌身上,似在亲吻他。
华老不经老脸一红,他急忙转过了身,暗自嘀咕一声,这小两口已经到了如此如胶似漆的地步了?
华老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又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那个,微丫头,药熬好了,你方才让青蒿去唤我,可有什么事?”
余微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她慌忙站起身,一张脸臊得通红,似将一盒子胭脂都抹在了脸上一般,连耳根乃至脖子都染上了一片霞色。
只是很快她又想起了魏翌的情况,不由扣了扣手指,压下了心里那股子臊意,急忙和华老说道:“华老,世子他似乎在发热。”
“发热?”
华老一听,也顾不得别的,赶紧上了前去看魏翌的情况。
“还好,只是低烧,这碗药下去,应当就没事了。”华老检查完,和余微说道。
余微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她看着华老放在矮桌上的药说道:“是现在喂吗?我来吧。”
“嗯,也不急,这会儿药还烫,等温一温再喂。”